第4章 禍水東引,中

“嗬嗬,薑環真那個老鬼這次是真的老糊塗了。”薑環傑淡漠地喝了一口茶水,不屑地笑著說道。

隨後眼皮搭了薑仲仁一眼,“既然你今晚選擇來我這裏,那麽那件東西想必你是帶來了吧。”

薑仲仁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把右手伸進懷裏,將升仙令拿出來,遞了過去。

見到夢寐以求的升仙令,薑環傑頓時神色大變,再也繃不住了。他一改剛才的從容不迫,急忙放下茶杯,神色焦急地連忙將其接過手來。

薑環傑小心翼翼地把升仙令捧在手心裏,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不漏過每一絲的紋路細節。他嘴裏念念有詞,反複揣摩,仔細打量著。

薑仲仁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眼前薑環傑那副狂熱的姿態。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薑環傑才回過神來,他轉頭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薑仲仁,然後把升仙令還了回去,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隨後開口說道:

“咳咳,哎呀,失態了,失態了,居然讓賢侄你看了我的笑話。”

“這也不能怪四伯您,畢竟這可是升仙令啊。不說是在凡界,就算是在靈界,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它的**呢。”薑仲仁笑著安慰道。

“升仙令,升仙令,真是沒起錯名字啊,得到它不就是相當於一步升仙了嗎。世人紛紛擾擾,不過為了名利罷了。”

“就算是我保寧侯府五代人的基業與它帶來的好處相比,也是不值一提啊。”薑環傑有些感慨,自嘲般地說道。

也許是暢想到了之後美好的未來,薑環傑的態度變得和藹,熱情起來,居然誇獎起了薑仲仁:“賢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能有這般的心性,真是難得啊。”

薑仲仁卻沒有被薑環傑突然轉變的態度所迷惑,雙手抱拳,神情不卑不亢地說道:

“四伯您太抬舉我了,我這也不過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而已。畢竟再好的東西,守不住它又有什麽用呢。”

“與其死死地守著默默等死,不如拿它交換一些我需要的東西。”

薑環真仿佛被感動了一般拍了拍手,隨後繼續誇獎道:“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看來在這幾天裏,賢侄你也長大了呢。說吧,你想用升仙令換些什麽。隻要是四伯能力範圍內的事情,盡管開口。”

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初步達成,薑仲仁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拿出原身父親留下的傳音玉簡,為薑環傑播放起了那段遺言。

薑環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他之前早就知道玉簡裏是遺言,但他卻沒有想到遺言裏的內容。為了防止薑仲仁改變主意,挽回他的心意,連忙解釋道:“賢侄,你的遺物可不是被我貪墨的。三天前,升仙宗的使者將你父母的死訊傳到了保寧侯府,送來遺物後隨即就離開了。”

“族裏對此消息極為震驚,立即召集全體長老進行緊急會議。鑒於你的身體情況,族長認為那些東西留給你也是浪費,於是收歸族庫裏了。”

“賢侄你不知道,當時四伯我可是堅決反對,為你據理力爭的。隻不過四伯畢竟孤掌難鳴,有其心而無其力啊,四伯真是對不起你啊。”

說罷,眼角居然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然而薑仲仁卻並沒有被薑環傑的表演所打動,毫不在意地淡淡開口說道:“四伯,我父親的遺言你也聽到了,我現在隻想拿到我應得的東西。然後護送我父母的骨灰,回到老家東海城安葬。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並不在意,也不想關心。”

聞言,薑環傑立刻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隨即站起身來,一臉讚賞地說道:“好,快人快語,不愧是你爹的兒子,有他當年的幾分風采。既然你爽快那麽四伯我也爽快,明天晚上,我會準備好東西,然後派人接你過來。”

“至於今天嘛,天色也這麽晚了,賢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夜吧。”

話罷,薑環傑就準備送客了。

考慮到二長老薑環真已經派人來監視他了,今晚僥幸能出來,不見得明晚也能如此的幸運。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薑仲仁沒有選擇離開,低頭沉聲說道:“四伯,夜長夢多啊。咱們還是現在就解決了吧,這樣不僅我放心,你也省心啊。”

“這~不是四伯不想現在就去辦,我又何嚐不想馬上就滿足賢侄你的要求,早點得到那枚升仙令呢。”薑環傑急得來回踱步,麵露難色地說道。

“銀票的問題但是好說,不要說你父母遺物裏隻留下了五千兩。就算是五萬兩,十萬兩,四伯我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麻煩的是那一瓶冰蟾丹,確實是被收歸族庫了,但是族庫是歸你三伯掌管的。”

“賢侄你不知道,看守族庫的是一群老頑固,隻認印章不認人的。沒有蓋有你三伯印章的批條,就算是族長也無法從族庫裏提走任何東西。”

略微思索了片刻後,薑環傑走到床鋪旁,在床頭的暗格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有些肉疼地說道:“這樣吧,我這裏有一顆超過千年的深海蜃珠,論價值還在那瓶冰蟾丹之上,也能緩解你的病痛。”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再額外送給你一萬兩的銀票,並且立即派遣心腹護送你去東海城。”

薑仲仁看見直到現在,薑環傑還在演戲,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臉上卻笑著說道:“四伯,您真是好算計啊,真不愧是家族生意的掌舵者。這些都是我父母的遺物,是我應得的,我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些。”

“您別忘了,那可是升仙令啊。我沒記錯的話叔峰今年十三歲了吧。嘖嘖,十三歲的先天境,真是個天才啊。隻是可惜,比起薑伯虎來,還是稍微遜色一籌。”薑仲仁惋惜般地說道。

薑環傑聽到這句話,神情一愣。他一直都被薑環真壓一頭,小兒子薑叔峰是個天才的事實曾經讓他看到了希望。沒想到薑仲仁的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將他潑醒。

薑環傑突然意識到,就算薑叔峰再怎麽努力,恐怕也無法趕超那個薑伯虎。這將成為他一生的痛楚,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突然間,薑環傑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化為了碎片。狂暴的真氣以他為中心爆發出來,肆虐整個屋子,真氣的狂暴力量將屋子裏的東西吹得七零八落。

薑仲仁猝不及防之下,被肆虐的真氣衝擊到了牆邊,還好薑環傑不過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他雙臂交叉護在胸前,背靠內牆,艱難地抵禦著衝擊波。

薑環傑冷冷地看著薑仲仁,語氣冰冷地說道:“賢侄你還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薑仲仁抬起頭來,直視著薑環傑的眼睛,淡淡地說道:“四伯,以叔峰資質,隻要通過升仙令拜入升仙宗成為內門弟子,突破到尊者境是早晚的事。”

“到那時候,不要說是二長老,就算是這小小的保寧侯府您還會放在眼裏嗎。就連那南齊國的皇位,也不過是您的掌中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