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查探,上
“這隻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如果楊德威真的在府上,那你又打算如何應對?這件事的風險實在太大,我不能同意。”李少臨凝視著薑仲仁,神情嚴肅地說道。
薑仲仁笑了笑,抬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哪件事沒有風險?你就放心吧,保命的手段我還是有的,就算是楊德威還在我也能保住自己的命。”
見薑仲仁去意已決,李少臨從袖子裏摸出一個令牌和一張地圖,全都交給薑仲仁,隨後說道:“好吧,就算我不同意,但我一走,你肯定會偷偷溜進內城的,這個令牌你收好。這是東廠千戶的令牌,持有它,你可以自由進出內城。這幅地圖上的紅點,就是楊德威的府邸。”
“多謝,事不宜遲,咱們分頭行動,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薑仲仁收起令牌和地圖,轉身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金風鏢局。趁著如今天色還早,馬不停蹄地奔向了內城。
內城的城牆高聳入雲,足足有二十五米之高。而且每一塊磚頭上都鐫刻著工匠的姓名與籍貫,一旦出現問題,直接追究三族。
相比外城的城門而言,內城的守衛十分森嚴,守門的士兵全都是虎賁衛的精銳,最低都是後天境的外功高手。
城門兩旁的角樓裏還駐紮著大量的弓弩手,那些都是先天境的高手。薑仲仁用神識探查到,這些弓弩手全都配備著精鋼弩,這種弩機一旦扣動,便能激發出強大的力量,射出的每一箭都可以媲美先天境高手的全力一擊。
憑借李少臨給他的令牌,薑仲仁輕鬆地過了第一道關卡。守門的衛士甚至都不敢檢查他隨身攜帶的物品,恭恭敬敬地把他放了進去。
而和他同時想要進入內城的貨郎,不但馬車上的所有貨物都被拆開仔細檢查,甚至還被看門的守衛勒索,交了錢之後才被放進去。
“看來這也不過是表麵工程,嚴苛的規定隻是針對普通百姓。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百姓們平常的生活都已經夠艱難了,為什麽還逮著他們往死裏欺負呢?”薑仲仁心中感慨道。
內城位於大都城的中心地帶,麵積雖然隻占大都城的十分之一,而且其中三分之一的麵積被皇城所占據,但是街道依舊十分的寬闊,足以同時容納八架馬車並行。道路上鋪的都是上好的大理石,並且每一塊都被裁切得大小相等。
道路兩邊的府邸,最小的也是七進的大宅子,足以在大都郊外買下三千畝的上等良田。
楊德威身為巨鹿公以及宗人府左宗正,他的宅邸距離皇城不到兩千米,而且占地極廣。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內城中占地足有七十五畝之多,裏麵假山、湖泊、怪石、高塔等等應有盡有,就算是比起皇家園林來也隻是稍遜一籌。
守在楊德威宅邸門口的是兩名身高八尺的威猛大漢,雖然現在已經是初春三月了,但是天氣依舊寒冷。但是這兩名大漢居然**著上半身,**在外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絲不苟地仔細打量著四周,手中緊握的鋼刀閃爍著銳利的寒光。
薑仲仁小心地用神識掃過這兩個門衛,發現他們居然是宗師境的高手,不過對薑仲仁來說,隱藏行蹤並且不被他們發現進入院子還是小菜一碟。
趁著護衛換班的時機,薑仲仁卡在他們視線的死角處,縱身躍過了高聳的圍牆,並且迅速伏身躲藏在了綠植的陰影中。
宅邸裏麵的守衛依舊森嚴,五步一人,十步一崗,但是實力卻遠遠不如門口的那兩個門衛,大多數是沒練出真氣的後天武者,先天境守衛少之又少。
薑仲仁小心翼翼地逛遍了整個宅邸,沒有發現實力高於他的氣息。
對此情形薑仲仁心中有兩種判斷,一是其實力遠遠超過了他,以至於他完全無法察覺到異常的氣息。不過這裏畢竟是凡界的北燕國,尊者就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傳說了,至於尊者之上的大人物就更加沒有理由會出現在這裏。
二是楊德威如今已經離開了大都城,並且帶走了自己麾下的絕大部分精銳,隻留下少數幾個精銳輪流看守大門裝裝樣子。薑仲仁內心傾向於第二種判斷,畢竟它是最合情合理的。
想通之後,薑仲仁便不再掩飾,將自己的神識釋放了出去,閉上雙眼仔細查探楊德威府邸裏的每一寸地方。
終於,薑仲仁找到了一個實力最強大的氣息,實力在大宗師後期左右。估計他就是楊德威留下的負責人,去和他‘友好地交談’一番,想必一定會有所收獲。
楊德威府邸內,有一座偏僻的院子格外的寧靜,而且院子中及其周圍並無巡邏的下人,令它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而這座院子中,便有著剛才被薑仲仁的神識所探查到的那位大宗師。
雖然得益於穿越的兩世靈魂疊加,再加上返祖的血脈之力,薑仲仁的神識的感知力遠超出他的武功境界。但是受限於他沒有度過化靈這一關,神識還沒有凝結成元神,雖然感知範圍十分的強大,但是隻能粗略的查探,與他前世裏的雷達差不多。想要了解具體的信息,還是要本人親自去查探。
薑仲仁默默運起真氣,將自身氣息盡數收斂,隨後高高躍起。在外放的真氣緩衝之下,他猶如一隻肉墊著地的貓一般,輕巧地降落在屋頂上,未發出一絲聲響。
隨後,薑仲仁指尖真氣外放,在屋頂的瓦片上開了一個小洞,用以查探屋內的情況。
“你趁你師父不在,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有話就快說。”一名身著青衣的女子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嗬嗬,你先別急嘛。這麽好的時機可不多,我早就讓下人預先準備好美酒與好菜了,咱們邊喝邊聊。”
說話的是一名油頭粉麵的中年白衣男子,臉上帶著輕浮的笑容,他正是楊德威的三弟子,安成伯楊齊峰。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青衣女子語氣清冷地說道。
“裝什麽裝?你在那老家夥麵前擺出這副臭架子也就算了,我可不吃這一套。”楊齊峰收起了笑容,臉色陰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