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燒貧民窟
薑仲仁默默地收斂起自身的氣息，偷偷地跟在馮義豪的身後。他發現馮義豪完全是毫無目的，隻是鼓足真氣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就是在發泄。
周邊的巡邏士兵看見馮義豪這般表現值後，本來打算上前攔住他，但看到他身上穿著的六扇門官服後，又默默地退開了。他們並未去幹涉馮義豪，而是將圍觀的人群驅趕走。
“看什麽看，都給我散開。怎麽，你們是想聚眾鬧事嗎？再不散開，全都抓回衙門去吃板子。”士卒們舉起了未出鞘的腰刀，大喊著將人群驅散。
薑仲仁並未理會他們，繼續跟在馮義豪的身後，漫無目的地在大都外城內四處閑逛。
沒過多久，遠處貧民窟方向的衝天火光吸引了馮義豪的注意，他也終於有了目標，直奔貧民窟方向飛速跑去。
此時的貧民窟的周圍早已被羽林衛團團圍住，雖然是隔著重重的人牆，但是馮義豪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被炙烤的痛感。
眼前的貧民窟已經完全被滔滔的烈焰染成了橘紅色，並且掀起了陣陣狂風，風助火勢之下，一切的事物都被無情地摧毀。周圍的空氣被熾熱的火焰加熱，扭曲了火焰的形狀。滾滾的濃煙宛如一根巨大的黑色柱子，連接著天空與地麵。
馮義豪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分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到底是人間還是煉獄，過了好久才上前喃喃地問道：“這裏是怎麽回事？”
可惜周圍的羽林衛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一個人理睬他，無奈之下，馮義豪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再次大聲詢問。
見到馮義豪的令牌後，終於有一個小隊長模樣的軍官走到了他的麵前，一臉狐疑地詢問了起馮義豪的身份。
“我是六扇門捕頭，兼任大理寺丞馮義豪。”馮義豪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原來是趙少卿的高足，真是失敬了，卑職羽林衛百戶楊元順。”
“楊姓？莫非你是宗室子弟。”
“我家雖然也是高祖的後裔，但是早已家道中落，隻傳下了這個姓氏。”楊元順謙卑地回答道。
“也不算完全家道中落吧，至少你還能在羽林衛中任職。先不談論這些了，這裏怎麽回事，怎麽會起了這麽大的火。”馮義豪把話題引回詢問上。
楊元順麵露難色，這件事雖然上麵並未要求保密，但是畢竟影響十分不好，考慮到馮義豪也是內部人，最後楊元順還是告訴了馮義豪實情。
“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即將迎來八十大壽，所以需要整頓一下大都外城的藏汙納垢之處，最終陛下吩咐羽林中郎將孔大人清理這裏。”
“那原來居住在貧民窟的百姓呢？”馮義豪右手緊握成拳，臉上卻不動聲色。
“在縱火之前全部被驅散出來了，剛才被順天府的衙役帶走了。”楊元順回答道。
“帶到哪裏去了？”馮義豪繼續詢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卑職官職實在低微，不過是一個羽林衛百戶而已。”楊元順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地回答道。
馮義豪見問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便拱手道：“我知道了，多謝你的告知。”
隨後轉身離開，獨自走在街道上，馮義豪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對勁，但自己想不清楚，於是他打算去找他的老師大理寺少卿趙天弁，來解除困惑。
見到馮義豪順利進入六扇門的官邸，薑仲仁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馮義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做出什麽衝動之舉了，他也放心了。
剛才跟在馮義豪身後，雖然保持了一定距離，但薑仲仁依然隱約聽到了貧民窟前的那番對話。作為一名穿越者，他向來是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這些封建舊官僚的一舉一動的。
特別是這次的事情居然也是北燕皇帝親自下的令，可見事態的嚴重性。既然皇帝之前能幫楊德威一次，那當然也能幫他第二次。什麽為太皇太後過壽整頓，不過是用來騙其他人的幌子罷了。
估計貧民窟這些人被帶走之後與之前那些丐幫與漕幫抓走的人一樣，被關在某個秘密地點，等湊夠了人數就作為楊德威晉升尊者的祭品。大都畢竟是北燕國的國都，人口超過百萬，這樣推算貧民窟的人至少也得有上萬，這一次恐怕楊德威就能直接湊夠人數了。
時間緊迫，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楊德威準備妥當，恐怕就會立刻閉關突破。
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那些人到底被關在哪裏，然後去阻止他。否則一旦楊德威成功突破到尊者境，恐怕就連司禮監秉筆兼提督東廠的陳公公也未必能保住他們。
畢竟他和李少臨、馮義豪多次壞了楊德威的好事，打亂了他的計劃，肯定會成為第一個報複的對象。
想到這些，薑仲仁立刻轉身，用著最大的速度狂飆回金風鏢局。
金風鏢局內，見到這麽快就回來的薑仲仁，李少臨感到有些驚訝。
沒來得及過多寒暄，薑仲仁便將自己剛才跟在馮義豪身後的所見所聞以及他的猜測全都告訴了李少臨。
聽完之後，李少臨也收起了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麵容，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樣吧，你先留在這裏，等我找到陳爺爺，了解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咱們再討論下一步怎麽做。”
薑仲仁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時間不等人啊，現在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每一分每一秒咱們都不可以浪費。”
“那你打算怎麽做呢？”李少臨問道。
“我打算親自去內城楊德威的府邸裏查探一番。”薑仲仁一臉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瘋了嗎？這件事太危險了，我不同意！雖然你是天才，這麽年輕就能成為換血境高手，可是楊德威是宗人府第一高手，就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為尊者的強者，你一個人去不是送死嗎？”李少臨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薑仲仁的計劃。
“你先別急，先聽我為你分析，我當然不會去送死。楊德威能請動皇帝再次出手幫他，肯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準備妥當，然後安穩地突破到尊者境。”
“那又怎麽樣呢？”李少臨繼續問道。
“既然他需要這麽多人，那麽他突破的地點肯定不會在大都城內，畢竟這裏太過引人注目。所以我斷定，楊德威現在也不在大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