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仙樓

防守的空隙中,薑仲仁找到了一絲機會,立刻出手展開了反擊。

他左手在腰間豎掌為刀,抬手一記火焰刀橫斬出去,熾熱狂暴的真氣形成一道弧形的刀罡,徑直襲向少鏢頭的胸前。

見狀,少鏢頭靈活應對,向後仰去,使出了一記鐵板橋,避過了這記橫斬。

隨後,他趁薑仲仁招式用老之際,瞬間左腳撐地,旋轉半圈後提起右腿來一記側踢,目標直指薑仲仁的左臂腋窩處。

麵對這樣的攻勢,薑仲仁順勢身體向前傾斜,翻了個跟鬥。

下一刻,兩人都已穩住身形,再次揮刀對戰。但是這次,薑仲仁沒有失去先機。

因為在剛才的交鋒中,薑仲仁那一招火焰刀已經成功打破了少鏢頭的刀法節奏,破解了他的‘勢’。

兩人的對決,讓周圍觀戰的人群看得目不轉睛,不時發出聲聲讚歎。

“真是精彩啊,少鏢頭的刀法看來又精湛了不少。”

“要是我的話,估計少鏢頭隻用揮出一刀,我就倒下了。”

“這個金烏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啊,竟然能堅持這麽久。”

“我覺得少鏢頭隻是想結交金烏,所以暗中稍微放了水,不然的話金烏恐怕早就敗了。”中年人仍然嘴下不饒人。

“我看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張嘴最厲害,都到現在了還在嘴硬。”有人聽不慣他的言論,回懟道。

“就是,如果是你上場的話,就憑這張嘴就能擋住少鏢頭的刀了,大家說對不對。”

“哈哈哈!”周圍的人們全都笑了起來。

“哼,你們這些莽夫懂什麽叫做人情世故嗎?”中年人裝作一切都了然於心的模樣,出聲嘲諷道,隨後卻慢慢地後退著。

“哎,你怎麽走啦,你不是什麽都懂嗎?”

一個人出聲繼續對中年人嘲諷道,而他卻昂著頭後退離開演武場。

“真是癩蛤蟆屁股插雞毛撣子——冒充大尾巴狼。”

“不過他說得沒錯,少鏢頭的實力確實強於金烏,我覺得金烏撐不了多久了。”

“你們都看走眼了,一開始確實是少鏢頭占據上風,不過那個金烏也不簡單,能找到方法破解少鏢頭的‘勢’。”觀戰人群中,有眼力不俗的高手分析道。

“老哥眼光獨到啊,你覺得接下來會怎麽樣?”

“不好說,不好說,畢竟隻是切磋,雙方都不會用盡全力,我估計最後會是平局,握手言和。”

交手了數十招後,少鏢頭腳跟發力,向後跳了一大步,收起了橫刀說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也不過是白白的浪費時間。”

聽到這句話,薑仲仁也收起了架勢,轉身將橫刀放回到兵器架上。

“兄弟,你的身手真的不錯,有沒有興趣陪我出去喝一杯,我請客。”少鏢頭麵帶笑容,豪爽地邀請道。

“客隨主便。”

經過剛才的交手,薑仲仁願意與其結交,在這場切磋中,他也收獲了不少心得。武功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少鏢頭的刀法大開大合,直來直去,他能從中感覺出少鏢頭是一個性情豪爽的人。

少鏢頭吩咐管事叫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隨後邀請薑仲仁上了馬車,自己卻坐在前麵駕駛馬車。

隨著韁繩的抽打,馬車在街道上飛速奔馳著。負責維持治安的士卒本想攔截馬車,看到駕車的是金風鏢局少鏢頭後,便不再上前,反而驅散人們為其讓出一條寬敞的路來。

“不知道裏麵坐著的人是誰,居然能讓少鏢頭親自駕車。”士卒們議論紛紛。

不久,馬車停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門前,這座酒樓足足有五層高,廳堂過道與閣子雅間都掛著珠簾繡額。一樓的牌匾上刻著三個鎏金大字:醉仙樓。

見到馬車的模樣之後,立刻就有一個眼尖的夥計迎上前來。“少鏢頭,您可是好久沒到我們醉仙樓來喝酒了。”

少鏢頭躍下馬車,薑仲仁也從馬車裏走了下來。那名夥計接過韁繩,牽走馬車停靠在旁邊。

“這位公子,您看起來麵生啊,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醉仙樓吧。”雖然薑仲仁衣著普通,但是夥計依然不敢小覷,客氣道。

“哈!哈!哈!這是我今天剛交的朋友,準備好雅間,我們不醉不歸。”李少臨豪爽地扔給了夥計一個元寶,隨後說道。

夥計立刻喜笑顏開,“的嘞!少鏢頭您來得真湊巧,今天天字第一號雅間正好還空著,我這就為您安排。”

五樓雅間內,少鏢頭和薑仲仁剛落座,立馬就有夥計搬上來兩壇美酒,並且為雙方倒酒。隨後夥計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等待著隨時上前伺候。

“兄弟,我先幹為敬。”少鏢頭雙手捧起酒碗,一飲而盡,薑仲仁見狀也豪爽地陪了一碗酒。

“好,看來兄弟你也是個豪爽之人。自我介紹一下,我,金風鏢局少鏢頭,李少臨。”說完,又幹了一碗酒。

薑仲仁微微一笑,“既然李兄都說出了自己的真名,我也不能隱藏,我的真名叫薑仲仁。”

“仲仁兄弟,你應該不是北燕國的人吧。”李少臨笑著說道。

“哦,何以見得呢。”

在大都的這段時間裏,薑仲仁入鄉隨俗,口音乃至行為舉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與土著相比起來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我十二歲開始走鏢,幾乎走遍了北燕國全境。不是我吹牛,幾乎所有北燕國的高手我都了如指掌,除了皇室中人。”

“但是對於你的武功路數我卻一無所知,完全猜不出你的出身,從你的行為舉止來看,也不會是皇室的人。那麽就隻剩下一個答案了,你不是北燕國的人。”

李少臨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他自稱十二歲就開始走鏢,經驗豐富,眼光獨到,看似隨意的描述卻透露出他對薑仲仁的細致觀察和深深的好奇。

“難道你今天邀請我來喝酒,目的就是為了問這個嗎?”薑仲仁平靜地回應道。

雖然薑仲仁的聲音中沒有透露出一絲的緊張或者不安,但是暗中他已經在積蓄真氣,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出手先發製人。

“別緊張,我隻不過是有些見獵心喜而已。要是準備動手的話,之前在鏢局裏不是更好,哪裏還會等到現在。”見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李少臨連忙解釋道。

薑仲仁運用神識感知到酒樓裏沒有埋伏的人,隻是一些普通的酒客而已,隨後臉色緩和了下來,說道:“是我太過敏感了,我來自罰三杯。”

“不怪你,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李少臨伸手阻止了薑仲仁,隨後表示理解地說道。

“看你年紀應該還沒我大,我就暫且托大,叫你一聲仲仁賢弟了。”

“這是應該的,李兄,小弟我年方二八。”薑仲仁回答道。

“什麽?你今年才十六歲!你不會還是個雛吧。”李少臨站了起來,一臉驚訝地問道。

薑仲仁有些尷尬,默不作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早知道是這樣,我今天就不帶你來這裏了。為兄一定帶你去天香樓,讓你好好地快活快活。”李少臨一臉遺憾地說。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醉意。看著外麵天色漸晚,李少臨突然起身。

“不行不行,今天說什麽也要讓你盡興。破了你這壇珍藏了十六年的好酒,咱們現在就走。”說完,他一把拉起薑仲仁的胳膊就準備帶他離開。

就在這時,一名酒樓的夥計走了進來,來到了李少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