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後時刻的忐忑
粒子束源距離天狼文明主力艦隊越來越近了。
此時，天狼主力艦隊的十名指揮官正在焦頭爛額地討論著對策，這種討論是最沒有營養的，因此任何政策都會無疾而終，這也是過度民主的弊端，效率太低了。
不過，這場會議還是勝利結束了。但是粒子束源的危機卻沒有解除，擺在天狼主力艦隊前麵的威脅仍然存在。
按照會議精神，由最高指揮官與天狼星本部進行聯係，於是天狼艦隊與天狼文明本部取得了聯係。
最高指揮官的意思是想要得到總部的指示，讓他們放棄抵抗，全力返回天狼本部，這樣他們逃回去的時候不至於受到冷眼相待。
可事情並不像最高指揮官想象的那般簡單。天狼文明本部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對粒子束源產生了恐懼。
他們認為粒子束源是超越天狼文明的更高等級文明發射的，至於目的是什麽他們猜不透，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這束光源會越過太陽係邊際，入侵天狼係，那樣天狼文明也會岌岌可危。
於是，天狼本部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之後令人在太陽係邊際設置了鎖鏈，這條鎖鏈稱之為星鏈。
最高指揮官麵色冰冷，他們現在的戰艦怎麽可能抵擋住高等文明的攻擊呢？
可不執行命令又怎麽辦？
最高指揮官想到了一個主意，一字長蛇陣。於是1號命令秘書官杜撰了一份命令，以總部的口吻寫的。
命令的內容如下：
已知悉，你們被高等文明攻擊。為不暴露總部所在，現命令1號就近找一行星落腳，其餘艦隊組成一字長蛇陣，增強粒子束源的衰減。你們是天狼文明的英雄，向你們致敬，你們的家族將世代尊崇。
天狼總部
某年某月某日
最高指揮官根本就不怕總部追究他們的責任，這個時候誰都顧不得上誰了。
而且，總部為了自救也會終結與天狼艦隊的聯係，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接到主力部隊的信號的。
換句話說，1號艦隊的指揮官現在就是這支部隊的王，他想要誰排第一個，誰就是第一個。
天狼星係這樣的高等文明其實更加等級森嚴階級固化，其他艦隊指揮官接收到這份命令的時候，表情嚴肅地下達了執行命令。
內心裏都打起了小算盤，能晚一點死那就晚一點，甚至能夠爭取到行星駐紮這種差使那也是不錯的。
於是1號指揮官成了香餑餑，從不受待見到現在門檻都踏破了。這種狀態讓1號艦隊指揮官感覺很好、很不錯，隻不過可惜並不長久。
饒是如此，1號也值了。
他甚至有了獨立建國的準備，可要怎麽謀劃還需要一番計較。正當1號瞌睡的時候，其他艦長趁機送來的枕頭，鼓勵其重新建國。
於是1號佯裝給總部發去消息，並很快得到了批準的答複，這讓其他人發現了端倪，一切都是假的。
因為文明本部的波動全部消失，根本無法取得聯係，1號的命令是假的，那麽上一份的命令也是假的。
甚至，他們這裏發生的一切文明本部都不會知道，如果有誰能夠活著回去，哪怕他是逃兵也可能受到英雄的禮遇。
這就是天狼文明的強盜邏輯。
於是，這些艦隊指揮官產生了巨大的分歧，因為每個人都想活下來。
還沒有等粒子束源靠近，這些艦隊爆發了內戰，等到粒子束源來臨的時候，這些人連同戰鬥殘渣一同消失了。
他們及他們的欲望化作了塵埃。
粒子束源繼續往太陽係邊際前進，一點衰減的意思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天狼文明是否就此覆滅。
……
另一邊，中粒子束源正在向著方舟號襲來。
囚籠移民已經分成了兩隊向著兩邊散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結局是什麽？
奕歌端坐在方舟號內他等待著最後的時刻降臨。
這時距離死亡隻剩下10000秒了。
方舟的接收器接收到了35°方向的信號，在距離方舟號4000s的地方發現了暗物質。
這信號是帝鴻那一支發出來的，奕歌經過簡短的判斷後，並沒有將信號轉發給135°方向的那支囚籠移民。
奕歌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帝鴻，衝向那個暗物質，如果成功了，你們將建立新的國度吧，記住你們是英雄的後代。你們先輩戰鬥的錄像我已經存放在了控製室了，或許有一天能夠用到。”
“收到，旅行者！”
帝鴻再次回應，“旅行者，200秒後，飛行編隊將會進入暗物質洞口，您這邊還有什麽交代的嗎？”
“沒了！”
帝鴻一陣無語。
“旅行者，新星球我們命名什麽？”
“新建囚籠吧？”
“旅行者，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想命名為：地球！”
奕歌此時真的感覺腦容量不夠了。
軒轅的先祖就是帝鴻氏，而他又是炎黃子孫，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囚籠空間就是地球前身呢？
“旅行者，你還在不？”
“好吧，你隨意吧！”
說著，奕歌選擇了結束通話，他安靜地等待著死亡降臨。
另外一支移民中隊仍舊沒有傳來消息，奕歌還是不打算告知他們35°找到暗物質蟲洞的消息。
畢竟沒有任何人能夠從蟲洞裏逃生，奕歌腦海裏的那些逃生示例都是好萊塢電影上麵的。
現實中地球人類根本沒有發現蟲洞的存在，傳說宇宙的中心是兩個巨大的蟲洞，一黑一白，陰陽平衡，但是誰也沒有去過，誰又能知道呢？
這一次，是奕歌最不想離開囚籠空間的一次，因為他不知道回去該如何麵對。
奕歌怕自己控製不住，一見到Dr.趙就給他一刀子，不，再找個汽車把他給撞死，這樣也能讓自己心理平衡一些。
可奕歌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成了精致利己主義的一分子，他還要利用Dr.趙，這樣才能“複活”牧斐。
那就讓Dr.趙暫時先活著吧，隻要回到過去，奕歌覺得拚掉老命也不要牧斐的悲劇上演。
或許，院長搶走牧斐是有深意的，到時候找到院長就清楚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這麽說不準確，準確地說是粒子束源又近了一步，死亡又近了一步。
還有最後100秒，奕歌內心忐忑起來，若是被粒子束源擊中他到底能不能回到現實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正是這種未知，讓奕歌感到了恐慌，而這種恐慌讓奕歌坐立不安。
在這種不安中，奕歌想到了進入蟲洞的帝鴻那一脈，想象著他們應該已經衝出來了，然後找到了新的家園。
奕歌又想到了另外一支也找到了蟲洞，如果沒有蟲洞，那也會像現在一樣走向死亡吧？
在這種不安中，奕歌又冷靜了下來，他雖然沒有完成男人的諾言，但是選擇了最為悲壯的方式結束了這個任務。
他死了，或許囚籠空間就恢複了原樣，如果可能他會阻止尤夜這場戰爭。
還剩最後10秒。
奕歌躺在了**，蓋著床單，十分安靜。
9秒
8秒
7秒
……
3秒
2秒
1秒
死亡即將來臨。
奕歌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再睜開眼睛會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