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能動手就別逼逼

那女人往前衝幾步,離羅思思隻有兩三米遠。

“什麽四小姐,我看就是一隻裝鳳凰的野雞,你倒是說說你姓什麽?讓我聽聽是哪家的名門閨秀賴在別人家裏一住就是三天。”

“什麽四小姐?”

羅思思還混亂的思緒隻聽見這一個問題。

那女人卻以為羅思思重複問題是在羞辱她。

劈手就想上來打羅思思。

職業裝女人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成小姐,玫瑰園裏禁止鬥毆。”

成小姐姣好的臉都扭曲了,帶著一分不可置信道:“夢期,你竟然護著她?”

“成小姐這是三爺要求。”她話說的不明。

成與漆一時間拿不準,她說的三爺要求,是玫瑰園禁止鬥毆,還是要護著這個所謂的四小姐。

她將目光又移回被顧夢期護在身後的羅絲絲。

絲綢一樣的柔軟發絲像是海藻一樣豐潤地披散,眼角有一顆鮮紅小痣,在她這個角度看去像是一滴鮮豔的血,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看過來,隻一眼就能叫天下的男人都失魂落魄起來。

成與漆隻得承認她有讓梁肅屢屢破例的資格。

不論是為她揮金如土,還是將她帶到不見外人的玫瑰園。

她想起那些櫃姐給她通風報信時說的話。

“我們都聽見張媽喊她四小姐,張媽還說梁先生交代了每個月隻要來了新品就先送到大宅讓四小姐先挑。”

連她去買珠寶的時候,都有珠寶商在私底下跟她說,三爺定了一批珠寶要送給四小姐,設計稿都已經斃了六輪了。

成與漆的心像是被螞蟻做了窩,一時間又疼又空。

現在連顧夢期都護著她!

羅絲絲眼見著她的眼神從惡毒變成怨毒,被她盯的ptsd都犯了。

默默向後又退一步。

這個舉動成功的激怒了成與漆,她指著羅絲絲的鼻子就開罵:“長得一副狐狸精下賤的勾人模樣,你裝什麽柔弱,怎麽被肅哥寵幾天就真以為自己能上位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配嗎?”

硬了,拳頭聽硬了。

要隔一往羅絲絲絕對對罵回去,但她現在她改主意了。

握緊拳頭一個箭步貼在顧夢期身後,直接兩拳擦著顧夢期的耳朵就錘上了一直喳喳叫的成與漆。

一聲尖叫後,場麵登時沉默。

成與漆不敢置信,顧夢期嘴巴都驚訝的快掉到地上。

“嘖,墨鏡就當送你的,免費~”

羅絲絲剛說完,成與漆就爆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聲震的她耳膜隆隆響。

顧夢期終於從驚訝中回神,連忙又攔住要衝上去的回手的成與漆。

“夢期,別跟我說什麽禁止鬥毆,那個賤人打我的時候你怎麽不攔。”

顧夢期還沒說話。

就聽見站在她後麵的羅絲絲不嫌事大一樣道:“聒噪!”

顧夢期準備好的話咽回肚子,隻能跟老鷹捉小雞的雞媽媽一樣被小雞和老鷹圍著亂扯。

羅絲絲一邊躲,一邊挑釁:“我準頭很準的,兩個眼窩上下左右位置一致,你出去逛街肯定有人問你要鏈接,就沒見過這麽隱形的鏡片。”

成與漆氣的眼睛都充血了,看羅絲絲就像看殺父仇人。

羅絲絲才不鳥她,連帶著剛才車禍的氣一起發出來:“你這麽看我,是愛上我了?”

成與漆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我愛你媽……”

話沒說完,就被羅絲絲瞅準機會狠狠一腳踢在屁股上。

“不可以說髒話哦。”

她的語氣有多認真,成與漆就有多恨。

頭都沒回向著身後喊:“都是死人嗎?不會上來幫忙。”

羅絲絲眼見著西瓜辮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直攔著成與漆帶來的保鏢。

見他站在自己這邊更有恃無恐了。

“猴子搬救兵了,猴子搬救兵了。”

羅絲絲想模仿鸚鵡學舌的聲音,出口卻變成百靈鳥。

不過也不妨事,效果一樣就行。

成與漆的理智已經全部消失了,腦海中像被羅絲絲塞進去幾百公斤的炸藥。

炸的她簡直頭疼欲裂,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殺了她,殺了眼著這個賤女人。

憤怒爆發下成與漆直接掀翻盡忠職守的雞媽媽顧夢期,她看羅絲絲的眼神冷的像冰,完全就是在看一個私人。

羅思思擼起袖子,剛才顧夢琪剛帶她換了一身衣褲,休閑款的正好方便打架。

她招數都想好了,成與漆一直被攔在後麵的保鏢此時衝上來。

二話不說,一把撈起成與漆就撤。

羅思思愣在原地,就這?

西瓜辮也過來了,伸手將被甩在一邊地上的雞媽媽顧夢期拉起來。

之後忍俊不禁地對著羅思思道:“絲小姐,還要看玫瑰嗎?”

羅思思睨他:“看!怎麽不看,踩了一坨屎還耽誤了我看花了!”

顧夢期垂下雙眼,原來是“絲”不是“四”,那些櫃姐應該是張媽不標準的普通話帶歪了。

她抬頭臉上又是可人的微笑,走在前麵的羅思思隻是一個背影就足以顛倒眾生,可那又怎麽樣呢!

從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並非出自世家,再美左右不過是三爺一個女寵罷了。

三爺的妻子隻會在她們這樣的名門淑媛中挑選。

顧夢期狹長的眼睛中全是野心。

再見到梁肅已經是一天後了。

從玫瑰園回來,張媽又是要她跨火盆,又是要拿柚子葉拍她,最後還直接放了一缸已經熬成黑汁的柚子水非要羅思思進去洗。

羅思思看著她那張跟教導主任相似的臉,忍了。

轉頭卻把賬都記在梁肅身上。

今日一早,梁肅剛回來找羅思思。

羅思思就一臉微笑地對梁肅說:“前天真是嚇到我了,出門就遇襲可見是咱們身上時運不好,遭了瘟,快快張媽,給三爺燒火盆去去身上的晦氣!”

這話是張媽對著羅思思原話,現在一字不落的全送給梁肅。

張媽躲在西瓜辮身後臉色訕訕,嘴唇抖了幾下始終不敢接話。

羅思思見她不動,好像是想起什麽連忙說:“哎呀,看我實在不心細,三爺這還坐著輪椅,怎麽能跨火盆?等我啊~”

她對著梁肅璀璨一笑,梁肅被這個笑迷了眼,一時沒反應。

羅思思閃身進屋,再出來手裏就拿著張媽昨天拍她的柚子葉。

一過來就往梁肅身上拍,她使的力道比張媽拍她可大多了,一邊拍,一邊念叨:“去晦去晦,家神保佑!”

張媽頭都已經低到地底。

羅思思見她那樣,心也軟,但實在不想以後還有這神神鬼鬼的一出。

隻得殺雞殺到底。

“三爺,你在洗個柚水澡吧,把身上的黴運洗光了,好運才能上身。”這也是張媽說的。

梁肅見她這一套一套的,眼睛還直看張媽。

哪能不知道這是心裏憋著火呢。

他也不生氣,伸手拉住羅思思對她笑:“好啊,你給我洗!”

狗男人!

洗就洗。

浴室裏水汽濛濛,還飄著柚子葉微苦的味道。

羅思思拿布條蒙著眼,在梁肅身上亂搓。

心中恨恨,看姑奶奶今天不搓掉你一身皮!

梁肅臉上的笑從進浴室就沒從嘴角下來過。

他伸手攥著羅思思亂動的手:“洗澡哪有隻洗一片的。”

把著羅思思的手從胸膛往下滑。

肌肉隆起的幅度,線條的幹脆分明,結實的硬度,肌膚的平滑。

羅思思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至於是水汽蒸的,還是自己紅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手越來越往下,羅思思感覺自己像是觸碰到毛發。

登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

將手中浴球胡亂一甩,連話都來不及說都回身往外衝。

結果眼上蒙著頭,一頭撞在牆上,也不敢把布取下來,就靠著牆摸索著快步出了浴室。

梁肅朗聲大笑,就像鬼追一樣攆的羅思思兔子似的,一陣風從門外西瓜辮身邊刮過。

狗男人!

羅思思心如擂鼓,在心裏祈禱,剛才西瓜辮最好沒看見自己,就讓狗男人一個人泡爛在浴缸裏。

西瓜辮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三爺拿著浴球像傻子一樣笑,嘴咧都能看見後槽牙。

西瓜辮直接閃身退出浴室。

三爺現在一定想自己靜靜,他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羅思思以為再見到梁肅最遲也要晚上了。

畢竟他管著這麽大一堆手下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而且還有之前玫瑰園車禍,她不信梁肅能忍的下去。

但她失算了。

她前腳剛回到套間,換下身上水汽潮濕的衣服。

後腳梁肅就被西瓜辮推著輪椅送進來。

門關的太快,她都來不及把他丟出去。

梁肅在她麵前好像笑的特別多。

他見羅思思坐在沙發上不動,就自己轉著輪椅過來。

輪子咕嚕咕嚕的響,羅思思心砰砰砰的跳。

她想著要是梁肅一會提任何關於浴室的話題,她就翻臉。

聲音更近了,梁肅坐在輪椅上的腿碰到她的。

羅思思跟針紮一樣就要往旁邊閃。

梁肅的手卻拉住她,聲音沒有一點嘲笑的意味,低沉的,很溫柔:“我一會要去書房,那裏有很多書,你想去看看嗎?”

羅思思想拒絕,但她待在房間也是無聊,手機藏起來,還不能上網,套間小書房就是擺設。

平台上看花?看過玫瑰園以後,她現在看什麽花都覺得平常了。

“你是在邀請我約會?”羅思思話出口,都覺得自己有點欠欠的。

她現在說話的口吻有點像紆尊降貴的女王對待她的小舔狗。

羅思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梁肅在輪椅行了一個紳士邀請禮:“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

羅思思微抬著下巴裝傲慢道:”那請問這位紳士你都有那些書呢?”

梁肅回憶一下自己書房裏除了經管類的書籍,好像隻剩下一些風土雜記。

不由地問:“你喜歡看什麽書?”

羅思思已經裝不下去傲慢淑女,直接去推輪椅:“先去看看才知道。”

她能說她喜歡霸道總裁嗎?

羅思思推著梁肅在西瓜辮的指引下,再次來到三樓。

她第一次見到梁肅的地方。

“三樓是我住的地方,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其他人是不能來的。”

梁肅端坐在輪椅上,他今天整個人都是溫柔的。

“如果你以後想來找我,就下來,不用提前申請。”

羅思思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在心裏吐槽,她才不下來,要是不小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死的多冤啊。

書房在電梯左手第二個房間。

西瓜辮快走幾步,為他們打開房門。

羅思思推著梁肅進去。

“推我去那。”梁肅手指著靠牆的胡桃木書架前的長方形書桌。

上麵文件堆得比山都高,電腦也亮著。

羅思思直接將他推過去,也不管位置合不合適,轉手就走,一眼都不往書桌上看。

另一麵牆壁上書架通頂,上麵的書琳琅滿目。

為了方便拿取,旁邊還有一架木質步梯。

羅思思站在書架前隨便拿了一本,連名字都沒看。

翻開才發現上麵的有很多批注,寫的是草書,筆勢連綿縱橫,龍飛鳳舞。

羅絲絲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低頭處理文件的梁肅,隻覺得字如其人。

正看著,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穿著衛衣闊腿褲的女人走進來,她後麵西瓜辮一臉攔不住的為難。

梁肅揮手讓西瓜辮出去。

那衛衣女孩眼睛亮的像燈泡,跟沙漠渴久了終於見到水一樣,衝著羅絲絲就撲過來。

梁肅在書桌後麵帶著威脅的喊:”梁可瓊!”

梁可瓊全當耳旁風,她眼睛裏全是對美人的迷戀。

羅思思一個矮身,梁可瓊大張的手臂擦著她的頭頂過去,還沒有起身,身體倒地的痛呼聲已經在室內回響。

梁肅在座位後麵忍笑,忍的辛苦。

梁可瓊站起來,衝著羅絲絲還要再來。

梁肅直接出聲製止:“夠了。”

“三哥,你把她給我吧,我拿公司股份跟你換。”

“胡鬧!”梁肅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臉黑沉沉地嚇人。

羅思思更懶得理梁可瓊,聽她的話就根本沒有尊重的意思,完全都是拿她當物件。

身後咕嚕嚕的輪椅聲飛快接近。

羅思思退後幾步,幹脆離他們姓梁的都遠遠的。

一個限製她人生自由,一個就沒把她當人看。

梁肅卻不放過她,執意來到她身前,拉著她的手,厲聲對著梁可瓊說:“道歉!”

梁可瓊一臉莫名其妙,驚訝道:“我道什麽歉?你不給就不給嘛!凶什麽凶!”

“道!歉!”梁肅幾乎都是嗬斥了。

羅思思就站在一邊,她才不去拉架,也不會說什麽原諒,算了之類的話。

她受了委屈,受了侮辱,梁肅都要給她找回場子。

她才不學傻白甜做拆台的聖母。

梁可瓊從小就怕梁肅,此時見他雙目沉沉是真的生氣,身子就是一抖。

嘴裏咕噥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S市都傳遍了,你包了個國色天香的女人,不僅送衣服珠寶,還帶她去玫瑰園,我都沒去過……”

她哭聲不大,低低地嗚咽,能哭到人心裏。

羅思思有點心軟,梁肅卻早就習以為常。

他還冷著臉,鐵石心腸道:“道歉!”

梁可瓊見實在躲不過,隻得對著羅思思說:“對不起。”

聲音小,語速快。

梁肅還想讓她大聲點,羅思思悄悄地拉了他一下。

再逼下去就是結仇了!

梁肅從善如流,揭過此事。

羅思思推著他來到書房的沙發邊,問他:“要我抱你坐沙發嗎?”

梁肅搖頭,道:“沒必要再折騰,梁可瓊你過來!”

後半句儼然是“嚴父”的那種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