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老千

宋時然環顧一圈,餘光瞥到倒在地上的肥胖男人。

剛剛在門口聽綁匪喊他王總,既然如此,身上不可能沒錢吧?

她蹲下,將王總身上西裝的外套口袋翻了個遍,才摸到一堆零零碎碎的錢,湊在一起,勉強隻夠一百。

而且細看之下,才發現這件西裝也隻是一件高仿貨。

宋時然雙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

這種靠著華麗外衣掩蓋內心的醜陋卑劣,從女人身上尋找存在感的男人,她厭惡至極。

她轉過身,徑直離開。

約莫一個小時後,尊夜地下娛樂城內,多出一位渾身散發著神秘危險氣息的女人。

女人臉上戴著黑底紫紋麵具,將她半邊絕美的容顏遮掩其中,隻露出迷離深邃的雙眼與紅唇,嫵媚誘人。

她身形曼妙,凹凸有致,一頭黑發披散在墨色的長裙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周圍行人紛紛駐足側目,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這個嫵媚神秘的女人就是宋時然。

既然決定要去娛樂城好好玩玩,就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的身份。

她身上的錢,剛好夠換身行頭,再買下麵具後,她手上就隻剩下了僅有的九枚硬幣。

宋時然拋起手上的九枚硬幣,又穩穩接住,眼眸深邃邪魅,自信的朝娛樂城走去。

此時,另一邊。

包廂的門被助理猛地推開,他一掃包廂內的眾人,找到簡易之所在的位置後便急忙走了過去。

見助理狼狽的跑來,簡易之不禁蹙眉。

他如無底深淵一般的雙眸淡淡瞥了眼助理,輕抿一口酒,嗓音冷淡嘶啞。

“什麽事?”

助理垂著頭,不敢和簡易之對視,顫抖著聲音說道:“簡總,別墅那邊傳來消息,少夫人不見了。”

酒杯從簡易之手中滑落,碎成片片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輕抿薄唇,雙拳不由得攥緊,指甲仿佛都要掐到掌心裏。

之前宋時然對他說過的甜言蜜語就像是深埋在他心底的毒藥,現在一同發作,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在別墅裏,那就是又去找黎誠了。

包廂內的眾人甚至能感覺到簡易之周身的低氣壓,離簡易之最近的助理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助理頭垂得更低,聲若蠅蚊:“我已經查到少夫人的位置了,她就在尊夜娛樂城的賭場三樓。”

簡易之微眯鳳眸,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她費盡心機從別墅逃走,竟然沒有去找黎誠,而是來了尊夜的賭場?

她要幹什麽?

“易之,想開點,說不定宋時然從別墅逃走是為了找你,一不小心誤入了賭場。”

葉濯見簡易之滿臉愁容,連忙出聲安慰道。

但就連他自己,也不信他剛才說的話。

相較於宋時然找簡易之不小心跑到賭場,他還是覺得黎誠在賭場讓宋時然過去的可能性更大。

葉濯的無心之言,簡易之卻聽到了心裏。

她從別墅出來就直奔這裏,倒真像是奔著他來的。

萬一宋時然是來找他,誤入賭場,或者被人綁去了賭場。

這裏魚龍混雜,要是她遭遇什麽不測的話……

想到這裏,簡易之墨澈的雙眸中頓時染上了一抹陰鷙狠戾的氣息。

無暇顧及其他,他猛地起身朝門外走去。

助理以為簡易之是被宋時然氣的,不禁為宋時然捏了一把汗,急忙跟了上去。

走廊裏,寧深心情極好。

此時,她正滿心歡喜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男人麵容冷峻,雙眼深幽如淵,眉宇間帶著幾分狠戾。

他襯衫的領口微敞,白皙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顯得整個人慵懶又隨性。

寧深來這裏,隻是為了確認宋時然的清白真的被毀,沒想到卻遇到了簡易之。

她垂下頭,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宋時然清白被毀,簡易之肯定不會要別人睡過的女人。隻要她能抓住這次機會,踩著宋時然上位……

想到此處,寧深眼底的妒火瞬間化為喜悅,她兩步做三步走向簡易之,故作溫柔地說道:“易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

話尚未說完,耳邊便傳來兩個冷冰冰的字眼。

“滾開。”

簡易之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早上,他可是將寧深的醜惡嘴臉盡收眼底。

敢在他麵前汙蔑宋時然,他沒找她麻煩都不錯了,她還敢主動湊上來?

簡易之幽深的雙眸掃過寧深,眼中滿是厭惡:“還有,別叫我易之,稱呼簡少就行了,我們不熟。”

隨即,便要越過寧深。

剛走了一半,衣角卻被拉住。

簡易之不悅地回頭,隻見寧深正揪著他的衣角,垂著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是時然又惹你生氣了嗎?我說對了吧,她愛的人一直都是黎誠。”

眼前的女人讓簡易之感覺陣陣反胃,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被寧深揪住的衣角上。

這件襯衫以後看來是穿不了了。

一旁的寧深還在說個不停,簡易之心中愈發地煩躁。

他輕啟薄唇,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滾!”

寧深聞言怔住,幹笑了幾聲,掩飾著內心的尷尬,手卻依舊死死地拽著簡易之的襯衫。

見她沒有要鬆手的打算,簡易之抬眸看向不遠處匆忙跟過來的助理,示意他將寧深拽開。

寧深心機深沉,他看一眼她都怕髒了眼睛,更是連碰都不想碰她。

賭場三樓。

一眾男人以一個臉上戴著麵具的神秘女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圈,神色各異。

宋時然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她手上的籌碼已經從最開始的九個硬幣,輕鬆贏到了九百萬,依舊未嚐敗績。

三樓的管事站在一旁,在宋時然連勝三場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她。

從他們賭場創立至今,能真正連勝這麽多場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這些人大多衣著光鮮,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兒。

眼前的麵具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一身廉價的地攤貨,而且聽說她一開始身上隻有九枚硬幣。

這種人贏一場都難,怎麽可能會連勝這麽多場!

若說她沒有出老千,管事自己都不信!

管事一眯眼,當即趾高氣昂的朝宋時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