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嬤嬤請上轎

謝苑亭厲聲喝道:“住嘴!”

“你不配這麽說我媽。”

伍素華笑的開心,眼中不甘達到頂峰:“這有什麽提不了的嗎?事實就是這樣,你現在倒替她說話,你忘了當初是誰力正言辭把她從謝家大門趕出去的?”

謝苑亭臉上驀地一百,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色,他緊抿著唇不說話,伍素華笑的就越開心。

“看來你還沒忘,隻是我還是要提醒你,既然走了就盡早斷了你和你爸的聯係,少拿著我們家的錢養那個**!要我大發慈悲也行,認個錯你就還是我那個乖兒子,怎麽樣?”

謝苑亭:“做夢。”

既然已經知道謝和安受刺激的原因,他也懶得和她麵對麵坐著了。

起身就要走。

伍素華:“站住!”

謝苑亭停下沒回頭。

她繼續道:“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把當作我曾經的驕傲。”

謝苑亭回想當初,低頭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輕聲道:“我也是。”

說罷就開門走了出去,路上停放在路邊的邁巴赫旁,司機正站的筆直,見他出來,臉上有微微的動容說道:“小謝。”

謝苑亭周身冷淡,朝他頷首:“陳叔。”

陳叔看見他就不住的心酸:“唉,其實當初誰都也沒有錯,夫人她也是愛之深恨之切。”

時過境遷,謝苑亭已經懶得再去糾結對錯,啞著聲音與他道別:“晚上還有事,我先走了。”

從咖啡廳裏出來,已經夜色將黑,謝苑亭數著時間直奔那園路。

經過中午的一番吵鬧後,此時玻璃門緊閉著,門上掛著“暫停休業”的牌子,看著極為寂靜孤寥。

謝苑亭知道謝和安就在裏麵,拿著備用鑰匙打開了門,裏麵的陳設還依舊亂著沒人收拾。

謝苑亭把凳子拉好,桌子擺齊,把地上散落的筷子都一一撿了起來插進鐵筒裏,這才邁著步子到二樓。

門窗緊閉,四下無聲,謝和安已經躺著沙發上睡著了,隻裹著一條小薄被,倦容安靜祥和,與她暴怒的樣子大相徑庭。

謝苑亭無聲的走回去,拉開客廳裏的抽屜,裏麵謝和安吃的藥已經空了幾瓶,他把舊瓶子放進自己的書包裏,轉身又去了一趟醫院。

隻是這一次是為了給謝和安買藥。

把瓶子交給護士,謝苑亭重新買了一摸一樣的藥回去,把新買的藥瓶放在之前的抽屜裏,然後出門買菜做飯。

等謝和安睡醒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三道小菜和一碗湯。

謝苑亭把飯菜放好,“媽,過來吃飯吧。”

謝和安冷著臉走過去,兩個人大活人出了吃飯的聲音再也無話,等快要吃完的時候,謝和安才發作道:“吃完飯就趕緊走。”

謝苑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吃完飯把自己的碗洗了之後,他踏著漸濃的夜色,回到了謝和安之前住的公寓樓。

現在也隻剩他一個人在這兒住了。

夜色如墨,掛完電話後的謝苑亭躺在房間裏,彷佛哪裏都透不過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昏昏睡去。

……

自從受傷後,闋冬蓮給淩鬆月請了一天假期,好吃好喝供了她一天後,闋冬蓮便又暴露嚴母的本質。

拿著雞毛撣子在敲她的門,淩鬆月睡夢中被嚇了一跳。

“啊”的一聲尖叫,淩鬆月從**彈起來,齜牙咧嘴的吹了吹左肩的傷口,把睡衣撩開,入眼的左肩又腫又黑,一條明顯的黑痕在雪白的肌膚上十分辣眼。

淩鬆月欲哭無淚,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扯到傷口了,一晚上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出了剛閉眼入睡的那一分鍾是美妙的之外,她一不小心翻個身都要痛半天。

小心把衣服穿戴整齊後,闋冬蓮在樓下喊她下樓吃早餐,淩鬆月把書包背在右肩上,登登登跑下樓,給她老媽敬了個禮。

她舉手道:“唯恐上朝遲到,還煩請嬤嬤速速上轎,也好速去速回。”

闋冬蓮擦了擦手:“小主說的極是,可這精美膳食是該吃還是不該吃呢?”

淩鬆月嗬嗬一笑:“嬤嬤準備的,豈有不吃的道理?”

狗腿子般上前拿了兩個肉包和一瓶純牛奶,淩鬆月便推搡著闋冬蓮往外走,闋冬蓮就真的端著一副老嬤嬤的形態,扭著身子眯著笑,臉色紅潤健康,宛若一個白胖的大饅頭。

闋冬蓮開著家裏的小轎車,沒幾分鍾就到了學校門口,闋冬蓮小心囑咐她注意左肩的傷口,還勒令她這段時間不可以吃雞蛋,怕她傷口又加重。

淩鬆月啃著肉包敷衍的嗯嗯了兩聲,就與闋冬蓮說了再見:“媽你快點回去吧,等下公司的文件就要堆成山了。”

闋冬蓮便放心的開著車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嘟囔著:“讓我按時吃早餐,自己不吃反倒去上班了,噫~”

清晨的路上,淩鬆月邊走邊咬完一個肉包,滿口的油膩,正想去校門口的早點攤買份青瓜汁,她遠遠就驚奇的看見了一個蠻為熟悉的背影。

身長玉立,如階庭玉蘭。

不是謝苑亭是誰?

淩鬆月麵上一喜,小跑著過去,包裏的筆和書便抖動著發出愉快悅耳的聲音,她三步兩步就跳到了早點攤前。

“副班長!”淩鬆月拍了拍他的後背。

謝苑亭轉頭,淩鬆月揮著手:“Hi,早上好呀!”

映入眼簾的少女已經換下那身校服,此時穿著件嫩黃色的泡泡袖,頭發也綁了一個漂亮的高馬尾,看著活力滿滿,令人看之愉悅。

此時她俏生生的仰著臉衝他笑,笑容清麗絕倫。

謝苑亭低垂著睫毛,神情依舊內斂道:“嗯,早上好。”

淩鬆月心裏十分感激前晚他的傾囊相授,十分熱情道:“你在買早餐嗎?我請你吃!謝謝你那天帶我去醫院。”

謝苑亭的聲音清澈如溪水:“不用,那天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傷口…還腫的很嚴重嗎?”

淩鬆月使勁兒搖著頭:“沒有呀,我騙你的啦,我現在不活蹦亂跳的嗎,一點事情都沒有。”

謝苑亭看了眼她**在外的肌膚,她今天穿的泡泡袖是方領的,鎖骨欲露不露,鎖骨之上露出小半邊肩膀,那裏潔白無暇,沒有任何瑕疵。

謝苑亭看了一眼就別開了視線,指了指她右肩上背的粉色書包道:“沒事的話幹嘛單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