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梅和竹馬

淩鬆月的自行車脫鏈了,隻好打電話給闋冬蓮出來接。

站在停車場等待的時候,盧小珍趾高氣揚的推著她那輛完好的小舊車,對於自己親手破壞的那輛淩鬆月的小白車不屑於顧,半點愧疚心都沒有。

淩鬆月一點都不想看見她。

扭著頭去看樹上結的大芒果。

此時李肇宇也從停車上走了過來,看見盯著芒果發呆的淩鬆月。

他說道:“看也吃不到,蹦蹦估計還能聞點味兒。”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淩鬆月和盧小珍同時轉頭去看他,尤其是盧小珍,眼神幾乎是亮了亮,連步子都停了下來。

卻見李肇宇無視她,和淩鬆月這個插班生說話,盧小珍頓時皺起了眉頭。

淩鬆月沒有注意到她不善的眼神,沒好氣對身高腿長的李肇宇說道:“你在嫌棄我矮?”

她淨身高有一米六四,放在六班裏雖然不算高個子,卻也絕對不能說是矮小,淩鬆月撇撇嘴:“你們男生就是閑著沒事就打擊女生的身高,真不知道你們這心裏有什麽毛病。”

李肇宇道:“開玩笑啦那麽認真幹嘛?怪傷和氣的。你今天吃炸藥了口氣那麽衝?”

淩鬆月嗬嗬兩聲:“拜某人所賜,自行車脫鏈了,等我媽來接我呢。”

李肇宇又問:“誰呀腿那麽賤,連自行車都給你弄壞了?”聞言的盧小珍頓時驚慌失色,辯解道:“那萬一是她不小心呢?”

李肇宇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在,側身瞧了盧小珍一眼道:“我說紀委,這弄壞別人車就有禮了?該不會是你弄壞的吧?是嗎虎鬆?”

盧小珍自打淩鬆月轉學過來就對她冷眼相待,一碰麵必定有小火苗爆發,這是六班人盡皆知的事兒,隻是大家都不知道淩鬆月到底哪裏惹了這位傲嬌班委,隻當她胡攪蠻纏,從來沒想過原因是盧小珍撞破淩鬆月走了後門這件事。

被看穿的盧小珍一瞬間委屈了起來:“李肇宇!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明明是她有錯在先的,你怎麽老是向著她?明明我才是……”

明明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馬。

最後那句話盧小珍並沒有說出來,不過淩鬆月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李肇宇雙手叉腰,一臉習以為常還有點不耐:“人家才轉來兩個月能有什麽天大的過錯?倒是你,天天抓著我們後排三個人,你說說我有什麽錯吧?”

盧小珍咬著唇:“誰叫你上課不認真,還經常課上和她講話,你這樣子考什麽大學?萬一你考不上怎麽辦?”

她簡直要氣死了,李肇宇這個死木頭一點都不明白她的苦心!

李肇宇痛心疾首:“拜托呀,我考不考大學關你屁事呀?鹹吃蘿卜淡操心,沒事別管那麽寬行不行?”

淩鬆月心裏“謔謔”兩聲,想不到能治盧小珍的人竟然是李肇宇,而且盧小珍還吵不過他,噎著不吭聲,簡直閃瞎她的近視眼。

盧小珍頓時氣得垛了跺腳,怒氣衝衝指著李肇宇說道:“好心當成驢肝肺!”繼而唇瓣委屈緊抿,氣急敗壞地把自行車推走幾步,甩著高馬尾頂著滿頭不爽就走了。

李肇宇朝她背影嘟囔一聲:“麻煩死了。”

又轉過來對正看好戲的淩鬆月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等吧。”

淩鬆月點頭:“去吧去吧,我媽估計也快到了。”言罷二人揮了揮手,李肇宇就踩著自行車往方才盧小珍消失的方向走去,淩鬆月心底嘖嘖兩聲,看來明天得配個新眼鏡了,之前居然都沒看出來這兩人有過節,難怪盧小珍對她一直不善呢,原來是因為近墨者黑。

看來以後她得離李肇宇遠點才行,以免引火燒身。

過了幾分鍾,闋冬蓮開著家裏那輛奧迪來接她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冬蓮女士在車上扯著大嗓子叫道:“才給你新買得山地車你就又給弄壞了,這才不到一個月呢,你是上輩子小金剛轉世的吧?專搞這種破壞?”

小金剛……

原來被罵小金剛是這種感受,真是一物降一物,淩鬆月有點理解盧小珍了。

闋冬蓮扯著嗓子的樣子與宋瓊英如出一轍,令淩鬆月心都抖了抖,她委屈道:“那也不是故意的嘛,誰知道就出了點小意外,不關心你女兒的傷口也就罷了,你還隻關心這廢車,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了?”

闋冬蓮下車,怒其不爭:“我不是你親媽我放著百八十萬的單子不簽來給你當專職司機?你一天到晚能不能給我消停點啊?”

淩鬆月裝啞巴,站著不吭聲。

闋冬蓮抓著她手檢查了下,果然有些劃傷和淤青,耐著性子道:“怎麽弄成這樣的?”

淩鬆月本想一五一十的說,但是一想盧小珍要是被她媽媽找上門,估計得哭成隻花貓,還說不定一個激動下就把她走後門的事情昭告全校,就又止住了。

淩鬆月眼睛轉了轉,開始胡說八道:“見義勇為,幫一個老奶奶槍回錢包,開的太急撞上牆了,還不小心把左肩弄成輕微骨裂了。”

“骨裂!”闋冬蓮到底是親媽,聽見骨裂兩個字頓時緊張了起來,就想要扯著她衣袖子察看傷勢。

淩鬆月躲過她的大手邊嚷嚷道:“回去再看回去再看,這有監控呢,我還要點臉呢!”說罷就推搡著闋冬蓮回車上,想起來還有個自行車要拿,又推著她到停車場,然後腳步一撒,自己跑向車說:“我肩膀疼,老媽你幫我拿個車,我先上車坐著了。”

回到家闋冬蓮又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解開衣服一看見左肩大片的烏紫,又氣又心疼,憤恨道:“喪盡天良的死小偷,老人的錢都要偷!”又擰了擰淩鬆月的耳垂怒道:“你也是!遇到這種事情報警就是了,你就能確保那小偷追不上你?萬一那小偷拿刀拿槍對著你,你小命擱哪兒都不知道!”

淩鬆月默默聽著她訓,還附和點頭,沒把闋冬蓮氣個半暈。

也不怪闋冬蓮這麽生氣,誰家的寶貝不是父母的心頭肉,況且她還是獨生女,雖然平時闋冬蓮對她嚴厲有加,但從小到大幾乎是有求必應,真金白銀寵著她,連學校都給她找最好的,寬闊的公主房和數不盡的玩偶公仔,名牌衣服首飾等等幾乎應有盡有。

淩鬆月也不負眾望,被養的及其嬌貴,身上別說疤了,捏一把都軟的要死,這烏紫的一片淤青可以說是她出生以來除了剪臍帶受過最大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