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醫院小家屬

淩鬆月笑眯眯回答:“我一般不這樣,但是遇到帥哥美女的話確實值得我厚臉皮。”

謝苑亭:“你很驕傲?”

他沒理她後麵那句話,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抽瘋。

淩鬆月興致淡然撇了撇嘴道:“臉皮厚可以幹很多事情呀,我媽說臉皮厚那也是種天賦!別的人還學不來呢。”

謝苑亭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種“俗言俗語”倒真像她家裏麵的人教的。

“歪理。”他評價道。

“歪理也是理,這歪理還比書本上來的大道理來的強多了。再說了,厚臉皮有什麽不好?哪天混不下去了我還能厚著臉皮坑蒙拐騙,專騙你這種小正經,嘿嘿!”

淩鬆月反以為榮,通篇胡說八道!

謝苑亭懶得反駁她,閉目養神。

淩鬆月看他閉眼了,喪氣道:“哼,睡吧睡吧,本姑娘還不想靠了。”

謝苑亭聽見了,默默挪了個位置,過了沒幾分鍾,就有人在喊她的號碼。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被剛剛一頓揍,她現在可依賴人了,一聽見醫生喊她號,淩鬆月就下意識搖了搖謝苑亭的袖子,把他叫醒:“到我了,醒醒。”

謝苑亭聽見她軟乎乎的聲音,驀地睜開眼睛看她。

意思是讓他陪著她進去?

膽小鬼,連掛個號都怕。

剛剛不還膽兒挺肥的頂嘴嘛。

謝苑亭低頭看了眼攥著自己袖口那隻小手,不動聲色把她的包背上。

站起身道:“走吧大小姐。”

然後領著淩鬆月走進診室。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抬眼看見是兩個學生走進來,麵色很溫和,隨和道:“是打球受傷啦?”

骨科經常有男高中生因為打球摔傷膝蓋,醫生下意識以為來看診的是謝苑亭。

淩鬆月不好意思的舉手道:“醫生姐姐,是我啦。”她一向嘴甜又輕挑,一口一個姐姐叫喚,那醫生便眉笑眼開、喜上眉梢道:“難得我這兒來一個漂亮小姑娘,坐下跟我說你是怎麽啦?”

淩鬆月總不能說去吃飯的時候被老板娘敲了一棍,人家親兒子還在這兒呢!

於是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見義勇為,幫人搶回錢包,被小偷敲了一棍,可痛了!”

謝苑亭:“……”好一個見義勇為,這要是出個證明她還能加分呢。

那醫生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責備的看著後麵家屬位置的謝苑亭說道:“你也不看著點你女朋友,瘦瘦弱弱的還敢去和小偷硬剛?不像話。”

醫生先禮後兵,兩個孩子便頓時無話了,心下十分滿意。

這慌話是淩鬆月隨口一說的,哪成想害副班長被訓,況且他和她如此清清白白的關係,頓時尷尬道:“姐姐,那是我同學。”

“姐姐”充耳不聞,敷衍嗯嗯了兩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淩鬆月感受到背後的謝苑亭沉默,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過了一會兒那醫生道:“嗯,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看看嚴不嚴重。”

淩鬆月驀地一僵。

謝和安那一棍正好敲在她左肩後,臂膀也遭了點罪。她今天穿的是校服,袖口極窄,要想看清楚整塊左肩,那必得把領子上的扣子解開撩開衣領檢查才行。

正是因為如此,謝苑亭要看傷口的時候她都沒好意思給他看,隻露了一個臂膀,那裏傷勢不深,看著不明顯。

可現在醫生要看的是左肩,這診室裏還有個謝苑亭呢……淩鬆月臉色紅紅,謝苑亭聽見醫生的話,瞥了眼耳尖紅透的淩鬆月一眼,囑咐說“我先出去買個水,等會兒回來。”

很自覺的便出門,那醫生當她們小情侶間羞澀純情,很是曖昧地對著謝苑亭道:“去吧去吧,等會兒你再來瞧你女朋友。”

淩鬆月耳邊又熱了熱,她今天這臉丟光了!

手抖著解開扣子,醫生檢查的很快,瞟了一眼感歎道:“紅腫了。”

又坐下道:“平時吃太瘦了,要是吃多點還能擋擋,這下子都打著骨頭了。”

淩鬆月頓時哭喪著個臉:“姐姐,我不會年紀輕輕就得上假肢吧?”

那醫生被她這一措辭驚的一笑:“嘿嘿怎麽會呢,上假肢得斷手斷腳才用的上,你四肢健全的暫且不用。”

謝苑亭也買水回來了,看見淩鬆月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問道:“醫生,她傷勢怎麽樣?”

一看“家屬”回來了,那醫生開始說詳細:“那小偷打的太狠了,整個左肩都腫了,又黑又紫,好在打偏了點,沒有傷到肩骨關節,不過你女朋友沒什麽肉,那一棍下去也肯定傷到骨頭了,所以有點輕微的骨裂,得要一兩個月才能恢複了。”

淩鬆月聽完,心裏卻另有想法。

謝和安那一棍是朝謝苑亭腦袋打的,連醫生都說下手太重,要不是她推了他一把,謝苑亭指不定就被他媽媽……

眼前的謝苑亭神色自然冷淡,眉宇間凝滯一團鬱氣,正在朝醫生詢問:“好,我知道了。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醫生對他道:“就是注意平時別搬什麽重物就行了,平時也要小心別扯到傷口,然後盡量飲食清淡,我開點消炎藥,後麵就等傷口自己愈合就行了。”

謝苑亭點點頭,道了聲謝謝。

從診室裏出來,謝苑亭抬眼看向沉默不語的淩鬆月,女孩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正在看著地上發呆呢,臉上沒有什麽血色,看著有些倦容。

謝苑亭隻當她擔心傷勢,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道:“見義勇為的女俠,回魂了。”

淩鬆月茫然抬眼看她,半秒回神後打起了點精神。

謝苑亭沒看過她的傷口,但是聽醫生的話看來也是傷的挺重,難怪她一路上都抿著嘴不說話。

他有些愧對這雙天真無邪的眸子,心底歎息,語氣便溫柔了下來:“剛剛那麽痛幹嘛不說?說出來我再去買幾瓶冰水敷著多好,非要逞強。”

淩鬆月委屈道:“那冰水不管用呀,一碰就疼,敷著像長了一顆仙人球一樣,刺痛刺痛的。”

謝苑亭一怔,有些自責的斂著劍眉,眼神沉了又沉,頭低了低道:“抱歉,我沒想到這麽嚴重。”

她憤憤地點了點謝苑亭手臂,野蠻道:“所以,明天我要是遲到別叫我搬書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請假打掩護!我要回家休息吃藥了!”

謝苑亭一聽請假,頓時皺眉:“你請假做什麽?傷的又不是右手。”

淩鬆月指著快要打架的眼皮子道:“可是我困了我要睡覺!我都傷成這樣了去學校就隻能端坐著,會很難受的!而且這個藥是有催眠作用的,我不想在課堂睡覺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