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一下50塊

謝和安一臉愧疚的坐在地板上,淩鬆月雖然還是有點慫她,但是看了一眼冷眼旁觀的謝苑亭,她大著膽子湊近地上的女人,小心道:“阿姨,你沒事吧?先起來吧。”

淩鬆月說罷就想去拉地上的謝和安,不料左肩上的傷口一動就痛,她手上便失了力量,拉著謝和安的手頓時若失了線的風箏,筆直地又垂了下去。

謝和安站都沒站穩,還順拐帶著一個淩鬆月一齊倒在地上。

淩鬆月臉朝地摔了下去,鼻子撞在謝和安的肩膀上,鼻骨登時傳來一抹刺痛。

天空傳來五個字:啥都不是事兒!

也就流年不利、時運不濟、飛來橫禍而已,沒死!

淩鬆月隻覺上輩子所有倒黴事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多,簡直像是拿錯了重生劇本,人家的重生女一步一個爽點,她一天五六個黴點!

謝苑亭沒想到才一分鍾她就又出事,無奈捏了捏眉心,去把地上的女孩拎了起來。

對,就是“拎”起來。

謝苑亭拎著她右邊的手臂,一隻手將她整個身體都拉了上來站好,語氣有絲絲責備:“你就不能好好安分點,自己傷著就少動胳膊。”

淩鬆月瞪了他一眼,不服氣道:“那也沒見你這個兒子扶她呀!”

謝苑亭一頓,低著頭緘默。

謝和安與這個兒子向來矛盾頗多,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依舊對謝苑亭有股排斥,甚至是厭惡,嘴邊嘲諷道:“不用他扶,我自己會起來。”

說罷就自己爬了起來,撿起那根擀麵的木棍,轉身進了廚房,都沒有和淩鬆月說一句“對不起”。而謝苑亭看清她嘴邊那抹嘲諷後,微不可尋地皺了皺眉頭,唇瓣微張又止住了。淩鬆月對此看的分明,來回掃了一遍這兩母子,腦中依舊不明所以。

上輩子她早就知道謝苑亭會自殺身亡,今天看來,這原因難道就與他母親有關嗎?

廚房的小門直通向房子的樓梯間,上麵二樓應該是臥室和客廳,謝和安上去了之後過了幾分鍾又噔噔蹬下來,此時謝苑亭已經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可樂給淩鬆月冰鎮傷口,兩個少年坐在一起,一個散漫一個冷淡。

謝和安拿了兩瓶藥水下來,還有一些繃帶,讓淩鬆月帶回去擦,還要拉著淩鬆月上醫院拍片檢查。淩鬆月連連拒絕,謝苑亭把她的包拿上,二話不說對謝和安道:“你看店吧,我帶她去。”

少年清秀的臉上已經隱隱有著男性的責任和擔當,話語簡短卻不容置疑,說罷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拖著她衣領就走。

淩鬆月一驚:“喂喂喂,有話好說嘛,快要勒死本姑娘了!”

二人一靜一動走了出去,街上的學生已經都散了。

她在店裏待了太久,這個時辰估計學生都回學校補睡眠了。

淩鬆月不滿的揪了揪後麵被謝苑亭弄亂的衣領,生氣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倒好,拎著我拖著走算什麽意思?難受死我了。”

謝苑亭睨了她一眼道:“我怕你一刻閑不住又給自己添點彩。”

淩鬆月怒了努嘴,仍然鼓著腮幫子不說話,氣呼呼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小狐狸。她走了幾步就閑不住嘴:“親愛的副班,我們真要去醫院呀?”

她想睡覺怎麽辦?

謝苑亭目視前方步履不停:“對,去拍個片子。”也沒糾正她話語的稱呼,回頭挑著眉道:“放心,我給你付醫藥費。”

淩鬆月眉間一笑:“怎麽?難道你還怕我訛你?放心好啦,我媽給我買了醫保,不會花很多錢的。”

這時她才發現謝苑亭肩上背著她美少女戰士圖案的包包,應該是怕她肩膀再受二次傷害,他一直幫她背著,小小一個包在他寬挺的背上,可愛與冷淡相碰,看著及其的違和。

淩鬆月捂著嘴笑:“副班長,你背這個包包好像男朋友給女朋友背書耶!哈哈!”

謝苑亭頓時覺得這包燙手,沉默了一下。

淩鬆月笑夠了才發現這話有多不對勁,心裏呸呸兩聲,她這嘴又犯賤了。

“哈哈……”幹笑兩聲,淩鬆月補充道:“玩笑玩笑,這個包還挺適合你的。”

謝苑亭尊重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有些嫌棄在的。

淩鬆月摸了摸鼻子,這下倒老老實實跟在他旁邊,兩人一路無話走到了一中附近的人民醫院。

給淩鬆月掛了號,謝苑亭領小孩兒似的領著她到拍片室,拍了片之後到三樓的骨科室等待號碼。淩鬆月左肩的陣痛愈演愈烈,此時似乎還有點發熱的跡象,忍得她連話都不想說了,咬著唇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

謝苑亭一看就知道非同尋常,清冷淡漠的眉眼中隱有擔憂:“怎麽了,還在痛嗎?”

淩鬆月坐在他旁邊瘦瘦小小的一團,聞言抬起頭白著張臉與他對視:“沒有呀,我就是有點困,好想睡覺。”她隨便扯了個慌,還裝模做樣眨巴眨巴“睡意惺忪”的烏黑眼睛。

謝苑亭看著她這副蔫了吧唧的樣子,有點半信半疑,聲音似是撫慰般低啞道:“再忍忍吧,還有一個人,困的話……算了你忍著吧!”他頓了頓又補上最後一句。

淩鬆月被他這點遲疑憋出點笑意:“可我實在是困怎麽辦?”

謝苑亭想到了什麽,唇邊逸出點笑意,把她之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她:“靠一下50塊。”

淩鬆月是第一次看見他笑,頓時顏控體質覺醒,被他唇邊的笑意吸引目光。

淺笑恍若春雪初消,嫩芽新露,極為清煦醉人。

淩鬆月有點被蠱惑到,頓時色膽包天,很樂意的說道:“我今天算救了你的腦子,按照古代,你是要對我以身相許的,那我靠一下應該屬於正當且合法的吧?”

謝苑亭被她的口出狂言雷到:“正當且合法?提醒你一下,中國對於青少年的合法權益有完整的一套法律,其中很關鍵的一條就是不能吃霸王餐。”

淩鬆月:“欸,你這麽說,是我以為我在白嫖你的身體嗎?”

謝苑亭嘴角抽了抽,這名少女是怎麽敢在醫院這麽神聖的地方說出“白嫖身體”這種話的?

有些無可奈何道:“你一直都是這麽厚臉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