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遭遇監禁,殺死保安

花花還在看著石頭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聽到於聽的話眨了眨眼無奈地說:“他們的爸爸都是霧鱗的犯人,他們是被自己的雙親賣到這裏的,這種花了錢又有犯罪基因的孩子院長要留著的不會弄死,身體也強壯些。所以他們才這麽囂張,你完了,今天闖了太多禍,肯定要關禁閉了。”

霧鱗?

聽到這裏,於聽的臉白了下,這個地名不論誰聽了都會皺眉,全世界最窮凶極惡的人都集中在那裏,如果說那些犯罪能夠被人熟知的罪人落網了,那一定就是被關押在了那裏。

包括殺害她父母的凶手也已經在那個地方待了快十多年了。

她無時無刻不在仇恨著那座監牢裏的某個人,懷抱著這樣的仇恨艱難生長到了十七歲。

於聽緩了緩情緒,衝花花輕輕笑了笑:“他們什麽時候會把我送去禁閉?”

花花動了動瘦弱的身體,靜靜的望著於聽身後:“這不就來了。”

一股強烈的掌風從身後傳來,於聽下意識地將自己身體內的警報統統拉響,流浪的經曆每一寸都在此時尖叫的告訴她:“快躲開!”

於聽反應再快也終究是孩子,她身後的人是專門管理這群有著一定殺傷力商品的保安,這一下攻擊本來就是衝著將於聽這個危險分子弄得半死去的,盡管於聽躲開了大片的掌風,依舊是被打到了後腦。

於聽後腦即刻溢出了鮮血,還好隻是擦破了頭皮,本就幹枯的黑發被打的斷了一地,於聽順勢躺在了地上閉上眼睛裝死。

花花開始為她求情,甚至撲在了於聽身上,大顆大顆的熱淚滾落下來砸在了於聽背上。

於聽心下一驚,不知道這女孩到了這個時候究竟還在演什麽戲,心下想要冒著危險將她掀走——

然而那保安的掌風已經再一次落了下來,狠狠的擊中了花花。

花花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於聽無語凝咽,冷汗開始從毛孔冒出,心髒劇烈的跳動,她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好在那保安見自己誤傷了另一個商品,便蹲下去察看她的情況,接著左一個右一個將兩人提了起來。而另外幾個倒在地上的孩子,他用腳踢了幾下確認沒有死亡後,掏出一個銀色的機器囑咐兩句叫了人來處理。

“緊閉室空了沒有……明天要舉行誕禮……但是這個商品不太穩定……嗯,那我把她弄過去。”

花花被其他人提著走了,於聽被那隻恐怖的大手抓住胳膊,整個人的重量都吊在那一處隔壁連著軀體的關節,疼的臉都白了卻不能夠發出一聲聲響。

幸好她平時為了避免自己的複製能力叫人發現,從來都是不管多激烈的戰鬥都盡量壓製自己的情緒,這才沒有叫那個保安發現她還醒著。

保安還在聯係著別人,他左手像是抓著一隻待宰的小雞,右手舉著聯絡設備閑庭信步的走著,不時的與那邊的人交談兩句。

“哈哈哈,對對,禁閉室死了幾個?你小子,這個月的月資都快罰完了,不貴吧?”

這個鬼地方的禁閉室死了孩子都是由關押他們的保安負責,弄死了就自己買下來!幾條命甚至抵不過他們一個月的月資!

於聽的牙關終是忍不住開始打顫,她不是因為這裏的殘忍而怕,她怕的是自己也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那個禁閉室裏。

她極慢的吸了口氣,偷偷睜開了眼睛打量四周,暗暗盤算著自己的生路。

口袋裏隻有一隻藥膏,還有一把手術刀,不過維持時間都不長了,除此之外她再無防身用具,該怎麽逃?!

盡管腦子裏就像是刮起了一場颶風,無數的思維黑線似的纏繞打架,於聽的渾身依舊是放鬆的,雙腳毫不留情的被拖在滿是石粒黃土的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仿佛真的是半死不活了。

“我剛才不小心打傷了一個,正好手裏有個,就報她傷了四個就行,你一會兒好好招待她,別叫她醒了,不然我還要賠錢……”

於聽聽了差點吐血,恨不得自己真的暈了過去。

這裏距離白房子不遠,於聽閉著眼睛感覺到自己被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那人更是將於聽當作了死物,將她扔到了什麽地方。

於聽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裏狀似無意的觸碰了一下第二個保安,人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揚起了一片灰塵,她緩緩在昏暗的禁閉房裏眨了眨極亮的眼,手中摸到了一個硌手的玩意,冰涼的寒意激的她更加清醒。

做到了……複製到了緊閉室的鑰匙。

在他開門的瞬間,於聽的複製能力有幾秒的拖延時間,剛被人拖著走隻能碰到一大串鑰匙,目標太大……但那保安總歸是要用鑰匙開門的……

選中那片鑰匙作為目標,逃出去的希望就這麽被於聽握在了手上。

等到稍微安心下來了,於聽這才注意到了角落裏蜷縮著的幾個似人似鬼的家夥。

那些人身上還穿著已經髒汙的看不出樣子的孤兒院統一的白袍,個個瘦骨嶙峋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麵目恐怖,但是弱小的身形無不透露他們還隻是孩子的信息。

於聽思考半晌,見他們無人看守,便主動走了過去搭話。

“你們好。”

那些孩子就像是見了鬼,看於聽的眼神極其害怕,蜷縮著身子往後躲,仿佛於聽要向他們索命。

於聽怔了怔,不知為何,對於在這裏的小孩她沒有絲毫的防備心理,大抵是他們已經是腳踏進鬼門關半隻了,對自己完全造不成任何威脅了。

別說體力,這些孩子就連神智也全無了。

於聽選擇不再打擾他們,觀察了四周,看到一個滿是髒汙的破鋼碗,便將其撿了起來掏出手術刀按照自己複製的鑰匙雕了起來。

鑰匙就隻有半個小時維持時間,她不可能在大白天跑的出這裏,隻能再盡快弄一個複製品出來另尋時機。

這時門外邊忽然傳來說話聲,於聽聽出那聲音是剛才將自己扔進來的那個保安,當下將破碗往角落一扔,手術刀塞在口袋裏,鑰匙扔嘴裏含著躺回了原位。

那人大聲的說著話,似乎是說到了趣處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明天就誕禮了,你可別太過火,那女孩滋味不錯吧……太瘦了……那沒什麽意思啊……”

“我這也有個新的,就是誕禮了我不能動手,聽說她今天還踹了院長一腳,哎呀真辣啊……不過明天過了她也就完了,院長肯定會叫這個小妞生不如死……”

於聽瞳孔放大,手指微微顫抖起來,如果不跑,她絕對活不過第三天。

那人聊著聊著,忽然將眼神轉到了於聽身上,深深的看了於聽幾眼,竟然掏出鑰匙就打算進來,嘴裏說的內容也忽然一變:“我這裏這個新來的人好像是有些問題……”

不好!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嘴裏的鑰匙就完了!

就在這時,一直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孩子們中忽然有人發出了微弱的哭聲,將保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走進了牢房裏衝著發出聲音的孩子走了過去,於聽見那人在自己身後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抽出手裏的手術刀飛身撲了上去!

手術刀原本應該插在那人的後腦勺,那人卻機敏的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要伸出手將於聽抓住!

於聽右手抓著刀柄,左手卻忽然往前一揚,她手裏正抓著剛才再外麵被拖著走時,露出的小腿皮膚觸碰到地上的灰塵,有意複製下來的灰塵!

一大把灰塵全部撒入了保安的眼睛裏,他疼的下意識地去揉眼睛,於聽便抓住了這個空擋將手術刀直直地從那人地額頭正中插入。極銳利的手術刀不夠長,沒有穿透大腦,不過對付這個人卻是夠用了。

保安當場倒地身亡,連多餘的一句話語都沒有,鮮血從被插入的創口往外流,粘膩惡心地血腥味瞬間充斥了這個不大的牢房。

牢房的門此時半開,於聽的手劇烈的抖動,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麵前這個殘害無數孩子生命的家夥雖然死不足惜,卻也惡心地她不好受。

血腥味越來越濃,於聽在被這人扔到牢房裏地時候就觀察到了,大概是他們對於這些孩子無法逃出生天的極度自信,這個明天將用來進行誕禮地地方居然隻有一人看守。

現在要逃嗎?可是出了白房子接下來又該怎麽行動……

正這麽想著,角落裏那幾個孩子似乎也聞到了血腥味,居然紛紛動起了虛弱至極的身體開始向著地上的屍體緩緩地爬過去。

沒有看錯的話,那些孩子餓的脫相的臉上那對沒有光澤的雙眼此時都顯出了仇恨的光芒,能走的走,不能走的就用爬,不能爬的甚至用蹭的方式,一定要靠近屍體。

於聽看著那個被她扔到角落裏一看就很久沒有人使用過的破碗,以及這些孩子慘不忍睹的四肢,大概猜到了什麽,後退了兩步抿著唇看著眼前的一切。

在這個世道,成為流浪兒都比進入孤兒院要幸運的多。

於聽看著那些孩子的樣子,感覺有點熟悉,他們的牙齒已經不像是正常人的牙齒了,不知是啃食同類多了還是別的原因,他們的牙齒居然像是鯊魚牙,看上去鋒利無比,顏色卻是漆黑的。

第一個走到屍體旁的是那個發出哭聲吸引了保安注意力的那個小孩,他抓住了屍體的手臂正要下口,於聽卻注意到隻有這個孩子的牙齒不是漆黑的,她不作猶豫,一把將那個孩子抓了起來,不讓他靠近屍體。

那孩子餓的不行了,見其他孩子都已經下嘴,屍體上瞬間就多出了幾個血洞,他便掙紮著也要去啃。

於聽抓住他的臉扭過來看,這小孩的眼睛又大又圓,兩腮餓的都凹了下去,呲牙咧嘴的威脅於聽讓她放手。

於聽歎了口氣,一把將他拉的更緊:“你都忍了那麽久了,何必現在放棄呢。”

那小孩聽了渾身一抖,愣愣的看著於聽呆住了,過了半晌,肚子發出一聲極大的咕嚕聲,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於聽又看了眼半開的牢房門,想到不知去向的章琳,拉著小孩就走出了牢房門。

小孩倒也老實,兩人就這麽逛街似的在本來應該是整個孤兒院最危險的地方遛了起來。

這樓裏的結構極其精美,不知花了多少錢才建成這麽個地方,而關禁閉用的牢房位於白樓的地下室,走出地下室之後居然就是一個碩大的禮堂。

禮堂的高足足有五六米,裏麵的柱子全部都是各種精美潔白的紋飾組合雕刻而成,在禮堂的最中央是一個高台,上麵擺著歌唱詩歌使用的譜子。

而台子的四周都是一條條用白色花朵裝飾起來的木椅,一切的裝飾都在暗示人,這是一個極其純潔且聖潔的場合。

於聽走上去,看到台子上還擺放了一些糕點,隻是並沒有人會有心情去吃它們,早就幹的很了。

於聽塞了幾塊給小孩,自己又溜到禮堂的另一邊去看,這裏做了一個隱藏的牆麵,裏麵擺了一些衛生用具,還有一桶水。

看這個桶子的造型,似乎是明天誕禮會用到的東西。

於聽確認了禮堂的東西之後又回到地下室,裏麵不止一間牢房,裏麵的東西就比較雜了,甚至有各種化學藥劑,地上還有幾具小孩的幹屍。

於聽平時流浪見多識廣,但是也就僅僅隻認識其中一般的化學藥劑,大部分一看就是劇毒,也不知這些小孩生前經曆了些什麽。

看著這些東西,再回想起禮堂的造型,於聽忽然就有了一個想法,她沒有猶豫,抱著化學藥劑就跑回了禮堂之中。

“別吃了。”一進禮堂就看見那個男孩吃糕點被噎得直翻白眼,於聽拍拍他的背,把剩餘的的糕點塞進他懷裏,趕他回了牢房裏。她趴到禮堂的窗戶邊看了眼,大概估算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在太陽剛下山,時間還來得及,她加快了手裏調配的速度。

隨著手上的事情逐漸的完成,於聽累的已經直不起腰,她回到放置衛生工具的地方,抬頭去望,推開那個頂上的小門,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個通往上層的梯子。

她流浪時最喜歡躲在有錢人的宴會裏吃吃喝喝,這種常用的設計一定會有什麽地方方便工人爬上去裝燈和清理燈具。

她的目的不在燈,而是裏麵的一個小機關。

完成一切後已經是天蒙蒙亮,於聽走回地下室時聽到那死了的保安的通訊工具居然在響,大概是叫他去做什麽事。

不過一個死人自然是完不成這份工作了。

於聽冷笑一聲,一腳將那通訊器踢出牢房,再看那具屍體已經是被啃得幹幹淨淨,隻剩一副骨架,就連血也都被不知餓了多久的小孩舔舐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