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柔弱公主VS瘋批攝政王(3)

孟玄珩讓人把老皇帝的屍體掛在皇宮門口,以示警告。

隨後他帶著時卿去了皇帝寢宮。

“以後,你就住在這。”

時卿一想到這寢宮裏的東西都被那死去的老皇帝用過,就有些不適。

她望著背對她而站的孟玄珩,眉頭緊蹙,滿臉嫌棄道:“我不想住老皇帝住過的地方,太髒。”

孟玄珩聽著這話,眉梢挑了下,轉身看著身後的時卿,看來這小傀儡是真的很嫌棄了。

要是那死去的老皇帝知道他這般被人嫌棄,還是被殺了他的女兒嫌棄,不知道會不會氣活過來。

不過,真要是氣活了,那就再殺一次。

孟玄珩墨瞳裏噙著一抹笑,似是心情極好。

他開口對著外麵喊道:“來人。”

很快,一群宮人快步走了進來,他們腦袋低垂著,畢恭畢敬地等待著吩咐。

孟玄珩:“把這裏的東西都換了,所有的,都換成新的。”

“是。”那些宮人立馬應著,隨後就忙碌了起來。

這裏不能住了,自然是要換個新的地方住,時卿側眸凝著孟玄珩,眸底流光閃過,主動開口說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孟玄珩神情一頓,轉頭深幽的眸子落在時卿身上。

一旁的那些宮人聽到這直接的、毫不避諱的話,心裏一抖,他們生怕因為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命就沒了,提心吊膽地繼續搬著東西。

時卿對上孟玄珩晦暗沉沉的視線,眸子澄澈單純,像孩童一般純淨,好像剛才那大膽的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雖然那些皇子公主都死了,但難保他們沒有心腹遺留,如果他們的心腹記恨著,說不定會趁我睡著對我動手。”

“跟在你身邊,我才能平安地活著,我不想死。”時卿直接幹脆地說出了她的目的。

“而且……”

她抬步走到了孟玄珩麵前,杏眸盈盈淺笑,看起來單純無害,言語卻是大膽又直接,“把我這個傀儡看在眼皮子底下,對你來說,也更安全不是嗎?”

孟玄珩幽幽的視線縈在時卿臉上,深深看了一會兒後,點頭應允,“好。”

話音落,孟玄珩抬步往外走去。

時卿望著孟玄珩的背影,眸光瀲灩,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又快速落下。

她沒有過情愛的經曆。

不過她之前見過一個狐狸精勾引人,就是這樣勾引的,先一步步接近,然後親親抱抱,將人吃下。

她想,都是勾引人對自己起意,大致的辦法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

時卿跟著孟玄珩去了另一處宮院。

孟家原來的宅子被封了,十分破舊,如今也住不了人,所以孟玄珩現在也住在宮裏。

進到房間裏後,孟玄珩轉頭對著時卿,似笑非笑,“既然你那麽害怕,那就和我一間,在我床邊打地鋪好了。”

時卿望著孟玄珩瞳仁裏那一閃而過的惡劣,知道孟玄珩是故意的。

不過這正好隨了她的意。

近水樓台先得月。

時卿點頭乖乖巧巧地應著,“好。”

話音剛落,“咕嚕”一聲,時卿的肚子叫了起來。

孟玄珩叫來他的下屬牧久,傳了膳。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了上來,很快就擺滿了一個桌子。

時卿望著麵前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杏眸暗了些,這些菜裏,放了東西,但又不像毒。

係統也立馬告知,語氣擔憂,【宿主,這些菜裏,孟玄珩都讓人放了蠱,怎麽辦?】

【蠱?那是什麽東西?】時卿好奇地問道,她在魔界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係統快速解釋道:【蠱進入宿主體內後,就會變成蠱蟲,平日感覺不出來,但下蠱之人可以隨時操控蠱蟲,蠱蟲發作時痛苦難忍,猶如萬蟲噬心。】

【宿主要不想個辦法躲過去吧?】

時卿感受著孟玄珩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進了嘴裏。

【孟玄珩信不過我,自然要用些手段控製我,躲過了這次還會有下一次,下次的手段可能會更加過分。】

【反正又死不了,怕什麽。】

係統一時被語竭,噤聲沒再說話,不過心裏不由得對時卿這豁達的性格生出一絲敬佩。

時卿夾著菜一口一口地塞進嘴裏,雖說這菜裏有東西,不過味道還是極好的,正好她現在這個身體也餓了,不能浪費。

孟玄珩望著對麵以風卷殘雲之勢往嘴裏送著飯菜的時卿,深邃的瞳孔深處一抹幽幽寒氣稍縱即逝。

他看著時卿吃了一碗、兩碗,見她還要吃第三碗的時候,蹙了下眉,喚來宮人,把那些飯菜撤了下去。

孟玄珩睨著時卿,沉斂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說著,“待明天登基大典之後,每日卯時去上早朝。”

時卿一愣,抬頭望著孟玄珩,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她這個傀儡隻要擔個名頭就行了,沒想到這孟玄珩竟要玩真的。

“我還要上朝嗎?可以不去嗎?”

孟玄珩瞥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是想當皇帝嗎?既是皇帝,哪有不上朝的?”

時卿見飯菜就要被撤走了,在最後時刻又快速地拿了一個肉丸子塞進了嘴裏。

“怎麽沒有,不是有句詩寫了君王不早朝的嘛。”

孟玄珩勾唇嗤笑了一聲,睨著時卿,“你可知君王不早朝的上一句是什麽?”

時卿聽出了孟玄珩話語裏的暗諷,眼睫微頓,眸底掠過一抹惡劣,再抬眸的時候,麵上隻剩一派單純不解的神色。

“知道啊,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怎麽了?”

“以前也有偷懶不願意早起的皇帝,更何況我就是個假的,我不去也沒什麽吧。”

時卿故作懵懂無知,故意將“春宵”之意歪曲,她就不信,這孟玄珩會和她這小姑娘談論春宵。

果不其然,孟玄珩的神情頓了一下。

他抬頭對上時卿那雙縈著不解的眼睛,喉間一哽。

這小傀儡殺人的果斷倒是讓他有些忘記了,麵前這還隻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

而他也不可能對著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解釋,春宵為何意。

孟玄珩臉色微變,眸子冷了下來,壓低的語氣裏透著迫人的危險,“你若不願,可以去亂葬崗陪你的那些兄弟姐妹。”

時卿見孟玄珩變了臉,心裏得意但麵上不顯,隻乖巧應著,“我去,你說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孟玄珩冷哼一聲,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時卿看著孟玄珩快步離開的背影,唇角翹起得意的笑,眸底掠過一抹惡劣促狹之色。

人間有句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想治住一個瘋子,那就要比對方更瘋、更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