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兒媳坐鎮，生意很好
姑娘們小聲議論著。
“這款式真的能做出來？”
阮棠甜甜笑著：“當然能。”
大家打量著阮棠，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碎花連衣裙，編了兩條又粗又長的辮子，配上甜美的笑容，真的很美啊。
“你身上這件也是做出來的嗎？”
阮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今天特意挑了一件鮮豔自己最喜歡的裙子，打扮了一番。
做衣服買賣，你自己首先得是衣服架子，才能在審美上說服別人。
“我這件是買的成品，你們要是喜歡，也可以做的，你看看我們掛著的這幾件衣服，哪件都不簡單，做不到你滿意，我們不收錢。”
“我做一件這個連衣裙。”
“那我也要一件，我喜歡這個。”
“我想要直接買做好的那件行嗎？”
“我先給大家說明一下，我們是連山村的人，在集市上沒有門頭，每個集市我們都會來，你們可以按照預定的日期過來取衣服，也可以去我們家裏取。”
好幾個姑娘都是外村的，顯然不認識阮棠等人，有點猶豫不決。
在這裏沒有門頭，要是她們交了定金，回頭找不到人怎麽辦？現在壞人可多了。
阮棠看了看幾個人的臉色十分自信的道：“你們也無需擔心，定做的衣服可以先交五塊錢的定金，取衣服的時候補齊全款即可，我們不擔心你們不要衣服了，我們可以當成品賣，我相信以我們的衣服質量，好多人都搶著要的。”
瞧瞧人家說的多自信，這就是底氣。
阮棠頓了頓又根據每位姑娘的膚色身材給了建議，怎麽選款式和布料，會讓人更加的好看。
大家漸漸地被阮棠的談吐給吸引了。
那種恰到好處的從容和自信真吸引人啊。
在姑娘們思考和問詢的時候，又有很多人過來詢問了，王如看兒媳婦和人交談一直在旁邊觀摩，她這兒媳婦真的是變了一個人啊。
和人說話的時候，眼神特別明亮，脊背挺的筆直，微笑恰到好處，既不會給人壓力，又讓人覺得親和，兒媳婦真棒。
別管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總之變了不好嗎？比原來糟心的時候強了幾千倍。
這樣優秀的兒媳婦為什麽要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性格會變？
萬一問煩了老天爺，他老人家再覺得：哦，你這兒媳婦和別人家的兒媳婦弄錯了，在換回來吧，然後把之前作天作地的兒媳婦給她變回來？可如何是好？
所以不但不能問，還要憋著，不能讓外人察覺。
有人過來詢問，她也照葫蘆畫瓢給人介紹，這種自信的感覺真好啊。
脊背一挺直，身高都高了呢。
本村的人也過來問詢，更多的是來看阮棠的，聽說她也賣衣服了，還和婆婆小叔子說說笑笑的，挺稀奇的。
現在遠遠看著，這真是老元家的小媳婦嘛？簡直大變樣啊。
這麽漂亮，這麽幹淨的笑容，往那一站特別有感染力，跟大城市的大小姐似的。
後來在聽她說話，漸漸的被她手中的布料吸引了。
姑娘們小媳婦們見她們與人說話挺熟絡，還有不少相熟的人過來打招呼，並不像是騙子，又怕一會搶不上了，也紛紛要定做。
婆媳兩人一會就忙起來，阮棠負責給人建議選款式和布料，王如給人量尺寸，元新一直目瞪口呆中，現在手忙腳亂的負責記錄。
村裏人本來也是看熱鬧的，一看做衣服的很多，也跟風，從這定做了衣服。
三人忙了一大上午，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少，都快要收攤了，不光帶來的四件成品賣出去了，還收了二十多單定做的。
阮棠坐在凳子上捶著腰，她現在四個多月，站的太久又累又餓。
早上來的時候她怕餓著，特意帶了倆菜窩窩，都沒來得及吃。
王如是累並快樂著。
她不會算數，就讓兒子幫她算算，這些定做的衣服都做出來，會掙多少錢。
元新收錢收到手軟，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拿過這麽多錢，天哪，他褲兜裏都快塞不完了。
把所有的錢偷偷摸摸的掏出來開始數。
“光收定金就有一百一十塊，加上那四件成品衣服，我今天褲兜裏裝了二百多塊錢呢。”他激動的臉色都紅了，鼻尖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如更激動了，湊到兒子身邊小聲問道：“要是算上全款呢？能掙多少？”
阮棠本想等她問完了，讓她高興高興，一直忍著饑餓在旁邊等著。
誰知道娘倆算完全款多少，王如又去查看布料做完定單之後，還剩多少布料，還能在掙多少錢。
她還不會算術，再讓元新幫她算，這娘倆再折騰下去，她都要餓暈了。
“娘，我餓了，咱們是不是先去吃點飯。”
王如這才醒悟過來，兒媳婦還懷著身孕呢，坐在凳子上喝著水，腰都挺不直了，顯然累級了。
她虛虛的扇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都忘了，走走，娘帶你們吃飯去，你們想吃什麽？那邊有包子燒餅，再去喝完胡辣湯怎麽樣？”
元新眼睛放亮，使勁點頭。
他最喜歡吃集市上的煎包了，隻可惜還是半年前大哥帶自己吃過，從那以後再也沒吃過。
“娘，我想吃肉頭壯饃。”她早上來的時候，就被那香味吸引了，以往她每逢趕集都會買一小塊的，隻是那東西壓秤有點貴，即便她那麽任性也不敢拿錢使勁吃。
今天掙錢了，要犒勞一下大家的。
“吃，吃，今天想吃什麽都買。”王如高興，答應的很是爽快。
阮棠和元新分頭去買吃的，然後在胡辣湯的攤位上和王如匯合。
經常趕集，大家都認識。
賣胡辣湯的婦女看著阮棠的背影，低頭對王如說話。
“你兒子回來了？”
王如訝異，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麽問，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這兒媳婦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她也來喝過胡辣湯，鼻子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皺著眉頭讓她把桌子地上清理幹淨，她才會坐下來。
十分看不起人。
當時她清理的不是很幹淨，農村人哪有那麽講究？誰知道她不樂意了，生氣的嗬斥她，把一碗胡辣湯倒了一地，詛咒了一頓她的攤位早晚要倒閉，趾高氣昂的走了，可氣死她了。
剛才王如來要三碗胡辣湯，她都準備拒絕了。
既然嫌棄她這裏不幹淨，就不要來啊，農村人也是有骨氣的，城裏人了不起啊。
可是她還沒開口，抬起頭就看見她路過時，甜甜的朝她微笑，大方的朝她打招呼。
氣質一點也不囂張跋扈了，乖順的很。
她準備狂飆出去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
她以為是元家老大回來了，有人收拾了呢。
“怎麽滴，我兒媳婦還不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王如心裏也一直奇怪她的轉變，為此和當家的嘟囔好幾次，但是又不敢問阮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她變了，以免她在變回去就完了。
不過這些事不能對外人講，讓人家看笑話。
阮棠抽了抽嘴角，兩個攤位才隔了一條路，她背著兩人，耳朵卻能聽的清楚。
原主啊，原來集市上賣東西的都記得她的惡行。
買完壯饃，她回來坐在胡辣湯的攤位上，胡辣湯小媳婦趕緊把桌子給她清理幹淨。
她清清脆脆的道：“謝謝嬸子。”
胡辣湯嬸子陪個大大的笑容：“沒事，沒事。”
看見她買了那麽多壯饃，嘴角又抽了抽，真會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