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來自首的
“他這人忽冷忽熱的，有件事情倒是幫了我一把。
慕容妍霏是我女朋友，當初追她就是為了滿足征服欲，班上男生都說她很傲嬌、特難追。
我和宿舍男生打賭，輸了每人給我五百塊錢，周雲超沒參加，他沒錢。
賭約是一周之內，我能追到慕容妍霏，沒想到竟然輸了。”
“然後呢？”高傑問趙遠。
“別看周雲超平時是個悶葫蘆，那天他看我心情不好，就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他說慕容妍霏是四川人，一定喜歡吃辣，讓我出去買些串串，回來燉一鍋麻辣串串給慕容妍霏吃。我照著他的方法去做了，沒想到慕容妍霏真的被我感動了，我們關係一下子拉近了。
那天回到宿舍，我心情特別好，還給他帶了肯德基全家桶。但我明顯感覺到周雲超對我追到她很意外，甚至不太高興。我當時開玩笑問他，你是不是也喜歡慕容妍霏。他還跟我急眼，我覺得他一定喜歡慕容妍霏。”
管瞳繼續問：“他有沒有承認，他喜歡慕容妍霏？”
“我問了，他否認了，但我感覺他就是喜歡慕容妍霏。”
“為什麽這麽肯定？”
“他知道我女朋友喜歡吃麻辣串串，後來我才知道我女朋友經常在食堂吃這個，周雲超一定是特意留意過她。很有可能，他一直暗戀我女朋友......”
宿舍另外兩個男同學，都先後被叫到局裏接受問話。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並且都提供了周五和周六兩天的開房記錄和購買**的消費記錄。
這期間，校方幾次找到公安局，要求和家屬私了。市裏也擔心事情繼續發酵下去，影響到這座985高校的生源。
潘建國將高傑喊到了辦公室，“校方已經答應給家屬相應的賠償，並且將這學期的學費全部退還給周雲超的母親。這起自殺案到此為止，你們準備結案吧！”
“不能結案！”高傑憤懣說道，“周雲超和陳斌華都喜歡上外網，案發現場都有一台電腦。潘局，難道您認為這些都是巧合嗎？”
潘建國揉著太陽穴：“如果你認為是他殺，證據呢？沒有證據就趕緊結案，這是上級領導的指示。”
“上級領導？”高傑苦笑了一聲，“潘局，這可是一條年輕的生命啊，自殺也得找出自殺的原因。還有，陳斌華和周雲超自殺都是每個月29號，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局長室充滿了火藥味，管瞳開口勸道：“潘局，請您再給我們一些時間調查清楚。周雲超的母親太可憐了，她說可以不要賠償，就要兒子自殺的一個真相。如果我們警察給出的結果模棱兩可，老百姓憑什麽要相信法律相信警察？”
潘局沉默了一會兒，說：“陳斌華和周雲超，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你們就憑死者都喜歡上外網，死者都是29號自殺，現場有一台電腦就認為裏頭大有文章？很多人都有獵奇心理，全國上下喜歡上外網的人又不是他們兩個。別瞎想了，盡快結案。”
高傑昂著脖子堅持，眼眶都急紅了，“潘局，您這是想安穩退休吧！”
“沒大沒小！你師父是這樣的人嗎？”潘局紅了臉，青筋暴起。
“以前不是，現在有點兒！師父，咱們關起門來說話，如果兩起自殺案真的有關，或者是人為導致的連環自殺案，下個月29號也許還會出現新的自殺者！”
潘建國眼神一緊，這時，顧萌萌敲開門，“潘局，外麵有個女大學生，說是要找咱們這兒的領導，還要找最大的領導。”
潘建國眉頭一緊：“女大學生？”
“她說是死者周雲超的同班同學，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女孩兒情緒不太好，一直在外邊哭呢！”
慕容妍霏兩隻眼睛哭得紅腫，見到潘建國立刻站了起來，“您是這兒最大的領導嗎？”
潘局示意顧萌萌倒杯水，“小姑娘，別緊張，我就是這兒最大的領導，聽說你找我有事？”
慕容妍霏點了點頭，眼神警惕地看著高傑和管瞳，“他們是？”
“哦，他們是負責周雲超案子的刑警，當時去過你們學校案發現場。聽說你是周雲超的同學？找我有什麽事嗎？”
慕容妍霏剛開口，眼淚像珠子一般滾落下來，“領導，我是周雲超的同學，我是來自首的！”
“自首？？？”
三個人眼神都齊刷刷亮了！看樣子，4·29大學生自殺案有了反轉。
慕容妍霏一開口眼淚又飛出，反反複複了幾次，終於聲音不再哽咽。
“.......事情就是這樣的，周雲超說了趙遠很多壞話，當時我特別生氣。我沒想到他會對我表白，我當場就拒絕了他。他反應特別大，樣子特別恐怖，一點不像他平時溫文儒雅的樣子。”
“你為什麽來自首？難道你認為周雲超自殺和你有關？”
慕容妍霏捂著臉哭起來：“我的話應該是傷害到了他，他才會做出這麽過激的行為。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沒有其他理由，自殺總要有一個原因吧！是我害了他，一定是我........”
潘建國在高傑耳邊小聲說：“這女孩可能是“向內歸因”人格，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心理方麵疾病，先讓管瞳試試吧，這樣哭哭啼啼說不清楚。”
女性之間交流容易共情和同理心，管瞳安慰了一會兒慕容妍霏，小姑娘心情緩和了不少。
“別害怕，你現在一定很自責，認為當時說話的語氣重了。但這並不是你的錯，他當時的情緒和反應很激烈。對嗎？”
慕容妍霏拚命點頭，“他當時樣子太嚇人了，我覺得他就像魔鬼。”
“你感受到了恐懼？”
“是的。”
“你認為你拒絕他，是促使他自殺的原因？”
“嗯，我想不出他還會因為什麽原因自殺。如果我當時說話的方式婉轉一些，也許他就不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