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提禁忌

顧惜這個名字,在今夜是個禁忌。

顧安的下巴被捏起,他有些失望道:“你還是忍不住提了。”

他的語氣篤定:“所以不想做不是因為累,你是在生我的氣。”

顧安扯出苦笑,這顯而易見的事居然會難倒他這麽聰明的人?

他有些不悅:“我很可笑?”

“不是。”顧安急忙說,“顧惜回來了,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霍晏庭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比如?”

“比如跟我離婚。”

說完,顧安手心冒出虛汗,她抬起眼睛看他。

霍晏庭眉骨深邃,眼尾微微上揚,此刻流露著若有若無的邪氣。

他突然學著她先前的樣子溫溫柔柔笑起來:“顧安,你想跟我離婚啊?”

顧安被他笑得心裏發毛。

慢慢的,他臉上的笑容褪淨。

顧安有些害怕,她扭動身子想坐起來,此刻隻有跟他保持距離才能緩解恐懼。

誰知下一秒腰就被鐵掌摁住!

“想跑?”他低頭貼近。

顧安耳根一熱,剛有推阻的動作,霍晏庭就把她雙手反剪到床頭。

男人不顧她的意願,霸道又蠻橫,顧安就像被鎖在籠子裏的鳥,奮力振翅也隻能被鐵條絞住,想飛飛不了,想逃逃不掉!

“不要!”

“不要什麽?”他眼裏一點笑意都沒有,“什麽時候要或不要由你做主了?”

顧安如被當頭棒喝,委屈得眼眶紅了。

“霍晏庭,我也會生氣!”顧安瞪著天花板向埋在她胸前的男人抗爭。

霍晏庭將她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撕開,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

他直起身子,眼神如帝王巡視疆土,掌心所經之處肌膚在顫抖,如按下琴鍵便立刻得到響聲一樣,顧安的身體總能及時給他反饋。

霍晏庭對這種反饋上癮,決定不再忍耐。

窗外月上柳梢,星光搖曳。

不知過了多久,顧安被抱進浴室清洗。

她撐起眼皮,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

顧安聽見他窸窸窣窣鼓搗一陣後,冰涼的水忽然劈頭蓋臉灑過來!

“涼!!”顧安瞬間清醒,抱住光溜溜的身體想往外跑,卻被拿著花灑的男人困在牆角!

涼水灑在身上,一股寒氣從腳升起!

“涼啊!!”顧安忍不住去推他,語氣逐漸暴躁,“水很涼!你聽到沒有?!”

終於,霍晏庭將花灑丟到地上,抬手掐住顧安的脖子。

她此時已被折磨得瑟瑟發抖,嘴唇咬得泛白。

霍晏庭撥開黏在她臉上的濕發,淡漠地盯著女人燃著火苗的黑眼睛,口吻戲謔:“我壞嗎?”

神經病!顧安第一次在心中罵他!

可她了解男人的脾氣,聽不得罵。

顧安咬咬牙,說:“不壞!”

霍晏庭的拇指捏住她的下巴骨,淡淡道:“記住今晚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

顧安現在隻感覺到冷,冷徹骨髓!她上下牙齒在打架,此時的自己一定很狼狽吧,就像巷子裏的一條狗,活得毫無尊嚴!

霍晏庭對白天的事隻字未提,對她的情緒視而不見!

今天之前的他,是顧安的救世主!

可今晚的他就是顧安的噩夢!

以前隻聽人說他薄情,今天才切身經曆這遭!

等霍晏庭離開,顧安抱著身體癱在地上,麵如死灰。

-

霍晏庭離開別苑,穿著黑色大衣與秋夜融為一體。

他打電話給徐子墨,這二世祖果然在泡夜店。

夜色酒吧。

霍晏庭快步穿過樂聲鼓噪的一樓,來到二樓踹開包廂門。

正在玩樂的一群公子哥嚇了一跳!

徐子墨立馬從女人身上下來,摸一把臉小跑過去。

“新婚夜咋這麽大的火氣?”徐子墨展臂攬他。

霍晏庭側身躲過,黑眸往下睨一眼,沉聲說:“提好褲子滾出來。”

徐子墨邊走出來邊把門關上,跟著霍晏庭來到天台。

天台冷風陣陣,徐子墨打了個激靈。

“不會是你白天逃婚的事惹顧安不開心了吧?”徐子墨從兜裏摸出煙遞給他,“不過她敢跟你叫囂?”

霍晏庭點燃香煙,狠狠吸一口。

他才沒逃婚,隻是顧惜舊疾發作護送她去醫院罷了。

“找你不是這些事。”霍晏庭吐出雜亂的煙霧,高挑的身子站在天台俯瞰燈紅酒綠的城市,“你上個月提的合作計劃我看完了,有點意思,兩家一起競標,萬無一失。”

徐子墨大腦宕機,“啊?”

“工作!”霍晏庭狠狠瞪他一眼,“徐老爺子是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的?”

徐子墨摸摸腦袋,“不是霍少,你大半夜來找我談什麽工作啊?今晚是你的新婚夜啊!”

“工作重要。”霍晏庭重新看向黑暗的天際,“你見過新婚夜提離婚的嗎?”

徐子墨現在對別的無感,對好兄弟的八卦倒是敏感,他不可思議道:“顧安跟你提離婚?!她牛逼啊,我對她刮目相看了!”

“找削?”霍晏庭抖落煙灰,修長的手指互相碾磨,殺氣騰騰。

徐子墨笑彎了桃花眼,“別,我能理解,她說的都是氣話,顧安這種女人嘛你買幾個包送點東西就哄好了!”

霍晏庭側目,“氣話?”

“昂,吃醋了唄。”

“吃醋?”霍晏庭作思索狀,“我送顧惜去醫院,她吃哪門子醋?”

“天呐,你是在婚禮上抱著顧惜走的,顧安現在成了個大笑話,她怎麽就不能生氣吃醋了?”

“婚禮隻是個形式,顧惜去醫院晚一步就會沒命,兩者哪個重要?”霍晏庭看著他淡淡道,“再說,我霍晏庭的妻子誰敢笑話?”

徐子墨脖子一縮,“你看我幹嘛?我沒那麽無聊。”

“最好是。”霍晏庭抽完這根煙,轉身就要走,“等天亮來一趟霍氏,合作三天推進下去。”

“三天?”

“對,趁霍氏那幾個老家夥覺得我新婚燕爾鬆懈的時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霍晏庭步下樓梯,“徐子墨,工作要緊,把心思從女人身上收一收。”

徐子墨目送他離開,默默腹誹:“我的公司要跟霍氏一樣大了,我天南海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