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蒸蒸日上

“是啊!我真忘了和你還有良子說——”

“上回下鄉,我讓力哥兒將村裏的地和屋子都賣了,日後跟著我們到鎮上來住啊,等過幾年這薑成也要上學的呢!”

一家六口人,坐在院子裏的大火盆前說話。

方才下了馬車,薑芸就發現哥哥嫂子還帶著行李,看來是真不會走了,她也是心裏十分開心,讓裴良知幫他們搬到側屋。

正好這些日子都打掃幹淨了。

上回薑芸還在裏麵修了個大櫃子,放著從陳豐那兒收來的木馬呢!

不過她藏起來了,裴良知沒看見。

等到小薑成能走路了,說不定還能玩一玩。

沈玉今日算是個中間人,和薑芸說完薑力那邊的事兒,又是和秦芒說了酒樓的消息,把兩邊都是講得明明白白。

就是薑力和秦芒被嚇了一跳。

“這……這日後酒樓就是小芸的了?”

“這可不!”沈玉說到這也是歎了口氣,覺得運氣好,不過她看到裴良知,又是一拍手趕緊問了句:“對了良子,你今日那學堂如何?”

薑芸發現大家都是看向裴良知。

然後見他不知所措地點頭,她笑出聲,晃了晃手裏的書卷:“朱鴻先生給了阿良在敬書院旁聽的名額,不過他已經有書生牌了,可以進出聽課。”

“年後與新生一同考試!”

沈玉聽著簡直是高興的不行,拿著書卷看不太懂,卻是連連笑:“誒喲!這旁聽也是好啊,我們這鄰居哪兒有敬書院的孩子呀!”

“我家良子真是厲害!”

一旁的秦芒聽聞,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

“天哪……敬書院的書生牌子,真厲害。”

薑力看了一眼妹夫,見他被誇得有些不自然。

隻低頭瞧著薑芸的手。

他見自己媳婦兒也覺得裴良知好,不服氣地也湊到沈玉身邊,想瞧瞧這書卷,結果被打開了手,“你摸什麽,這手上還有汗呢,一會兒弄髒了!”

“我就是瞧瞧……”

“你瞧出個什麽來了!小時候你在學堂鬧事兒,大字不識一個……”

薑芸和秦芒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這現在啊。可謂是蒸蒸日上了。

……

酒樓大堂格局是要被薑芸大動一番的。

由於家裏鋪子這邊,薑芸秦芒和沈玉忙得過來,薑力便成了酒樓那邊得力的幫手,因為現階段都是些力氣活兒。

薑芸和街上的鐵匠,商量著打了二十口鍋子。

原先大堂裏的戲台太大,在正中間的位子,占了整個酒樓一層的三分之一,如今薑力要指揮人把這台子拆了。

將後廚再擴大些。

大堂其餘還能擺上二十張桌子。

當然——

這些都是薑芸當天晚上睡前的設想。

裴良知看到她穿著寢衣,在桌子上畫圖,拿著袍子給人披上時,不小心看到她幾乎“鬼斧神工”的畫作,她還十分興奮地和他請教,“你覺得如何?”

“你這上麵的圓圈是……”

“大堂放桌子的地方!還有這麽大的地兒呢……”

裴良知想了想酒樓大堂的格局,翻過她畫完的宣紙背後,拿起筆思考了一番輕聲道:“芸兒,後廚你想要擴得大些,是不是?”

“對啊。”

“那你看這樣可好,”裴良知彎腰執筆。

從身後看就像將薑芸攬在懷裏。

加上了屋子裏的炭火,兩人依偎著竟然不覺得冷

“這一層大堂共有後廚,戲台,休息的屋子,和二十章擺放桌子的空地,就按你說的,我們請人將這戲台拆掉……”

“然後將後廚和屋子打通,一直擴修到以前戲台的位置。”

薑芸看著他手下的圖,忍不住驚訝。

大堂整個簡單又開闊,約莫呈現一個“T”字形狀。

裴良知在這T字兩邊,按她所說的,開了兩側大大木窗,幾乎正對著大堂所有的桌子,能夠看到後廚裏的動靜

木窗邊加上橫木。

薑芸被他這一番超前的布局驚呆了,這簡直和後世一些開放式餐廳極為相像,木窗邊就是服務員喊鈴上菜的。

還完全不會擁擠。

不過這時裴良知見她呆了,輕聲道——“你記得宛溪姑娘為酒樓寫的號嗎?”

薑芸愣愣點頭。

他笑著在門口櫃台的位置,畫了個小人,“芸兒日後,就在這安排個寫號的小廝,讓進來的客人說自個兒要什麽,然後將紙條按序送往後廚,等後廚叫到他的號碼……”

“他們自己去木窗邊拿做好的那份。”

薑芸簡直是心服口服

這下還有什麽好說的,取號點餐裴良知都已經參悟了。

她突然一臉嚴肅,“或許你知道二十一世紀?”

“嗯?”裴良知有些不解,沒聽懂她在說些什麽。

薑芸搖了搖頭,有點遺憾,又是不知道為什麽悵惘起來,“無事,隻是昨晚做到的夢,就當我胡言亂語。”

裴良知將一目了然的布局遞給她,“隻是建議,尚且還有不成熟的……”

“我很滿意。”

薑芸抬頭笑了笑,認真將那紙張疊起來了,“細碎些的事情,我會親自去盯著的,這些敲牆擴建的事兒,我喊哥哥幫我。”

“謝謝阿良!”她笑起來甜得過分。

裴良知心神一動,將她攔腰抱起,聽到人驚呼一聲。

“我也會幫你的。”

薑芸聽到這話,摟住他脖子將臉埋靠上去笑,“知道了,你上輩子不會是個喜歡爭風吃醋的吧,什麽都要爭一爭!”

“沒有。”裴良知麵頰一燙。

不過兩人上了床榻正要親熱,情到濃處觸及一抹略顯厚實布料時,都是明顯一頓,然後薑芸用褥子捂了捂臉蛋。

“我日子還沒走……”

裴良知啞了聲音,將她散落肩頭的烏發理好,“沒事。”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薑芸悶悶地嗯了一聲,看到自家夫郎略顯狼狽地起身,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裳下擺,將外袍套上便往外走。

她不由喊道:“天兒冷,不許洗涼水!”

差些沒讓人在門口絆了一跤。

但其實薑芸也是身上熱的過分,露出的肩頭和鎖骨處全是密密麻麻的,要不是這天氣穿的衣裳多,被看到就是羞人了。

不過沈玉應當是樂了。

她一天到晚,就是想著如何抱外孫子外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