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要親我嗎?

在看清薑芸麵容時,那人麵上的淺笑變得呆滯。

她……真是漂亮。

果然和方才那些姑娘不同,身上沒有那些風情。

像極了那山頭間倨傲的小狐狸,對,就是狐狸,明明這樣素淨清麗的一張臉龐,卻是生了一雙如此美麗的丹鳳眼眸。

然後台下裴良知注意到這一幕,突然走了上來。

他撿起地上的鬥笠,緩緩將薑芸手牽住,看向她對麵的男子,“你們在說什麽?”

薑芸額發有些亂了,被他理了理。

那男子注意到兩人親昵的舉動,朝裴良知問道,“你也是她的恩客?”

“這位姑娘的鈴鐺給你了嗎?”

薑芸知道這人沒有冒犯的心思,但是這話在裴良知麵前說,確實是有些侮辱人了,隻見他直接沉著聲音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們是結發夫妻。”

那男子這下驚訝地張了張嘴,但還是不死心,“哪有夫郎帶著娘子來青樓的?”

“誰說是他帶我來的?”薑芸見這人死纏爛打,問的問題都奇奇怪怪,忍不住皺眉,“我們夫妻伉儷情深我追求刺激,換個地方調情不成嗎?”

裴良知:“……”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薑芸在沒禮貌的人麵前,自然是想說什麽說什麽。

那人很快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這樣冒犯了別人,竟然是連個道歉都沒有。

外麵夜也深了,酒樓裏麵的小廝動作麻利了不少,準備忙完歸家了,她看向裴良知,“姓張的把東西給你了嗎?”

“嗯。”裴良知把紙張給她。

薑芸拿過來看了看,是原先的酒樓的地契和轉讓契約,這地方不是像自家的屋子,契約上得多道工序,她看了幾眼。

裴良知倒是主動指了指,“一會兒回去你將名字加上。”

他指的是轉讓人的位置,還隻有他的名字。

已經摁了手印。

薑芸沒怎麽猶豫,搖了搖頭“不用了。”

“就寫你的名兒吧,日後把鋪子會搬過來的,一家人都一樣。”

外麵的夜市方才都還熙熙攘攘,現在該滅燈的滅燈,該回家睡覺的睡覺。

路上燈光又不太亮,看上去有些嚇人。

不過身邊有裴良知,薑芸沒什麽感覺。

直到身邊一直沒人說話,她不由自主挽上夫郎的胳膊,小幅度晃了晃,“你不問問我,關於酒樓的事兒嗎?”

“不好奇?”

裴良知見她自己忍不住開口,低頭笑,“我習慣了。”

“嗯?”

“芸兒,不管是一開始你想開鹵煮鋪子,還是後來把全子叔的豬場買下,現在又是拉著我來酒樓,我就知道你與別的姑娘不同,有自己的點子。”

“可能被你磨煉了心智,現在……你幹什麽我都不足為奇。”

薑芸聽到這裏,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好像也是哦。”

他們往前走過了一段路。

薑芸輕輕問著:“阿良,若是我與你說今日酒樓的事兒,是我昨兒夜裏做夢的時候,有人指點我去見見宛溪姑娘,你怎麽想?”

裴良知停下腳步。

薑芸一下子屏住呼吸,眼睛望向他。

結果裴良知倒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露出一抹笑,“這麽厲害啊?那芸兒下回做個夢,看一看我們鋪子會不會越做越大。”

薑芸恍惚了一下,錘了一拳他的胸口,佯裝生氣道,“不信算了。”

“我沒說不信。”

裴良知覺得剛才一瞬間,薑芸情緒有些失落,便收起笑將她往後一拉。

沒想到薑芸沒站穩,“啊——”

裴良知一下子捧住她的肩膀。

薑芸被這一嚇有些心悸,有些生氣。

她抬頭見他湊近,俊秀的麵容視線下移到……她的唇瓣上?

“你要親我嗎?”薑芸認真問道。

沒想到裴良知對上她的視線,“嗯。”

“我不許呢?”

“那我就……冒犯了。”

唇瓣相貼之間,腦後被人小心翼翼地托住。

那漸進漸深的攻勢,將她一點點用柔軟和熱度包裹起來,薑芸被他日益見長的技巧取悅到,心髒又是砰砰跳起來。

她下意識仰起腦袋回應——

“誒喲!這大街上你們這這這——”

薑芸身子一僵,不過很快被身邊男人摟進懷裏,將她臉龐用手掌掩住。

裴良知笑著帶她往家中走。

到了後來見人被親得腿軟,都不動道兒,還是裴良知蹲下身將人背回去的。

兩人做了壞事兒,自然是輕手輕腳地栓好院子的門。

回了屋子,薑芸眼見裴良知還端水進來給她洗腳,便踩了踩他的手心,“明日我想去趟陸府,你和娘忙得過來嗎?”

“去找宛溪?”

“對啊,酒樓的事兒還沒完呢!”薑芸低頭踩了踩水,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今日宛溪從二樓摔下,陸文塵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麵的。”

“我得去看看。”

“而且她的賣身契——”

薑芸說完將衣袖裏的東西捏在手裏,“我想得交給她吧。”

“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答應……”

裴良知這才想起來,酒樓就在這麽一晚上,便歸了他們。

但目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兒——

薑芸在台上說,五日後,宛溪要為大家跳一支舞。

難怪要走這一趟陸府了。

裴良知見她也拿不準的樣子,倏然淺笑,原來方才在台上侃侃而談的小老板,自個兒也是拿不準這主意的,倒是敢說話。

但其實這點忙,宛溪不見得會拒絕。

薑芸將她的賣身契拿到了,送還給宛溪,應當會念著點情分的。

裴良知想到此處,捏了捏薑芸的腳心,“明日鹵煮和豬場我會看著的,張掌櫃說了,這幾日酒樓也不會營業的,你安心去。”

“嗯!”薑芸雙手往後一撐,抬起腳看著夫郎將水端起身。

趁他騰不出手,將洗幹淨的濕腳在他身上踩了踩!

“芸兒。”裴良知無奈笑。

薑芸看到衣衫上的兩隻濕濕的腳印,笑著往床榻上滾了一圈,見人還沒出去回頭想到些什麽,“酒樓還有個事兒。”

“什麽?”薑芸立刻坐起來聽。

“張掌櫃說,過幾日酒樓是發工錢的日子,那些小廝他管不了。”

“他估計這幾日就跑了。”

薑芸:“……”

果然漏不是這麽好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