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可能,我褲子都沒脫

“沒看出來啊,你這朋友平時悶不吭聲的,玩兒得還挺野。”

小白邊感歎著人不可貌相,邊進了屋子。

環視一周,除了睡在**的褚鈺,再無他人。

小白走到床邊推他:“兄弟,醒醒,盈舞呢?”

褚鈺還在睡。

“看來是累壞了,嘿嘿嘿。”小白壞笑著,加大了叫醒力度:“該醒了兄弟,兄弟?兄……”

不對啊,這睡得也太死了點兒。

小白運動妖力感受了一下,說:“他這是中了妖術,估計還得等會兒才能醒。”

“喂?阿微,你聽見我說話沒有,給個回應啊?”

小白唱了半天獨角戲才反應過來,胡逸微從踹開門到現在,就沒開口過口。

她紅著眼眶,直勾勾盯著近乎半裸的褚鈺,麵色鐵青。

小白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地說:“要不然我……先幫他把衣服穿上?”

胡逸微終於開了口:“穿什麽衣服?你去找桶冰來。”

小白說:“找冰?你要往他身上澆?不合適吧……他這可是中了招的,強行喚醒於其身心皆有損害……”

胡逸微瑩亮的眼睛漸漸閃出水光。

“好好好,我去找冰我去找冰,你別哭。”小白手忙腳亂地往外走。

“等一下。”胡逸微忽然說:“算了,讓他自己醒吧。”

她不再看褚鈺,拳頭攥得死緊。

茫然地站了一會,感覺雙腿有點兒使不上力氣,便就近撿了個圓凳坐下。

盈舞接客的時候,小桃一般都會找其他的妖精姐妹聊天消遣。

聊到熱火朝天時,聽見有人大聲喧嘩,其中有三個字聽得尤為清晰,就是“搶男人。”

小桃心道不好,猜想盈舞那邊多半會遇到麻煩。

急三火四地趕回去,卻沒見到人。

“盈舞姐姐呢?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小白經常光顧怡紅樓,所以也認識小桃,於是說:“我們來的時候她就不在,你也不曉得她去哪了嗎?”

這回答,還真是意想不到。

小桃訥訥地說:“我……我不知道。”

小白說:“那你還愣著幹嘛?快去找啊!”

小桃如夢初醒,連聲說:“哦,對,去找,我去找。”

煎餅跳到**,拿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褚鈺麵頰:“死鬼,快醒醒。”

“唔……”褚鈺慢悠悠醒過來。

他頭腦昏昏沉沉,視物模糊,放眼望去,房間裏全是一團一團的色塊,還有好多人影。

褚鈺用力揉了下眼睛,視線聚焦,人影逐漸重疊,他這才看清,原來房裏隻有兩個人。

小白的大臉湊了過來:“兄弟,你醒啦?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嬉皮笑臉的,就看著你最不舒服。

褚鈺把小白扒拉開,問道:“這是哪?”

小白說:“怡紅樓啊?你忘了嗎?你和盈舞,你們倆……”

褚鈺說:“我們倆怎麽了?”

小白用下巴頦兒點了幾處歪倒的家具:“還不就那點兒事兒唄,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露。”

褚鈺居然可恥的秒懂了。

他趕忙掀開外衣,檢查自己的褲子。

“不可能,我們肯定什麽都沒做,我褲腰帶還係著呢。”

說著,又像是怕別人不信,拎起腰帶上的結努力展示:“看,這個蝴蝶結,我自己係的!”

“哦,好吧。”半點兒**元素也沒有,小白很掃興,頓時失去了再繼續詢問的興趣。

胡逸微正襟危坐,麵上不動聲色,隻用眼角餘光偷瞟了一眼。

原來什麽也沒做啊,心裏好受多了。

既然沒犯原則性問題,那就勉為其難跟他說兩句吧。

胡逸微問“那你為什麽會睡在人家**?”

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情緒。

聽見她發問,褚鈺立刻坐的板正,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

“我不清楚。我來這找你,遇見那個叫盈舞的,她說你不在,我就準備走。她好像挺不高興,使勁拿眼睛瞪我,然後我就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小白問:“房間裏這堆亂七八糟的家具是你弄得嗎?還有印象嗎?”

褚鈺活動了下筋骨說:“應該不是我吧,都弄成這樣了,我身上不應該一點兒磕碰也沒有啊。”

小白說:“那還能是怎麽弄的,總不可能是有人在這打了一架吧。”

胡逸微猛地看了過來。

“不是,還真有這個可能啊?”小白有點不敢相信:“你不是鼻子靈嗎?你聞聞,這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氣味。”

胡逸微依言照做,在各處都嗅了嗅,甚至還對著屋頂的房梁聞了半天。

最終還是搖搖頭,說:“沒什麽特別的。”

疑問一大堆,答案一個也沒有。

小白說:“行吧,那咱們先回去吧。”

胡逸微沒動:“那這邊兒的爛攤子怎麽辦?不管啦?”

小白一腳已經踏出了房門,不以為意地說:“怡紅樓的事,它們自己會處理的。”

回去路上,胡逸微死活不願意和褚鈺走在一處。

他走得慢,她就走得快;他走得慢,她就走得快。

叫她名字也不應,就跟失聰了似的。

如此幾番極限拉扯,褚鈺終於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這話也不知觸動了胡逸微哪一條敏感神經,她像被踩了尾巴,連珠炮似的說:

“我生什麽氣?我有什麽資格生你的氣?你愛上誰的床就上誰的床,同我有什麽關係?我有什麽好生氣的?走開點,別煩我。”

短短幾句話,即刻劃清了楚河漢界。

褚鈺心中失落,垂頭喪氣地說:“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你!”胡逸微氣結,一甩袖子,腳步飛快,不一會就走出去老遠。

小白本無意參合這兩個戀愛白癡的破事兒,但見褚鈺沒精打采的,如同那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心中著實不忍,萬般無奈,隻好施以援口。

“兄弟,聽我一句勸,女子大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家嘴上叫你走開,心裏其實並不這麽想。這時候,你就得死纏爛打,甜言蜜語,往死裏哄她。”

褚鈺眼睛亮了亮:“真的?”

小白說:“真的。記住,好女怕郎纏。想要姑娘,就不能要臉。”

褚鈺臉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笑容,對著小白真誠地說:“謝謝兄弟,你懂得真多。”

小白做出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輕拍褚鈺肩膀,深沉地說:“別這麽說,我也隻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小天才罷了。”

褚鈺追上胡逸微,他嘴笨,不曉得該說些什麽甜言蜜語才能哄得女孩子開心,隻能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

腆著臉跟了一路,結果還是卓有成效的。

胡逸微仍舊冷著臉不理他,但也沒再甩開他。

褚鈺美滋滋的,心想:白兄果然是個戀愛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