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爺來玩兒呀

兩人一貓,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起來沒完沒了。

胡逸微聽得雲裏霧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關鍵時刻,兩個大男人還沒有一隻貓管用。

煎餅簡短地給出了答案:“他們剛才遇見水虎了。”

“哦,那東西啊。”胡逸微沒當回事:“大嗎?”

煎餅回憶了一下:“一般。”

胡逸微眼角旁光不易察覺地掃了褚鈺一眼:“打得過嗎?”

煎餅當即會意:“我覺得行。”

胡逸微一臉壞笑:“那整嗎?”

煎餅也“嘿嘿嘿”笑出了聲:“整整整。”

這對話,聽著怎麽跟對暗號似的。這兩個平時水火不容的死對頭,也不知道在什麽奇怪的事情上達成了共識。

褚鈺隱隱覺得不妙,試探性地問道:“你們要整什麽?”

胡逸微笑得親切又可愛:“走唄,帶你們瞧瞧新鮮的,我們也去休閑休閑。”

……

小河邊。

褚鈺看著近在咫尺的水虎,兩條腿抖若篩糠地問:“這就是你說的瞧新鮮?”

胡逸微語氣輕快:“對呀!來來來,都坐下,我來給大家進行一下怪物小科普。”

說完,伸手拔出褚鈺的古劍,開始對著水虎指指點點。

水虎感受到古劍隱隱散發出的森寒煞氣,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它搞不清楚胡逸微到底想幹什麽,不敢輕舉妄動,隻好不尷不尬地保持著原有的造型。

胡逸微用劍尖指了指水虎的臉,有板有眼地講解了起來:“這個東西,也叫馬腹。生活在水裏。長著人的臉,老虎的身子。”

“這隻水虎年紀應該不大,臉長得還和小孩子一樣。”

說著又用劍指了指水虎露出水麵的爪子:“你們看它的爪子,是不是很漂亮。”

眾人依言看去,確實,虎爪之上布滿流光溢彩的鱗片,野性之美與鱗片散發出的柔美光澤完美結合,竟有種不同尋常的美。

“它會故意把爪子伸出水麵,勾引有好奇心的人去看,一旦有人靠近,它就趁機把人拖進水裏吃掉,嘖嘖,凶殘得很呐。”

水虎默默把爪子藏進了水裏。

胡逸微捕捉到它的小動作,像老流氓調戲小姑娘似的,說了句:“呦,還挺害羞。”

水虎有些生氣,衝著胡逸微發出飽含威脅意味的一聲吼叫。

這叫聲不僅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加激起了胡逸微的興致:“聽見了嗎,聽見了嗎,它的叫聲是不是很像小嬰兒?是不是還挺可愛?這叫什麽?這叫反差萌。”

還真的,像個小嬰兒,奶聲奶氣地在啼哭。

一向膽小的褚鈺此時好像也沒那麽害怕了,他壯著膽子說:“它剛才還跟我說話來著,叫我陪它玩。”

“對的對的。”胡逸微眼睛眯成一條線,愉快地說:“你要是真的答應陪它玩兒,它也會趁機把你拖進水裏吃掉的。”

當事虎就在旁邊,聽著胡逸微細數它的生活習性,實在很有公開處刑的感覺。

於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那個,咱們其實離得蠻近的……你們說的話,我都能聽見誒。”

胡逸微不理它,攛掇褚鈺:“要不你過去同它說說話?”

褚鈺渾身寫滿拒絕:“大可不必。”

煎餅仗著他們這邊人多,躍躍欲試道:“我去試試。”

它走到水虎麵前,像個糙漢子一樣,大著嗓門兒說:“水虎水虎,你快問我,問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玩兒。”

水虎愣愣地看著煎餅,被這小小身軀裏迸發出的豪邁之聲震懾,鬼使神差的說道:“你……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玩?”

煎餅尾巴一甩,瀟灑轉身,絕情地吐出兩個字:“不玩!”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水虎忽然毫無征兆地哇哇大哭了起來:“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要回去告訴我媽媽,嗚嗚嗚嗚。”

什麽情況,這怎麽還哭了呢?

它哭得傷心,嘴巴長得大大的,連後槽牙都看得見。

幾個人的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全都扭頭看著罪魁禍首。

胡逸微也沒料到還有這一出,話都說不利索了:“別看我啊,我也沒想到它這麽玻璃心啊。”

春分最為心軟,趕忙過去安慰水虎:“對不住,是我們不好,你別哭了行嗎。”

水虎越哭越大聲,中途還不忘委屈地控訴:“我就是覺得無聊,想找人陪我玩,我根本沒想吃人。”

春分立刻順著它的話說:“好好好,我陪你玩,我陪你玩。”

水虎勉強止住哭聲,抬起漂亮的大爪子胡亂抹了抹,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糊了一臉。

它嘟著嘴,奶聲奶氣的對春分說:“我不要和你玩。”

春分毫無底線和原則:“好的好的,那你要誰陪你玩。”

水虎指著褚鈺道:“要他。”

褚鈺別無他法,隻好問它:“你想我怎麽陪你玩?”

水虎開心起來:“咬著玩兒。”

褚鈺:“???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麽?”

水虎退而求其次:“那你摸摸我的頭。”

行吧,摸就摸吧,也不會少塊肉。

褚鈺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起了水虎的大腦袋。

春分羨慕的不行,在一旁瞧瞧問褚鈺:“手感怎麽樣。”

褚鈺仔細感受了一下,說:“毛摸起來又粗又硬,手感不是太好。”

“好吧。”春分心裏平衡了一點,又去問水虎:“你為什麽隻要褚鈺摸啊。”

水虎腦袋被摸得心滿意足,隻覺一股困意襲來,迷迷糊糊的說:“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有種氣息,靠近他,我覺得很舒服。”

話音剛落,腦袋往岸邊一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