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著我影響你動了?
身邊瞬間空出好大一塊,褚鈺背著胡逸微,和另外三人火速退出了風暴中心。
煎餅見狀,“喵嗚”了一聲,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一口氣走出老遠,大家才停下稍作休整。
“現在去哪?寨子周圍都是瘴氣,我們怎麽出去?”褚鈺有些發愁地問。
胡逸微想起先前長婆婆的交代,於是說:“先進山林吧,找有水的地方。”
幾人進了林子,阿招對地形還算比較熟悉,帶著大家向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褚鈺問胡逸微:“我們要找什麽?”
胡逸微說:“魚影草,就是我們在流溪鎮講過的那種草。”
褚鈺沒明白:“這裏也有那種草?找它幹什麽?”
胡逸微說:“長婆婆告訴我的,那種草的葉片可以幫我們抵禦瘴氣。但是果實不能吃。“
大飛嘖嘖稱奇:“這種植物還挺神奇的,葉子和果實各管各的,一個救人,一個害人。”
胡逸微覺得大飛這說法不對,反駁道:“人家好好的長在土裏,沒想害人,也沒打算救人。是你們人先招惹的它們,好嗎?”
大飛接話道:“你這話說的,就跟你不是人似的。”
春分聞言,在大飛腰上擰了一把,說:“不會說話就閉嘴。”
大飛被擰得生疼,呲牙咧嘴揉著腰:“我就開個玩笑……”
正說笑打鬧著,阿招忽然停下腳步,說了句:“到了。”
麵前是一條蜿蜒長河,水聲潺潺,清可見底。
近前一看,水邊果然長了不少魚影草。
大飛二話不說,上前開始采摘葉片。
阿招覺得好奇,問道:“你們方才說,這種草的果實會害人,是什麽意思啊?”
“那個……”春分在心裏斟酌許久,還是決定把董小傑的情況告訴阿招。“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
本以為阿招聽到董小傑即將變成魚怪的時候會情緒激動,痛哭流涕。然而並沒有,她隻是安安靜靜聽完全程,然後無波無瀾地點了點頭,對春分說了句:“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其他人一時摸不著頭腦,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加入了采摘魚影草的隊伍。
隻有褚鈺站在原地沒動。
胡逸微覺得奇怪,於是問道:“怎麽著,背著我,影響你勞動了?”
褚鈺回她:“這倒沒有,隻是……我好像看見……那邊兒有萬手菇。”
胡逸微沒明白:“萬手菇怎麽了?”
褚鈺聲音裏透著不確定:“萬手菇……不是人變的嗎?那水裏,會不會有水鬼啊?”
胡逸微沒好氣:“那就是個菌子,跟水鬼扯不著半毛錢關係。”
褚鈺想了想,說:“你不是能通靈嗎?你幫我看看,你看了我才放心。”
“嘖,膽小鬼,真麻煩。”胡逸微嘴上抱怨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喚出了淺瞳。
萬手菇周身散發著明亮的華彩,同寨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光芒一模一樣。
“這是?”胡逸微欲言又止。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褚鈺緊張起來。
“那倒不是……就是……你聽說過冬蟲夏草嗎?”
”沒聽說過,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問?”
胡逸微懶得多費唇舌給他解釋,於是隻簡單的說了句:“沒聽說過就算了,水裏很安全,放心地去吧。”
褚鈺吃了定心丸,不再矯情,大踏步地向河邊去了。
春分和阿招正在聊著天:“所以說,長澤讓你做新衣服,是想把我們收拾利落了,好供寨民挑選?”
阿招說:“對啊,那賣豬肉,不還得把肉切好,碼整齊了擺出來嗎?”
春分嘴角抽搐:“賣豬肉……阿招,你是懂形容的。”
“至於你嘛……”阿招看著春分,沒有說完後半句。
至於你嘛,長澤要自己留著,作為給萬手菇提供養料的母體。
魚影草摘的差不多了,幾人又回到寨子裏,處理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
阿招新找了條繩子重新把項鏈串好,珍而重之地戴在了脖子上。
春分有些擔憂地問:“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現在回去,董小傑可能已經……”
阿招說:“那我也想回去看看,不管小傑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是我弟弟。”
話說至此,春分不好再勸,隻好與阿招道別:“那你,一路保重。”
阿招麵上帶笑,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鬆:“你也保重。”
送別阿招,四人一貓帶上各自的包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穿過瘴氣,再走一段,就能離開這個林子了,下一站是‘怡安城’。”
褚鈺費力的說著,他感覺自己此刻好像一頭驢:他身前橫著自己的包袱,背上背著胡逸微,胡逸微的背上,還背著她那一大堆寶貝。
大飛在一邊看的嘖嘖稱奇:“胡逸微,你還真是和你的包袱同生共死啊。”
煎餅看不慣胡逸微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沒事找事的說:“真是厚臉皮,一點兒身為累贅的意識都沒有。”
春分忽聞如此粗曠的男聲,東張西望尋找聲音來源:“誰在說話?”
煎餅很無奈:“是我。”
春分心都要碎了:“???小貓咪為什麽要說話???”
這熟悉的對話流程。
煎餅:毀滅吧,我累了。
胡逸微居高臨下俯視地上的小不點兒毛團,壕氣萬丈的放話:“這些寶貝不能白背,到了怡安城,我們就去嗨!去放縱!全程的消費,由我胡公子買單!”
“太好了!”褚鈺和大飛受到鼓舞,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煎餅晃了晃小腦袋,不服氣的說:“哼,畫餅誰不會啊。”
又走了半日,人困貓乏。
於是就地休整。
褚鈺提出再去打點野味拿來烤:“先前找阿招拿了不少調料,撒在烤肉上,肯定很好吃。”
煎餅喵了一聲,幾步躥上褚鈺肩膀,粗聲粗氣的說:“我和鈺寶寶一起。”
大飛被勾起饞蟲,自告奮勇的說:“我也去。”
胡逸微和春分也是饑腸轆轆,兩人心懷期待,在原地眼巴巴的等著。
等了沒多一會,卻見到褚鈺和大飛空著手,麵色古怪的回來了。
胡逸微期待落空,很是不爽的控訴道:“野味呢?肉呢?我的燒烤大餐呢?”
大飛心有餘悸,訥訥說不出話來,胳膊肘捅了捅褚鈺,示意由他來說。
褚鈺支支吾吾半天,也實在沒想到如何形容方才的所見所聞。
煎餅蹲在褚鈺肩頭,舔著爪子,很不當回事的說:“誒呀,不就是隻長了人臉的老虎嘛,少見多怪。”
大飛說:“可是,它還會說話。”
煎餅依然覺得無所謂:“誒呀,不就是會說話嘛,我也會說話啊。”
褚鈺不淡定了:“可是,它還要我陪它一起玩兒。”
“誒呀,不就是陪它玩兒嘛,你就陪……”話說了一半兒,大眼睛裏眼珠轉了轉,突然改了口風:“那你可千萬不要陪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