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撬愛情的牆角

趙水香沉吟片刻,果斷做了決定:“知道了,我即刻便回去看看。你這一路辛苦了,暫且在我店中小憩一會兒,我這就讓人給你上些點心茶水。”

來人聽說有吃有喝,心情大好,一屁股坐下大快朵頤,無暇再去想旁的事。

趙水香慌裏慌張出門,直接往趙家莊的方向去了。

胡逸微和吳俊朗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褚鈺也想和他們一起走,誰知剛出了店門就被胡逸微攔下:“你不能去。”

褚鈺莫名:“為什麽?”

胡逸微說:“你忘了嗎?你不能走回頭路。”

想起來了,他身上被種了“歸根”,隻能一路向西前行,再往其他方向走,“歸根”便會鑽進他的皮肉,勒斷他的骨頭。

褚鈺擔心胡逸微安全,踟躕道:“可是……我不放心你。”

胡逸微說:“有什麽不放心的?我有能力自保,如若情勢危急,我逃跑就是了,你怕什麽?”

褚鈺隻得勉強點頭,說:“那你莫要以身犯險,遇到危險,切莫強撐。”

胡逸微溫柔一笑,說:“好。”

褚鈺眼睜睜看著胡逸微和吳俊朗走遠,原地呆立片刻,回客棧去了。

春分和大飛一直在客棧等消息,見褚鈺是一個人回來的,頓感不妙,齊聲問道:“怎麽回事?胡逸微呢?”

褚鈺把趙水香的事情三兩句講完,大飛沉默良久,忽然說:“我近日刀術很有進益,不如讓我前去尋找胡逸微,萬一遇到什麽事,我還能幫襯一二。”

春分見狀趕忙表態:“我也去。”

大飛說:“你就別去了,你又不能打,真有危險,我還得分神保護你。”

春分本想反駁,但想想又覺得大飛說得有道理。畢竟,有的時候,不拖後腿就算是幫忙了。

褚鈺說:“但是現在有個問題啊,你知道趙水香家的養豬場在哪裏嗎?”

大飛一愣,說:“我還真不知道。”

連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這不是瞎著急嗎。

“喵嗚~”

一聲驕傲的貓叫聲響起。

三人被聲音吸引,全都看向煎餅。

煎餅好整以暇地舔著爪子,說:“我可以帶路。”

褚鈺不相信:“你知道養豬場在哪?”

煎餅說:“開玩笑,當然不知道呀。”

褚鈺皺眉:“那你跟這裹什麽亂啊。”

煎餅不悅道:“你要找的不是小狐狸嗎?知不知道養豬場在哪有那麽重要嗎?”

褚鈺怔住,想了一會,才問道:“你什麽意思?”

煎餅說:“我能聞出小狐狸的味道啊,可以幫大飛找到她。”

褚鈺大喜過望,一把將煎餅抄進懷中,親親熱熱地說:“你真棒。”

煎餅不理會他的諂媚,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跳到大飛肩膀上,居高臨下地說了句:“唉!這家沒我都得散!”

……這邊,胡逸微和吳俊朗正不遠不近地跟著趙水香。

趙水香心急如焚,根本沒注意自己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胡逸微和吳俊朗都非常人,想要跟住個凡人還是很輕鬆的。

吳俊朗跟了一陣,忽然對胡逸微說:“你和那個褚鈺,關係不一般吧?”

胡逸微沒看他,隻是說:“你好像很關心我們倆的關係?”

吳俊朗說:“因為,我認為,他配不上你。”

胡逸微不動聲色地問道:“何出此言?”吳俊朗說:“你看,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他都沒辦法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你遭遇險境,他什麽都不能為你做,隻能傻傻的在客棧裏,等你的消息。”

胡逸微說:“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麽?”

吳俊朗說:“我想說的是,我與你才更加相配,我們都有超出凡人的特殊能力,有無窮無盡的生命。”

“我們這幾日每天在一起奔波,配合默契,心有靈犀。我認為,我才是那個更加適合與你並肩的男人。”

胡逸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聽你這麽說,難道你喜歡我不成?”

吳俊朗也是坦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的確對你非常有好感。”

胡逸微說:“首先,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抬愛。”

“其次,我要告訴你,褚鈺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沒用。”

“我們一路走來,他事事以我為先,無數次不顧自身安危救我於危難。”

“我知道他並不算聰慧,嘴笨,腦袋一根筋,還膽小怕鬼。”

“但他為人赤誠善良,忠誠可靠。縱使他有千般萬般不好又如何?至少,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這可真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吳俊朗啞然,少頃,才沉聲道:“無妨,來日方長,我也會努力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胡逸微並不回應,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想:我與你可沒有什麽來日方長。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遠遠見到一排豎立著的高牆。

高牆中央有個鐵門,但門上的鎖頭已經被破壞,鐵門大敞著,裏麵隱隱約約傳出躁動的叫聲。

趙水香直覺事情要糟,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養豬場。

事情怕是有變,胡逸微和吳俊朗止住方才的話題,提高警覺,緩緩進入鐵門。

待看到養豬場內全貌,胡逸微不禁握緊拳頭,恨恨罵了聲娘。

隻見場內布滿大大小小的生鏽鐵籠,每個鐵籠內都關著一隻四肢被截斷的野豬。

野豬的獠牙都被殘忍地砍了下來,隻在嘴邊留下參差不齊的斷口。

野豬的嘴裏深**著一根食管,食管的另一端連通著巨大的食袋,食袋裏是用不知名的原料打成的流狀食物。

豬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刀口,新傷加上舊傷,幾乎見不到一處好肉。

眼前的情景,要說如同人間煉獄一般,也毫不為過。

吳俊朗簡直無法理解:“養個豬而已,用不著這樣吧?他們這……圖什麽啊?”

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不少野豬從嗓子裏擠出了“痛痛,痛痛”的叫聲。

吳俊朗真驚了:“這些豬成精了!還會喊痛!”

胡逸微卻是看出了些端倪,擰眉道:“它們不是在喊痛。”

吳俊朗說:“那它們是在叫什麽?”

胡逸微說:“它們是在叫‘狪狪,狪狪。”

字不同,發音卻是一樣的。

吳俊朗說:“這不是一回事嗎?”

胡逸微說:“不是一回事,它們叫的,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