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捆綁掐脖好刺激

要是按照這個說法,趙水月和趙正陽違背祖訓,談了場離經叛道的戀愛,戀情被發現後遭到了各方阻撓,於是兩人為了保衛愛情,約定自殺殉情。

趙正陽運氣好,沒死成。

趙水月點兒背,死得透透的。

整件事合情合理,有理有據,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大問題,一切都很合理。

胡逸微輕巧地鑽出人群,忽然指著趙正陽腳上穿著的鞋問道:“你這雙鞋,看起來好眼熟,趙水月穿的鞋好像也是這個花色。”

趙正陽一愣,說:“請問你是……?”

趙水香趕忙站出來說話:“她是我朋友。”

哦,原來是死去愛人的姐姐的朋友。

還真是……

好疏遠的關係呢。

趙正陽也沒心情糾結這個,草草回答了胡逸微的問題:“這鞋是水月新做的,我們倆一人一雙,剛好湊成一對。”

原來是情侶款。

胡逸微點點頭,然後做了個震驚四座的奇怪舉動。

她抬起趙正陽的腳,仔細查看了一下鞋底花紋。

褚鈺沒看懂她的騷操作,趕忙上前詢問:“你這是幹嘛呢?”

胡逸微說:“你看,這個鞋底有同心結的紋路。”

褚鈺瞟了一眼,說:“同心結怎麽了?”

胡逸微說:“你剛才沒注意嗎?趙水月的鞋,腳底也有同心結。”

褚鈺說:“那不是挺正常的嗎?這兩雙鞋本來就是一對啊。”

趙水香是做生意的,最擅長察言觀色聽話聽音。

胡逸微的種種舉動,已然讓她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了,於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麽問題?”

胡逸微說:“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有些失禮。我剛才看過你妹妹,她的臉很幹淨,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是嶄新的。”

人群裏有人說話:“不是都說了是自殺殉情嗎?死前肯定要收拾一下,穿新衣新鞋的嘛。”

趙水香肯定了這個說法:“我們這,確實有死人穿新衣的慣例。”

胡逸微看向趙正陽:“那他為什麽還穿著舊衣服,鞋底也沾了不少灰,明顯不是剛穿上的。”

趙正陽平靜地解釋:“我心中難過,根本沒想到這些。

這話倒也說得通,畢竟是男人嘛,衣著方麵沒那麽多講究。

胡逸微點點頭,緊接著又問趙水香:“你妹妹是不是不太喜歡打掃房間啊?”

趙水香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是,我妹妹不太喜歡家務,也不喜歡別人進她屋子,所以她的房間確實不怎麽……整潔。”

胡逸微說:“這就對了,你妹妹房間的地麵上都是灰塵。剛才好多人去你家看熱鬧,走來走去的,滿地都是腳印。”

趙水香一愣。

胡逸微繼續說道:“按道理,地上這麽厚的灰,你妹妹要走到房梁下上吊,鞋底必然會沾染塵土,但我剛才看過了,你妹妹的鞋底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趙水香反應不慢:“你是說,我妹妹有可能不是自己走過去的?”

胡逸微說:“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所以挨個辨認了地上的鞋印。在裏麵發現了同心結的圖案,再看腳印的輪廓大小,應該是個男子留下的。”

同心結?

眾人齊齊看向趙正陽。

趙正陽略微有些慌張:“你們都看我做什麽,水月她爹娘根本不讓我進他們家門,那鞋印肯定不是我的。”

胡逸微說:“不讓你進門,你可以翻窗戶啊。趙水月的窗戶是虛掩著的,我在窗沿上發現了半個腳印,你說巧不巧,那個腳印上,也有同心結的圖案。”

人群裏發出意味深長一聲:“哦~!”

趙正陽為自己辯解:“我與水月感情頗深,她爹娘禁止我們見麵,我隻能……我們隻能……出此下策。”

胡逸微說:“所以,你昨晚確實去找過趙水月,對嗎?”

趙正陽支支吾吾,半晌很不情願地承認道:“確實去過。我與水月,就是在昨晚互相約定殉情的。”

胡逸微說:“你撒謊。”

趙正陽狡辯:“我沒有撒謊!水月昨晚哭得傷心,說她寧可死了,也不願與我分開……”

話沒說完,被趙水香粗暴地打斷:“你給我閉嘴!讓我朋友把話說完!”

趙正陽閉上了嘴。

胡逸微繼續往下說:“一般自縊而死的人,會因為體重的影響,在頸部造成很深的勒痕,還會出血。因為上吊時人還是活著的,身體的血液還在循環,所以皮膚下的出血量會很大。”

“但如果人已經死了,或者已經處在瀕臨死亡的狀態,就不會出現那樣明顯的痕跡。”

“我看過趙水月脖頸處的勒痕,隻有很淺的一道痕跡。說明她根本不是活著的時候被吊死的。而是在死後,或是瀕死狀態時,被人掛到繩子上的。”

趙水香聲音發飆,問道:“你說瀕死狀態,是什麽意思?”

胡逸微說:“就是人快死了,但還沒死,要是盡快送醫,說不定還能救活。不過傷害你妹妹的人,不僅沒有救她,還把她吊在了繩子上。”

趙老太太聞言,雙腿軟倒,跌坐在地,像是渾身被抽幹了力氣,發不出半點聲音。

胡逸微見狀,趕忙噤了聲,怕老太太受刺激,不敢再往下說。

趙水香狠狠心,說:“沒關係,你繼續講,萬事有我。”

胡逸微得了允準,才接著往下說:“我在趙水月的脖子上發現了一處月牙狀的淤痕,像是人的指甲蓋大小。所以我鬥膽猜測,她是生前先遭人扼頸,失去意識以後,再被人掛在繩子上吊死,偽裝成自殺的假象。”

她一番話講完,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人。

趙正陽。

他的麵色忽而發青,又忽而慘白,也不清楚究竟是服毒的後遺症,還是心中有鬼。

“我……不可能是我……我很愛水月,我不會傷害她的,真的不是我。”

不承認是吧,沒關係。

胡逸微成竹在胸,半點兒不慌:“其實,趙水月身上,還有更為重要的,決定性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