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猜想

程寶珠道,“這個,具體的還得摸脈後才能知曉。”

張元汐聞言便道,“不知現在侯夫人可方便,若是方便的話,可否現在給我瞧瞧?”

程寶珠點頭,“可以。”

張元汐便將她帶到了內室。

程寶珠摸了她的脈象,隻能大概察覺到她有些體虛宮寒,也不算什麽不治之症。

隻不過若是單純的隻是這種普通的症狀,不至於太醫都瞧不出來吧?她覺得這裏頭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收回了手。

張元汐一臉期待,“夫人瞧了,覺得如何?”

程寶珠道,“太子妃是有些體虛宮寒?我需得回去同我師父好好商量商量,再給您開兩副藥方子調養調養。”

張元汐聞言便道,“之前宮裏的太醫們來瞧過了,說的也是體虛宮寒,隻是那湯藥不知道吃了多少下去了,也未曾見效,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倒是勞煩你們了。”

“無妨。”程寶珠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道,“太子妃嫁給太子的這幾年,太子都未曾納妾?”

她是想著,太子難道就沒有別的妾氏,別的妾氏是否也無孕,會不會是太子的身體也有些問題?

張元汐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太子府有個從小服侍太子長大的姑娘,叫月雅,她曾替太子擋過一劍,傷了心脈,身子孱弱,我憐她這樣的身子骨,也無法出去嫁人,便將她給太子收了房,隻想著將來養她一世。”

程寶珠有些不理解,“既然是憐她,何不找個好人家將她嫁了為人正妻?”

張元汐歎息一聲,“夫人有所不知,這月雅傷到了心脈,又身子孱弱,太醫給她瞧了都說她無法再生養了。她這樣,無人願意娶她為正妻,讓她去與旁人做妾,太子也不放心。”

程寶珠心裏一個咯噔,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她的孩子……

她看向了張元汐,有些隱晦道,“太子妃與這月雅的關係可好?”

張元汐似乎還沒意識到程寶珠問這問題的意思,“挺好的,月雅溫順恭敬,我和太子都挺喜歡她的。太子病了之後,她日日吃齋念佛,一心隻求太子早日康健。”

程寶珠壓下心中的猜想。

張元汐都覺得她好,自己若是這樣沒有證據的便說是她下的手也不妥。

她又和張元汐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太子府。

出了太子府她便同王天文提起張元汐的脈象,“徒弟覺得有些奇怪,她那脈象上來看,就是普通的宮寒+體虛,按道理來說照方調養就能好,宮裏那麽多太醫,何至於治不好她?”

王天文看向了她,“你這麽說,定是有什麽猜想吧?”

程寶珠點了點頭,“我打聽到她府上有個不能生育的姨娘。”

王天文心中了然,他深深地看了程寶珠一眼,“深宅大院裏頭,陰私手段多了去,你要切記,我傾心教你醫術,不是讓你拿著這救人的本事去害人。至於太子妃那邊,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便是了,旁人的家世莫要管太多。”

程寶珠應了,“是。”

王天文又道,“你今日同我一起去張老爺子家中吧,咱們先前答應過要給他兒子看診的,前兩日沒工夫,今日也該去了。”

程寶珠應了聲,她上了馬車,馬車朝著張天佑家的方向駛去,在街道上的時候,程寶珠掀開馬車的車簾子往外瞧了一眼,瞧見人官兵們似乎是在搜人。

一旁街道上那些擺攤的人還在閑聊著。

“這是丟了什麽人嗎?怎麽這樣大張旗鼓地找?”

“誰知道呢,聽說好像是宰相程府家丟了家仆?不過隻是家仆而已,至於這麽大張旗鼓地找嗎?莫非是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程寶珠聞言心裏一個咯噔,宰相府丟了人。

那是在找趙強吧?

這一路上她都有些不安。

很快就到了張天佑家門口,程寶珠跳下了馬車,王天文上前去扣門,很快便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將門打開了。

他得知他們是來給張老爺子的兒子看病的立馬便將他們迎了進去。

“老爺昨日就盼著你們來呢,你們可算是來了。”

張天佑得知他們來了立馬迎了出來,“神醫,快快有請,勞煩你們跑這麽一趟了。”

張天佑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將他們帶到了他兒子張奇華的房間裏。

張奇華房間裏的門窗緊閉,裏頭有一股濃鬱的藥材的味道,張奇華躺在**,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王天文上前去摸了他的脈象,瞬間眉頭緊皺,他看向了程寶珠,“你來試試。”

程寶珠走過去摸了一下張奇華的脈象,心中一驚。

張奇華這脈象,和太子的有六成相似,可是張天佑說過,張齊華這是打娘胎裏帶來的病根呀。

張天佑看著他們把脈,一臉緊張,“如何?神醫,我兒子可還有救?”

王天文點了點頭,“有救是有救,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張天佑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神醫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的。”

“你之前說令郎這病症是打娘胎裏出來的?令郎的母親是不是曾經中過毒?”

張天佑聞言驚道,“神醫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說完這話,他神色便黯淡了幾分,“神醫有所不知,我那結發妻子原本出生醫藥世家,後來與我結為夫妻,前頭二三十年都無所出,叫了大夫來瞧過了,都說是她從小接觸藥材太多的緣故。

後來她為了能替我生下一子,給自己下了猛藥,隻是孩子出生之後沒多久她便去了,孩子也是一身的病。”

王天文聞言沒有說話。

這毒根本就沒有促生育的功效,要麽就是張天佑說了謊,要麽,就是張天佑的妻子說了謊。

他更相信前者。

“張老爺子您家中原是做什麽生意的?”

張天佑有些緊張,“是做木材生意的。”

說完他又道,“神醫問這些,可是有什麽因由?”

王天文搖了搖頭,“令郎這病我倒是能治,不過需得談談診金的問題。”

張天佑聞言倒是鬆了一口氣,“神醫請說,需要多少診金?”

王天文抬手伸出兩根手指頭。

張天佑見了試探道,“兩千兩銀子?”

王天文搖頭,“兩萬兩,這是我的診金,還有我這小徒弟,她每日跟著我來來往往,也需要一些辛苦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