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他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秦嬤嬤將休書拿了回去,到了秦老夫人跟前,秦老夫人和趙氏看了那休書皆是鬆了一口氣。
秦嬤嬤又說了程府要求納程寶琳的事情。
“他們那邊催著呢,老奴便說那就明日晚上抬回來也行。”
趙氏聽了這話有些心裏有些不舒坦,有些嘲諷地說道,“他們程家倒還真是著急,像是生怕自家姑娘嫁不出去一般,真真是下作,要不是因為他們家先輩對咱們家先輩有救命之恩,斷然就不該和這樣的人家結親的,現在就像是隻蒼蠅一般甩都甩不掉,真是令人惡心!”
秦老夫人道,“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該休的人也已經休了,至於程寶琳……”
秦老夫人說著便看向了秦嬤嬤,“明日你來安排吧,差不多晚上派一頂小轎去將人抬回來就是了,就安排在天澤院子旁邊的蕪湖院吧。”
蕪湖院離著秦天澤的院子算是比較近的了,但是一般小妾都是住在正院的偏院裏,秦老夫人這安排顯然也是不想讓秦天澤和程寶琳有過多的交集。
趙氏聽了便道,“蕪湖院也好,不過也不必打掃了,讓她自己來了自己打掃吧。”
蕪湖院那邊空了有一段時間了,許久都沒人居住了,若是要打掃的話隻怕還得費些時間。
秦老夫人沒說什麽,秦嬤嬤應了聲。
倒是秦天澤坐在一旁,臉色不大好,聽著秦老夫人和趙氏說著這些話,他麵無表情的站了起身,“祖母,娘,你們先聊吧,我先出去轉轉。”
趙氏知道秦天澤心裏不舒坦,也心疼這個兒子,忙道,“好,好,你先出去轉轉吧,在家休息兩日,也該去邊疆那邊了。家裏的這個,你也不必搭理她,就像你祖母說的,隻當她是空氣就好了。”
秦天澤沒有說話,隻是朝著趙氏和秦老夫人行禮作揖,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趙氏心疼秦天澤,“這孩子……也是不容易。”
……
秦天澤出了門他身邊的小廝王大立馬走到了他跟前,“主子。”
秦天澤低聲道,“查得怎麽樣了?可有什麽消息?”
王大點了點頭,“有消息了,程二姑娘是住在外頭的。”
說著王大又湊到秦天澤跟前說了程寶珠的住址,他又有些擔憂地道,“其實……如今您與二姑娘也沒什麽關係了,做什麽要查她在什麽地方?程府那邊……咱們還是少沾染才好。”
秦天澤眼神掃向了他,“多嘴。”
王大立馬閉上了嘴。
秦天澤出了門,直接就去了蘭芷院那邊。
站在蘭芷院門口,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踏足進去了。
正準備去灶房裏燒水的喜鵲見了他皺眉驅趕道,“哎呦你是誰呀?怎麽隨便進咱們院子呢?你快快出去。”
秦天澤道,“我是來找程姑娘的。”
“程姑娘……”喜鵲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最後道,“程姑娘現在可能不想見人,我勸你還是過一段時間再來吧。”
“你去通傳一聲吧。”
喜鵲瞧著秦天澤,隻覺得他這通身的氣度不像是尋常人,也不像是什麽壞人,或許真是和程寶珠認識的。
她問道,“那你叫什麽?”
“秦天澤。”
喜鵲隻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轉身就去了程寶珠的屋子裏。
程寶珠正在拿著藥膏對著銅鏡擦著臉,喜柳在一旁伺候著,聽喜鵲說秦天澤來了程寶珠擦臉的手都停頓住了。
她看向了喜鵲,“你沒聽錯?是秦天澤?”
“是秦天澤,奴婢沒聽錯。”
程寶珠神情有些恍惚,腦海中閃過與秦天澤的過往。
他怎麽過來了?
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喜鵲見他不說話,連忙道,“姑娘是不想見他嗎?不想見的話奴婢這就讓他走。”
程寶珠忙叫住了她,“不用,讓他進來吧。”
喜鵲點了點頭,她想了想道,“姑娘要不要戴上麵紗?”
實在是她這臉有些嚇人。
程寶珠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你就讓他進來吧。”
喜鵲應聲去了。
沒一會秦天澤便進了屋,看著程寶珠滿臉的紫斑他愣了一下,隨即道,“這……”
程寶珠風輕雲淡道,“一點小意外罷了,承安候今日到訪可是有什麽事?”
秦天澤聞言隻是看向了一旁的喜柳。
程寶珠明白他的意思,便吩咐喜柳道,“喜柳,你先下去吧。”
喜柳有些猶豫,“姑娘……”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程寶珠知道喜柳是什麽意思,但是重活一世後,她向來是不在意這些的,“無妨,你先下去吧。”
等喜柳走了,秦天澤才開口道,“先前在侯府,從去宮宴開始,與我相處的便都是你,對不對?”
程寶珠看著他這張無比熟悉的臉,不知為何,似乎比重生之後初次見他時更鬆快了些,心中也沒有以往那般沉重了。
或許,自己是真的放開了。
她笑道,“侯爺聰慧。”
這便是給了他答案了。
程寶珠又道,“過去我是為家族所逼迫不得已而為之,若是讓侯爺為之不快了我為此道歉。”
秦天澤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程寶珠在心裏歎息一聲,繼續道,“如今,侯爺也已經休了大姐姐,咱們之間其實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侯爺何必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
她琢磨不透秦天澤的心思。
說起來,她從來都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的,前世是,今生也是。
秦天澤微微抿了抿唇,“近來,我心中總有一個疑惑,來見你,也是想找找答案罷了。”
“什麽疑惑?”
秦天澤盯著程寶珠看了一眼,“近來,我日日都會做夢。”
“哦?什麽夢?”
秦天澤與程寶珠說了自己的夢境,“夢境中,咱們倆相敬如賓,你還替我生了兩個孩子。”
說完這話,秦天澤便死死的盯著程寶珠。
程寶珠聞言心中驟然一痛,前世的種種湧上心頭,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從心底湧起。
那些她不願意想起的過往在腦海中曆曆在目。
是啊。
她曾經與他是有過兩個孩子的。
她手扣著手心,手心裏傳來的刺痛感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他竟會做這樣的夢?
他為何會做這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