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懟了
“誰說我當真了？”蘇元晦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像有些人，明明自己兒子是萬年老二的命，還偏偏不認命，非要逼著兒子爭頭名。”
衛國公的兒子衛顯在國子監讀書時，不管是君子六藝，還是做文章一直都是頭名，衛國公一直以此為傲。
但自從蘇慕進了國子監，頭名就變成了蘇慕，衛顯永遠隻能排在他後麵當第二。
一兩次沒什麽，時間長了，衛顯就較真了，京都連三歲小兒都知道，衛顯跟蘇慕不對付，是你死我活的死對頭。
衛國公臉色一黑，但覺得蘇元晦此時一定是氣得要死，卻偏偏要在他麵前裝無事，心情簡直好到爆：“你看看你，一說還急眼了！我知道年輕人嘛，一時貪新鮮，等到日後時間長了，就知道還是女人好了。”
“嗬。”蘇元晦冷笑。
蘇慕是不是斷袖他這個祖父不知道？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衛國公見此，越發肯定自己戳到了蘇元晦的痛楚了，簡直就是神清氣爽，嘴角的笑意怎麽都憋不住。
哈哈哈，他蘇元晦再厲害又怎麽樣？孫子還不是個斷袖，看以後誰家閨女會嫁給一個斷袖。
周圍豎著耳朵的百官，頓時表情各異。
幸好這時，蕭玄煜身邊的太監出來唱道：“皇上駕到，百官覲見。”
眾人連忙收斂心神，找到各自的位置進了金鑾殿。
蕭玄煜一身帝王冕服高坐在王座之上，免禮之後，照例讓百官各自上奏。
昨日，他們討論的是為百姓減免賦稅的政策，百官分成了三批，分別是以蘇元晦為首的官員，認為這樣有助民生修養，可全國減免。然後就是以衛國公為首的官員，認為這樣國庫會遭到重創，若是遇到災年可能會引發嚴重後果。再有一批就是牆頭草，覺得那邊說的都對。
減免賦稅這件事已經討論了大半個月，不管是支持的，還是不支持的，理由說來說去，就是那麽幾個。
蕭玄煜認為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今天必須要有個決斷。
等到百官把車軲轆話都說過一遍後，蕭玄煜點了蘇元晦出來，問道：“蘇丞相以為如何？為百姓減免賦稅的政策，到底該不該實行下去？”
哪知昨天還隱隱跟他站在統一戰線的老丞相，臉一拉，怨氣衝天地說道：“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想減就減，想加就加，老臣不敢置喙。”
蕭玄煜：“……”
他眼神一一掃過百官，凡是被他看到的官員，立馬都低下頭去，一副心虛膽怯的樣子。
結果是好的，但過程不是他想要的。
最好是老丞相據理力爭，苦口婆心地把他這個不想實施減免政策的帝王給說服，而不是輕飄飄的一句‘陛下做主’就好。
“既然還是討論不出來，那今天就這樣吧。”蕭玄煜淡淡擺手，小福子立刻上前唱和道：“退朝！”
“恭送陛下！”
百官行禮。
一出金鑾殿，蕭玄煜就讓人把蘇元晦給單獨請了過來。
結果自然又是被蘇元晦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給懟了一通。
蕭玄煜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他，隻能讓小福子去查怎麽回事。
等到事情的前因後果被呈到蕭玄煜麵前時，怎麽說呢，蕭玄煜還是有點高興的。
畢竟他們不知道，那個和蘇慕斷袖的人是他。
但也同樣很憂慮，不知道蘇慕聽到這個會是什麽反應？他會不會因為顧慮這些謠言對他避而不見？還有蘇元晦會不會警告蘇慕，不讓他跟他見麵？
蕭玄煜想了一通沒想出來任何結果，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試探一番。
另一邊。
蘇玥一踏進大理寺，幾個正在竊竊私語的官員立刻動作一致的閉上了嘴，笑著跟她打招呼。
“蘇大人來了。”
“各位早。”蘇玥回以微笑。
等蘇玥一走，眾人又湊到一起說悄悄話，蘇玥有所覺，但並沒放在心上。
到了明辨堂院門前，李通正好也從另一個方向進來。
“李大人。”蘇玥跟他打招呼。
“蘇哥來這麽早？”李通腳步快了點，臉上也揚起一抹親熱的笑。
兩人身後，大理寺其他官員探頭探腦地看著兩人一齊進了明辨堂，表情難言。
就是那種混合著震驚、原來如此、好奇等等一係列複雜的情緒。
難道蘇慕真的是個斷袖？！
眾人正在驚奇的時候，李通又從明辨堂跑出來，低聲警告他們：“別胡說八道聽見沒有，不然我告訴劉大人你們開小差。”
“李通你不會也是那個吧？”
“雖然蘇大人是長得很俊俏，但你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你們怎麽能在一起呢！”
“沒錯！小李你要堅守底線知道不？你要時刻謹記你是一個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且女人要比男人更適合男人！”
一眾大理寺官員全都擔憂地看著李通，像是他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樣。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你們也信啊！”李通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說道：“蘇哥都有孩子了，才不是那個呢！”
“李通，那個福全鎮的案卷你看到在哪了嗎？”蘇玥忽然揚聲問道。
“蘇哥，我知道在哪，我這就給你找。”李通應了一聲，然後給了一眾大理寺官員一個‘不許胡說八道’的警告眼神，返身回了明辨堂。
大理寺一眾官員：……
這孩子這麽好騙，以後會不會找不到媳婦？！
李通進了明辨堂，就見蘇玥手裏正翻看著福全鎮的卷宗，根本不需要他找。
能進大理寺的人都不笨，李通立馬就想通了，小聲地問：“蘇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知道，路上來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蘇玥邊說，邊看著手裏的卷宗，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哦。”李通低低應了一聲，偷偷看了好幾眼蘇玥，見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小心地說道：“那蘇哥我問你個問題，你別生氣哈！”
“不是！別瞎想！”蘇玥頭也不抬的說道。
李通懵了一瞬，喜笑顏開地說道：“蘇哥牛皮！我就知道您不是！”
看他樂得跟撿起了錢似的，蘇玥起了點壞心思：“如果我是在騙你呢？”
“一定不會！”李通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李通雖然跟您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本事，那就是從小到大我運氣特別好，一般隻要我看著順眼的人，都不是壞人！”
“而蘇哥您是我二十年來瞧著最順眼的一個！”
話音剛落，大理寺的門吏進來通稟：“蘇大人，外麵有一個自稱九玄的公子找您。”
李通：“……”
他的運氣還能用的吧？不過斷袖這個癖好，跟好人壞人好像連點毛的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