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傳言
“是。”歡郞無措的應了一聲，但通身還是那種柔弱無骨的樣子。
他從小就被賣進望春樓，學的都是姑娘那一套，讓他像個男人，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而且這兩人明明就是那種關係，還在這兒裝清高，真是莫名其妙！
“你都會什麽？”蘇玥用眼神示意蕭玄煜別這麽大反應。
“小的會跳舞，會吹簫。”歡郞放開了嗓子，那種故作柔弱的感覺就少了很多。
“彈琴會麽？”蘇玥指著一旁的古箏。
“會的。”
歡郞說完，就走到古箏前坐下。
兩人就這麽幹巴巴地聽了一會兒歡郞彈的古箏，蘇玥聽得內心煩躁不已。
倒不是說，歡郞彈得很難聽，隻是她會進望春樓是因為看見了一個人，才跟進來的。
那個人就是五年前她查到的線索，隻要找到他，那離找到殺害蘇家人的幕後凶手就又進了一步。
可她要怎麽在望春樓找到那人？！
一曲還沒完，蘇玥就讓歡郞出去了。
“走？”蕭玄煜抬眼看向她。
蘇玥沉默了一瞬，起身與蕭玄煜離開了望春樓。
不過離開前，兩人又偷偷摸摸去了後院一趟，卻還是沒什麽發現。
“你到底在找誰？”出了望春樓，蕭玄煜擰眉說道：“你告訴我，我幫你找。”
蕭玄煜作為一個皇帝，想查一個人自然是非常簡單的，蘇玥想了想，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還關乎著朝堂安危。
“黃威，十年前的戶部侍郎黃威，陛下記得嗎？”蘇玥說。
“黃威不是已經死了嗎？”蕭玄煜擰眉，回憶著說道：“朕記得當年黃威是因為貪汙案入獄的，當時鬧得非常大，牽連甚廣，黃威怕連累家人，就在獄中畏罪自殺而來。”
“他可能沒死。”蘇玥說道。
“你是說當年黃威畏罪自殺，可能被人偷梁換柱了。”蕭玄煜臉色沉了下來。
當年黃威貪汙可是差點牽連了三皇子，後來黃威畏罪自殺，先帝又有意壓下這件事，所以最後就不了了之。
“臣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可能就是黃威。”蘇玥表情同樣凝重，說：“當初臣差一點就能揪出他了。”
“這件事你還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蕭玄煜沉聲問道。
“沒有，臣知道此事事關重大。”
“好，我知道了，今天太忙亂了，我先送你回府休息。”
昨天他看的哪些書，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追求別人的第一步就是要送他回家。
最終蘇玥還是沒能拗得過蕭玄煜這條大腿，被他強摁頭地給送回了家。
自那天後，蘇玥閑暇之餘，就會去望春樓待一會兒。而每次她坐下一盞茶還沒喝完，蕭玄煜必定就會出現。
這也讓整個望春樓的人看他們兩人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
天氣日漸回暖，需要上朝的大臣們也漸漸感覺到老天爺對他們的惡意少了許多。
最起碼不會再凍得跟傻狗一樣！
九卿堂，位於金鑾殿左側，大臣們會在此等候帝王駕到，而後才會一齊進入金鑾殿上早朝。
此時，已經有不少官員聚集在此，或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或是獨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誒，最近坊間出了一條新鮮事，你們知道嗎？”一個官員竊笑著說道。
“什麽事？這麽神秘！”其他人頓時被他勾起了興趣。
官員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道：“就是蘇丞相家的那個嫡孫的事，你們不知道？”
“蘇丞相家的嫡孫？那個五年前連中三元的蘇慕？他怎麽了？不是剛被調回京城嗎？聽說現在在大理寺任寺正一職呢。”
“不會吧？你們竟然還不知道！”官員一臉的驚奇，卻掩蓋不住他眼底的得意。
“什麽事啊？你倒是說啊！”
“就是就是，你快說啊你！一會兒皇上來了，就該上早朝了！”
“他啊！”官員看了眾人一眼，見他們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聽他說話，這才竊笑著說：“他是個斷袖！”
“我去！”
“不是吧！”
“這怎麽可能？！”
“我聽說他這次回來，還帶了兩個孩子呢！你別是瞎說的吧？！”
官員一瞪眼，沒好氣地說道：“這種事我怎麽可能瞎說？！是有人親眼見了的！就是望春樓那個兔兒爺歡郞你們知道吧？望春樓的人說這半個月來，那蘇慕經常去望春樓找他，還一呆就呆兩個多時辰，還有就是好像一個還滿足不了他，每次他點了歡郞後，不一會兒就會有另一個男人過去。”
“三個人……”
“不會吧！”
眾人都不敢相信，蘇慕他們是見過的，風光霽月的君子一個，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這種癖好的。
“不相信？！”官員翻了個白眼，說道：“期初我也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我親眼看到他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地從望春樓裏出來的，動作曖昧。”
“我有次路過望春樓，好像也看到過。”另一個官員猶猶豫豫的說：“當時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
這下眾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有的人卻很是高興。
京都第一美男蘇慕是多少閨中女子的夢中情人啊！這下好了，他是個斷袖，喜歡男人，那他們這些凡人不就有機會求娶心上人了？
“那你說，我們以後要不要躲著點蘇慕？”一個年輕小官忽然問道。
眾人一呆，對啊！蘇慕喜歡男人，那他們是不是就很危險了？
想到這一點，眾人頓時覺得自己的很危險。
“老朽覺得你們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沉穩滄桑的聲音在眾人身後忽然響起，眾人齊齊看去，就見蘇元晦正站在他們身後，表情一言難盡的說：“就算我孫子真的是斷袖，她也絕對看不上你們這群歪瓜裂棗。”
說完蘇元晦就要邁步離開，但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呆若木雞的他們又狠狠捅了一刀：“對了，老朽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實在是你們討論的聲音太大了。”
這算什麽？給你一刀，然後再笑著給你說‘對不起，不是我捅的你，是你自己撞到我刀上的’。
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
但他們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隻暗暗祈禱自己以後別落在蘇丞相手裏，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老蘇啊！你這就小心眼了吧！”衛國公開懷一笑，看似寬慰地說道：“不過是些坊間傳言，你又何必當真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