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補屍體,重新上路
“有話好好說。”
那校尉緊張道。
“屁!老娘想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想要了老娘的命。”
溫鳳嵐極冷的眸子盯著校尉,“所有人,後退三尺。”
寧王被她勒得脖子有點疼,命令道:“後退三尺。”
聞言,一眾庭衛向後退去。
寧王轉過頭來說道:“綁架親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溫鳳嵐瞪了他一眼,眸子裏似有吃人的火焰,“我沒有綁架你。”說著她又勒緊了寧王,將手術刀尖抵住他的喉嚨,“好吧,這看起來有點像綁架,但真不是綁架。我這樣做無非是讓你的手下能好好跟我說話罷了。”
“本王答應你,他們會和你好好說話的。”
寧王看著她,眼神無比肯定。
溫鳳嵐湊到他耳邊低語道:“你的手下若敢輕舉妄動,我死也會拉你塹背。”
說著,她鬆開了寧王的脖子。
這是威脅?
敢對親王威脅?
寧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個柔弱女子,麵對數以百眾的庭衛,還敢大言不慚。
這樣的心理素質,真的挺像一個殺手。
但不知為何,寧王打心底裏相信,麵前的女子不是會害他的人。
難道一切真的是誤會?
他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衝撞本王的馬車?”
溫鳳嵐思索片刻,眼底流露出無盡的憂傷之色,道:“我是丞相溫庭仁的女兒。我跟我母親和弟弟一直生活在老家,前天才被接回京城,昨天走到京郊地麵的時候,遇到一夥馬賊。我娘她,還有我弟弟,都慘死在馬賊的刀下。我一個人逃了出來,**的馬受驚,才不小心衝撞了你的馬車,將你帶下懸崖。
“我沒有綁架你。”
眾人咀嚼著她的話,那校尉首先站出來質疑,“你一個人逃了出來?怎麽可能?”
其他地位低下的庭衛也交頭接耳。
“馬賊猖狂,她一個女子不被淩辱倒好,還能逃出來?”
“我看這話多半是假的。”
“也不盡然,馬賊總有分心的時候。”
眾人說的話,交雜融合傳進溫鳳嵐的耳朵裏。
她懶得理會,最重要的是寧王怎麽想。
寧王緊了緊眉頭,問道:“你說你是溫丞相的女兒?”
“沒錯。”
寧王看著她的眼睛,心想對方若想撒謊,隨便編一個名字糊弄即可,沒必要說一個赫赫有名的名字。
他轉頭對那校尉問道:“附近可有馬賊?”
校尉思忖片刻,答道:“大周承平日久,大夥的馬賊已經很少見了,更不要說是京城郊外。”說完,他又覺得話不能說太滿,補充道:“兩三個人的團夥說不定有。”
“有沒有你們去看了便知。”
馬賊的屍首估計還在原處。
溫鳳嵐說道:“懸崖不遠處有一具,再往東走五裏地還有五具。你們去找找,應該還在。”
眾人心下起疑,這姑娘怎麽把馬賊形容得像個死人一樣。
校尉趕緊問道:“姑娘可是要我們去找馬賊的屍體?”
“當然,不然讓你們找什麽?”溫鳳嵐急著洗清自己的嫌疑,“你們不快點,說不定給野狗叨去了。沒了證據,我一張嘴也解釋不過來。”
“那馬賊是怎麽死的?”
“被我殺的。”
“你??”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溫鳳嵐見到眾人的表情,回想自己哪裏沒有解釋清楚。“我知道這事有點難理解,不過,確實是我殺的。你們去看看便知道了。”
寧王點點頭,“牛校尉,你帶上十名庭衛,將這位姑娘說的馬賊屍體帶回來。”
眾人等了小半個時辰,牛校尉等人終於回來。
幾人剛停下馬蹄,便從馬背上扔下六具屍體。
六具屍體,有三具外表完好,有三具臉上都有非常嚴重的灼傷。
校尉從馬背上跳下,說道:“稟王爺,馬賊的屍體已經帶到。這姑娘應該是個用毒高手,六名馬賊身上都沒有致命外傷。”
眾人不由得向溫鳳嵐投去欽佩的目光。
寧王想起自己手臂紮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心下了然,“看來,本王真的誤會了你。”
溫鳳嵐咬了咬牙,沒說話。
良久,她又說道:“寧王殿下,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忙。”
“請說!”
當知道她以一人之力殺死六名馬賊後,寧王被眼前這位殺伐果斷,足智有謀的女子吸引了。
“將我母親和弟弟的屍體帶回來。”
“當然可以。”
時間又過去一個時辰,校尉帶著白氏和溫懷君的屍體回到這裏。
當他將白氏和溫懷君的屍體交到溫鳳嵐手中的時候,他好心提醒道:“你娘和弟弟屍身碎爛,你要有心理準備。”
溫鳳嵐咬了咬牙,腦海裏再次出現白氏和溫懷君將死之時的畫麵,她極力克製情緒,盡管如此,當她雙手揭開白布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眾人撇過頭去,不忍看這一畫麵。
當眾人沉浸在哀傷的時候,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溫鳳嵐竟然開始縫補起白氏和溫懷君的屍體。
“她還是個仵作?”
“那是什麽器械,你們見過嗎?”
“手上拿著的像個夾子,你們看,針是彎的。”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
溫鳳嵐將母親破開的胸口縫補好了,將弟弟掉下的頭顱接了回去。
她摸了摸這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將白布一蓋,站起身來。
“現在誤會解除,我也要帶著我娘和弟弟重新上路。咱,後會有期吧。”
她鳳眼一瞧,看向寧王,“能向你借兩匹馬嗎?”
寧王被她的眼神懾住,恍惚間以為自己跌進了湖泊,被冰涼的湖水包圍,他回過神來道:“牛校尉,挑兩匹快馬給溫姑娘。”
“快馬就不用了。”
馬越快,性子越烈。
她隻想安全地將母親和弟弟接回丞相府去,“給我兩匹老實一點的。”她目光掃視全場,指著其中兩匹上了年紀的老馬道,“就那兩匹吧。”
接過牛校尉遞來的韁繩,將母親和弟弟的屍體綁到馬背上。
她謝過寧王,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溫鳳嵐離去的背影,眾人突然聽到一陣呻吟聲。
牛校尉怒道:“誰在叫喚?”
“回校尉大人,”一名庭衛指著其中一具馬賊屍體說道,“那單臂馬賊好像沒死。”
“沒死?!”
他立馬上前,查看了馬賊的鼻息,確實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