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證清白

“不知藺國公前來,有何貴幹?”

溫庭仁問道。

藺安剛想說話,被姐姐藺海瑤一下攔住。

藺海瑤指著溫鳳嵐問道:“你是不是剛從寧王府回來?”

藺海瑤和藺安想了半天,有誰會對寧王不軌。

他們認識寧王身邊的人不多,思考了許久,便把溫鳳嵐列入懷疑目標。

溫鳳嵐吃了寧王的閉門羹,便懷恨在心,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進寧王府,在寧王喝的酒裏下藥。

這推理合情合理。

也正巧,他們從寧王府一個下人處打聽到,溫鳳嵐在寧王府附近一間茶樓喝了一整天的茶,直吃到日落西山才離開。

還不是有鬼?

兩人當即從寧王府離開,直奔這來,要當麵和溫鳳嵐對質。

溫家眾人聞言,均暗自一驚。

溫鳳嵐去過寧王府?

什麽時候的事?

藺安見姐姐問得如此魯莽,一點技法都不講,暗自歎氣。

像這般問話,對方哪會承認?

溫鳳嵐看了藺海瑤一眼,說道:“沒錯。”

藺安:“這……”

藺海瑤道:“果真是你,你給寧王喝了什麽?”

話落。

在場的人總算從藺海瑤和溫鳳嵐的對話中聽出些苗頭。

敢情溫鳳嵐大晚上的去了寧王府,不知給寧王喂了些什麽東西。

許是把寧王吃壞了,不然,藺海瑤不會拉著自己的國公弟弟上門興師問罪。

京城的人都知道藺海瑤癡愛寧王,在他雙腿殘廢後,這個念想不但沒有拋棄,還越來越強烈。

溫庭仁手裏拿著鞭子,揚起來,指著溫鳳嵐怒問道:“你給寧王喝了什麽?為什麽藺國公和藺小姐會來向你問罪?”

“不過是給寧王喝了些烈酒罷了,不用大驚小怪。”

溫鳳嵐回道。

“酒?僅僅是酒而已嗎?”藺海瑤急道,“童太醫說寧王懷疑被人下毒。”

“大姐姐給寧王殿下下毒?”

“這會不會哪裏弄了啊?大姑娘再放肆,再沒大沒小,再蠻不講理,再不幹人事,也不可能給寧王殿下下毒吧?”

溫從碧和冷氏一人一句話,恨不得將溫鳳嵐打倒在地,永遠不能翻身。

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不住地顫抖,她狠狠地瞪了瞪溫從碧和冷氏,這兩個沒有頭腦的家夥,若藺海瑤說的話是真的。

那整個溫府,怕是要被溫鳳嵐拖下水,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那可是謀殺親王啊!

老夫人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問道:“藺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藺海瑤冷哼道:“誤會?本小姐也希望是誤會,可是現在寧王死睡不醒,童太醫也看過了,沒有辦法。老夫人你說說,這怎麽誤會?”

老夫人聽罷,再也穩不住身子。

死睡不醒。

在她聽來,這跟死去是沒什麽分別的。

她猛地轉過身子,急著走到溫庭仁麵前,伸手要去搶鞭子。

“娘,你幹甚?”

“給我,我要抽死那丫頭。”

溫庭仁當然也想抽溫鳳嵐,不然不會早早祭出家法。

可現在問題不同了。

現在涉及到溫鳳嵐毒害寧王。

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不能一聽外人說幾句話,就打溫鳳嵐吧?

那豈不是自己人都認定溫鳳嵐真幹了這種事?

他將鞭子遞給溫管家,道:“送回祠堂去。”

冷氏和溫從碧見到了這一刻,溫庭仁還護著溫鳳嵐,便氣不打一處來。在她們看來,這時候還護著溫鳳嵐,就跟抱著她一起淪落沒什麽區別。

這種隻會給家裏添麻煩的鄉巴佬,越早切割越好。

冷氏趁溫管家不注意,一把搶過鞭子,遞給老夫人。

“娘,來,給你。”

老夫人一愣。

她本來就尚存理智,隻是聽到寧王死睡不醒,一下嚇昏了頭。被兒子一攔,緩過來了。不料,冷氏卻不想放過這打壓溫鳳嵐的大好機會,把鞭子搶來給她。

這鞭,是接好,還是不接好?

溫從碧拿過冷氏手中的鞭子,一下塞進老夫人的手裏,嘴上卻說道:“祖母不能打大姐姐啊,這謀害寧王的罪名還沒有坐實呢。但她白天去逛賭坊和妓院可是真真切切的,這若不給點教訓,外人會說咱溫家教女無方。”

藺安和藺海瑤一聽,什麽回事?溫鳳嵐一個女的去逛賭坊和窯子?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聞此,兩人更加斷定溫鳳嵐是會下毒謀害親王的人。

畢竟一個人品格不行,還指望她做不出什麽事情來。

老夫人舉起鞭子,對溫鳳嵐怒喝道:“我且問你,寧王中毒是不是你害的?”

溫鳳嵐道:“我是給寧王喝了些酒,但那酒根本沒有下毒。是寧王自己扛不住,醉死過去罷了。”

“寧王扛不住?自己醉過去?”

藺安哼了一聲,根本不屑反駁。

李元弘的海量藺安是了解的。

十個尋常男子和他拚酒,也不是他的對手。

“寧王喝了多少?能自己醉過去?”

“一壺。”

溫鳳嵐指著桌麵上的茶壺,“大概跟那差不多。”

藺海瑤道:“笑話,一壺便讓寧王醉死過去,開什麽玩笑?還說你沒有下毒?就這一壺,隨便哪個男的不能喝?”

溫鳳嵐道:“藺小姐可知道一般人喝五十度的酒,也就三四兩的量。”

藺海瑤眉頭緊了緊,她不會喝酒,不懂五十度是什麽意思,回過頭去看了看藺安,藺安同樣搖搖頭。

藺安道:“溫小姐的辯駁蒼白無力,你若拿不出證據,就別怪本國公不客氣了。”

眼看藺安和藺海瑤不相信,溫鳳嵐便背著眾人,從袖袋裏掏出一小瓶醫用酒精,拿起桌上的茶壺,看見茶壺裏有未倒完的茶水,便直接將酒精傾兌進去。

她聞了聞勾兌好後的酒精,估摸著大概有五十度左右的樣子,微微一笑。

“這便是我自釀的酒,寧王就是喝了這酒醉的。你們誰喝一口,便知道我說的真假與否。”

所有人麵麵相覷。

仿佛在說你什麽時候會釀酒?

藺安忍不住好奇,接過那茶壺,小心翼翼地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

氣味剛入鼻,他就受不了咳了幾聲。

“這是酒?哪個能喝?”

他伸直了手,讓茶壺盡量離自己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