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互有考量
蔡邕隻好回答：“臣尚未問過琰兒的意思，不知道她想法如何，待臣回去問過她後，再回來向陛下匯報，不知陛下意為如何？”
“原來如此，那還是別問了。”劉辯搖了搖頭。
蔡邕以為劉辯生氣了，慌忙道：“陛下是否覺得這方法不行，那臣再替陛下想想。”
“並非如此，朕隻是覺得你這樣問她，她隻能承認對朕有好感，否則會得罪朕，朕不想為難她，也不想為難你，待有空之時朕再親自上門問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劉辯感覺自己身為男人，應該主動，而不是讓蔡邕代他詢問，這樣做顯得他十分無用。
“臣在家恭候陛下！”蔡邕喜上眉梢，自己女兒能被當今天子看上，他豈能不高興，要是蔡琰能嫁入皇家，那他也可以當個國丈，光宗耀祖。
就在劉辯與蔡邕討論之時，荀攸已經離開洛陽，前往馬騰的營寨。
今日馬騰本來都想好如何應對董卓發難，可士兵突然前來通報，說董卓已經領兵撤走，如今大營也變成了一座空營。
由此可見，董卓應該是在昨晚撤退，所以現在他們即使想要追也不可能追上。
“哼，那董卓跑得可真快，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把洛陽這爛攤子留給我們，義弟，你說咱應該如何是好？”
馬騰氣得暴跳如雷，這支叛軍本來就是以董卓為首，董卓的人馬也是最多的，他們本有機會攻破洛陽，可自從昨天戰敗後，形勢急轉直下。
董卓不僅損失慘重，他們內部還出現了裂痕，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即使他們繼續攻城，也沒有多大機會可以攻下洛陽。
韓遂自從得知董卓撤兵後，他便第一時間趕來找馬騰了，可他倒是冷靜得多，沒有馬騰如此焦躁。
馬騰見韓遂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仿佛一個石頭一樣，他有些忍不住了：“義弟，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何你還能冷靜坐著，難道你就不急嗎？”
韓遂淡然道：“大哥，以如今形勢，即使我急也於事無補，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你所言極是，咱是否也要像董卓那般撤退？”馬騰自己想不到辦法，隻能依靠韓遂，平時韓遂足智多謀，他在多數情況下都會聽從對方的意見。
“若我猜測不錯，董卓應當是撤回長安了，大哥覺得我軍要撤去哪裏？”
“我軍也是撤回長安啊。”馬騰毫不猶豫道。
“此言差矣，大哥昨晚與那李儒起了爭執，他必定在董卓麵前說咱壞話，董卓已經不再信任我們，要是我們也去長安，他肯定不會讓我軍進城。”
“這不至於吧，好歹咱曾一起並肩作戰，作為盟友出生入死，莫非他就要棄我等不顧？”馬騰不大相信韓遂的話。
“大哥呀，若那董卓真的信任我們，不會連一句話都不說就跑了，這不明擺著不想讓我們的兵馬跟著他回長安嘛。”
“嗯……你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馬騰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們不能去長安，難道要回涼州？”
如果就這樣回到涼州，馬騰心有不甘，畢竟他們此次攻打洛陽，也損耗了不少士兵，所用糧草更是不計其數。
如果一點收獲也沒有就撤退，那實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正當韓遂要說話之際，士兵突然進來通報：“馬將軍，韓將軍，荀攸前來求見，如今就在營門之外，不知二位將軍是否要見他？”
韓遂與馬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許驚訝。
荀攸昨晚才剛來過，沒想到這麽快又來了，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馬騰疑惑道：“義弟，你說這荀攸到底是為何而來？”
“恐怕那天子也得知董卓撤退，所以特意派荀攸前來招安我等。”
“所言可真？”
“若我猜測不錯，理應如此。”韓遂微微點頭，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不管如何，我等還是先見一見他再說。”馬騰下令讓士兵把荀攸帶進來。
不一會，荀攸走進營帳，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找馬騰了，對他來說已是輕車熟路。
走進來後，荀攸看到還有一個陌生人，他雖然沒見過韓遂，但他料想此人能與馬騰坐到一起，應該就是馬騰的義弟韓遂。
“見過馬將軍，韓將軍！”荀攸對二人拱手抱拳。
韓遂略為驚訝道：“先生尚未見過我，如何知道我是韓遂？”
“哈哈哈哈，能夠與馬將軍同坐一席，說明你身份不凡，除了韓遂將軍之外，還有誰能有這個資格。”
韓遂聽完之後，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機智，笑道：“先生果然聰明，難怪我大哥對你稱讚有加。”
三人互相客套了幾句，馬騰讓荀攸坐下說話，他率先問道：“昨夜先生才來過，今日為何又來找我？”
其實馬騰清楚荀攸為何而來，但他明知故問，他要讓對方主動開口，這樣他就能占據主動權了。
荀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都到這時候了，馬將軍，咱明人不說暗話，董卓撤退二位想必會讓很慌張吧。”
馬騰與韓遂聽到此話，他們不禁臉色微變。
不過相對於馬騰而言，韓遂內心更為沉著，他很快恢複鎮定，淡定說道：
“先生何出此言，董卓撤退我等又為何要慌，如今我軍還有三萬士兵在手，即使繼續攻打洛陽也不在話下，依我所看，應該驚慌的是先生才對。”
韓遂言語之中，透露著自信與狂傲，他裝作沒有被荀攸嚇到，但內心已經掀起了波瀾。
然而荀攸何許人也，他豈會被韓遂表麵的自信給騙到，他大笑：“哈哈哈哈！韓將軍，在我麵前你就無須演戲了，失去董卓這一路主力，你們還如何攻打洛陽，若執意攻城，那最終隻有一個後果。”
“是何後果？”馬騰急問。
荀攸也不賣關子，他舉起一個手指，淡然回答：“那就是死路一條，並且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