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開庭現場,房東的兒子被嚇到了

宋宇勳點頭,“你隻需要說出當時發生的事兒就行了。”

“好!那就沒問題了。”

而後,王天亮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盤磁帶,“康奶奶口述了一些話,你們需要嗎?”

“當然需要。”宋宇勳回答。

“我可以聽一聽嗎?”莫悠竹心頭一酸,突然很想聽一聽康奶奶的聲音。

“可以。”王天亮將磁帶放進了桌子上的錄音機裏,點了播放鍵,然後康奶奶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娟紅,悠悠,我這個老太婆,腦袋都差一點要埋進土裏的人了,卻能遇到你們母女,多半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知道你們為我治病花了不少錢,本想著等富國回來了就還給你們,但現在這種情形,可能有點難了。

我也沒有想到,我砸鍋賣鐵培養起來的兒子,會如此不堪。

哎!說起來丟臉,是我沒有教育好他。

現在住的房子值不了幾個錢,但好歹可以彌補一點你們在我身上的花銷。

等我死了之後,這套房子就留給你們。

還有那把鑰匙,是建設銀行的保險箱鑰匙,那裏存了一點東西,委托書就在信封裏,隨你怎麽處理吧!

唯一一條,不許交給鍾富國。

他現在已經是M國人了,我擔心他把那東西弄去M國。

雖然也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但終歸留在自己的國家比較好。”

聽到這裏,錄音戛然而止。

辦公室裏的人全都處於靜默狀態,都在猜測到底康奶奶在銀行保險箱裏放了國寶級別的東西。

“我猜,應該是古董。”宋宇勳首先開口,“還不是普通古董,應該是價值不菲的。”

莫悠竹點了一下頭,“我聽康奶奶的意思,是不許那東西被弄去M國,我覺得直接送去國家博物館,更為妥當。”

宋宇勳大為驚訝,“那東西應該非常值錢,你舍得直接送博物館?”

莫悠竹:“越是值錢的東西放在手裏,越是容易惹禍上身,我覺得我可以掙錢養活自己,意外之財不要也罷。”

宋宇勳聽了,竟然肅然起敬,心想著不愧是夜離塵看上的女人,格局就是不一樣。

普通人被這樣的餡餅砸中,早就已經欣喜若狂了。

......

開庭日期定在了十天之後。

這些天,莫悠竹雖然每天都遭受著老師和同學們的白眼,但她就好像完全無所謂似的,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田老師找她談過一次話,隻叮囑她別分心,好好學習,並沒有因為流言的事給她臉色看。

儼然,這起案子已經成了寧川縣家喻戶曉的大案。

鍾富國作為M國華人,剛剛回國,母親就遇害,不但寧川縣極為重視,連省政府都驚動了,這一次審理這起案子的就是從省法院派來的。

隻為力求公平公正。

開庭那天,法院簡直是人滿為患。

都想來看看,那狼心狗肺的女人,是如何被判刑的。

縣一中也來了好幾個人領導,其中就包括朱校長,田老師,王主任。

康奶奶的奶奶團們也來了,她們對莫悠竹母女的印象挺好的,都希望凶手不是她們。

連岩口村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莫老太和莫天勇居然也出現在了現場,還外加幾個村幹部。

看到被帶出來的吳娟紅時,莫老太就不分場合地跳了起來。

還沒有正式開庭,她就先對這個兒媳婦進行了宣判。

嗓門大得蓋過了所有喧鬧。

“你狗日的,你把我們莫家的臉都丟盡了,你咋個敢做出那喪盡天良的事哦!

我的三兒啊!我的三兒,你婆娘盡給莫家丟人現眼,攆又攆不走,打又打不死。

莫家沒臉了,要被鄉裏鄉親們戳脊梁骨了,哎喲喂!”

吳娟紅隻是瞥了她一眼,就走到了被告席上,仰首挺胸地看著前方。

女兒說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有什麽好怕的?

正式開庭之前,保姆周惠終於被找到了,聽說是在她家的地窖裏找到的。

她作為犯罪嫌疑人之一,當然也會出現在庭審現場。

不一會兒鍾富國也被帶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

那男人路過宋宇勳的身邊時,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乎是相熟的。

再小聲與鍾富國耳語,“鍾先生,您不是說,對方隻是兩個鄉下女人,不可能會請律師嗎?怎麽會請了宋宇勳?”

鍾富國心裏咯噔了一下,就算他長期待在M國,也知道宋大師的大名。

他可是京城第一狀師啊!還與M國的頂尖律師打過官司,最後他還贏了。

這樣的人成為對方的辯護律師,他還有勝算嗎?

再看聽審席上坐著的莫悠竹和她身邊的男人時,鍾富國更加不安了。

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

看起來好有氣質,隨便往那裏一座,竟有一種俯瞰眾生的氣魄。

正式開庭之後,首先是原告鍾富國紅著眼睛站了起來。

“我承認這些年來,我對我的母親有所疏忽,因為工作原因十五年沒能回來看她。

但我心裏卻時時都在想著她,經常給她打電話,有時候還會寄點錢回來。

萬萬沒想到,我才剛剛回來,她居然就被租客害死了。

法官同誌,我要求嚴懲殺人凶手,以告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

說到最後時,已經泣不成聲,好像悲痛得快要暈死過去似的。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宋宇勳走到他的麵前,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問,“鍾富國先生,請問,你是哪一天從M國回來的?”

鍾富國遲疑了一瞬,“1986年4月5日,有問題嗎?”

榮宇勳,“你頭一天回來,第二天你的母親卻去世了,這就有點奇怪了。”

鍾富國一點都不驚慌,隻有咬牙切齒的憤怒,“是啊!我要是不回來,我母親還可以多活一些時候。

就因為我回來了,那兩個狼心狗肺的租客就對我母親下手了。”

“哦!此話怎講?”

鍾富國:“我剛一回家,我母親就罵我,讓我滾出去,第二天就找公證人來立了遺囑。

但遺囑剛剛立好,我母親就去世了。

我不在母親身邊的時候,兩個租客不知是如何忽悠我母親的,才讓她相信她們,而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那遺囑我雖然沒有見著,但我可以肯定,房子和錢都已經留給了兩個租客。”

此話一出,整個聽審席上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肅靜!”

宋宇勳點了一下頭,目光落到了周惠的臉上,“康雪琳同誌去世時,你就在現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