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兩清了!
“是!”兩個小兵趕緊拖著白小蝶往外走去。
白小蝶害怕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一把抓住門框,以為處理的意思就是讓她在這個世界消失。
“夜宇恒,你,你什麽意思?你想殺了我不成?”
夜宇恒冷冷地看著她的臉,把心裏的厭惡情緒掩飾下去,淡淡的說道,“我殺你做什麽?等我的傷好了,我再與你談一談關於我們之間的婚姻。”
“你想拋棄我?”白小蝶厲聲問,“把我害成這樣子,卻想拋棄我,夜宇恒,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隨便你!”夜宇恒不想再與他說下去,吩咐兩個小兵,“帶下去。”
“是!”
一個弱女子哪裏是兩個軍人的對手?不管她如何掙紮,還是被拖了下去。
病房裏剛剛安靜下來,就有幾個醫生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對夜宇恒的身體做了一份詳細的檢查。
見傷口不及要害,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
傷好,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夜宇恒終於得以回到了夜家,他被白小蝶捅一刀的事,並沒有外傳。心中的愧疚依然存在,被捅一刀之後,反而心情輕鬆了一些。
邱美玲見兒子真的傷得不重,沒有留下殘疾,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去,抱著兒子的腰不撒手。
語氣充滿了責備,“宇恒,你這孩子,怎麽會受傷?怎麽不小心一點?”
“媽,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執行任務受傷是難免的。”夜宇恒摟著他老媽的肩膀,小聲安慰著,“你看,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恰好這一時夜離塵也在場,看著他們母慈子孝的樣子,竟覺得格外諷刺。
曾經的他是羨慕葉宇恒的,前世的他,無數次期待自己的母親,給他一點點關注,每每看到他們母慈子孝的樣子都會難受,會憤怒,會嫉妒。
今生看著,就隻剩下諷刺了。
轉了個身去花園透氣,沒有討厭的人在場,空氣顯得格外新鮮,但下一刻夜宇恒卻出現在了花園裏。
空氣又變得不好了。
夜宇恒的眼神沒有從前那麽冷淡,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顯得很生硬,習慣了麵癱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也會覺得是在皮笑肉不笑。
幹脆還是別笑了。
好半晌,他才吐出幾個字,“夜離塵,我們談談。”
“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夜離塵回過頭來,斜了他一眼。
夜宇恒沉吟好半晌,“謝謝你,雖然你扳倒白家隻是為莫悠竹報仇,但我還是想謝謝你。”
夜離塵扯了一下嘴角,“不,扳倒白家不全是為了悠悠,還有一個原因,不想看著爺爺傷心。”
這一世,他希望爺爺長命百歲,當然不希望爺爺看到自己的大孫子倒黴。
夜宇恒沒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話怎麽說?”
“反正,你不用感謝我,我們之間不可能會如其他兄弟那樣,兄友弟恭。”
夜離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長者教訓小輩的語氣,“今後嚴以律己,別讓人抓住把柄,連累了夜家。”
夜宇恒身子一僵,臉色再次冷了下來,本來還想著今後與這個弟弟好好相處。
但此刻卻又改變了主意。
他以為他是誰?居然敢用這種語氣教訓自己的親大哥!
......
夜家喜氣洋洋,白家卻愁雲慘淡。
一聽說夜宇恒回家了,白蘭庭就急不可耐地撥打了夜家的電話,請女婿過去敘舊。
夜宇恒想了想,還是去了,正好過去談一談他與白小蝶之間的婚事。
到了白家之後。
白家隻要沒有坐牢的,或者沒有住院的家庭成員都在場,看著卻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
白小蝶也在場,那天她刺殺夜宇恒不成功之後,就被送回到了白家,其他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那樣的事。
隻是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又變差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本來就羸弱的身體,瘦弱得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似的。
看到出現的夜宇恒,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白蘭庭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溫和好說話的老丈人了。
第一句話竟然是,“我四弟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違法生意,是你們夜家在害他,汙蔑他。”
夜宇恒英眉微蹙,眼神又冷了幾分,“我們夜家哪有那麽大的能耐?他要是不幹違法的事,誰又能把他怎麽樣?”
白蘭庭聽了更加怒不可遏,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夜宇恒,你別忘了你是白家的女婿,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想法子洗清老四的罪名。
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
夜宇恒並沒有被這樣的威脅嚇到,竟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我今天過來,想說的正是我與白小蝶之間的婚事。
我們之間性格差異太大,不太適合在一起,離婚,好聚好散是最好的選擇。
那件事兒,確實是我不對,你可以反映到我的上級那裏,也可以四處宣揚,讓我名聲掃地。
我無所謂了。”
現在的夜宇恒已經想開了,與其被白家牽製一輩子,窩窩囊囊的過一生,還不如離開軍營,做一個平頭老百姓。
爺爺總說,希望他的子孫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從前他是不理解的,暗地裏其實有怪過他老人家,覺得他明明有能力,卻沒有為自己的子孫後代鋪路。
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過於追求功名利祿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行差踏錯,平安一生將會成為最奢侈的願望。
白蘭庭氣得差一點吐出一口老血,指著他的鼻子,“你,你有種。
為了與白家劃清界限,願意放棄奮鬥了十幾年的事業。
小蝶那麽愛你,從上初中開始就喜歡你了,你怎麽可以對他如此狠心?說不要就不要了。”
“並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心平氣和的過日子了。”
夜宇恒眸光一轉,落到了白小蝶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上。
“你現在還年輕,生活還可以重新開始,沒必要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至於那件事兒,我很抱歉,但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說著,扯開了衣服紐扣,亮出了胸口的傷疤。
“你這一刀要是偏一點點位置,我就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我沒有把你直接押送去公安局,那是因為我對你有虧欠之心。
但現在已經沒有了,我打了你一個耳光,你給了我一刀,兩清了。”
“不,我們之間不可能兩清。”白小蝶就如一隻發怒的獅子,起身怒吼,“夜宇恒,你害了我一輩子,還害了我們的孩子,讓他沒有辦法看到這個世界。
你隻是挨了一刀而已,還可以活得好好的,還可以飛黃騰達,步步高升。
而我卻隻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所以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隨你怎麽說,想協議離婚還是打官司隨你的便。”夜宇恒不想再繼續掰扯下去,“好了,我還有事兒,得離開了。”
說罷,抬腳就走,任憑白家人如何抓狂,如何怒罵,他都當沒聽見。
白蘭庭大怒,竟然吩咐保鏢們去攔截他,可惜了,十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全都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白蘭亭更加怒不可遏,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夜宇恒。
“爸,你一定要冷靜,你要是開槍,我們白家就真的完了。”白小蝶的妹妹白小雙,以最快的速度抱住了他老爸的手臂,“爸,千萬別衝動。”
白小雙的年齡和莫悠竹差不多,也是京大的學生,說話做事比他姐姐白小蝶老成穩重得多。
白蘭亭漸漸冷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夜宇恒,“再次問你,你真的打算拋棄小蝶嗎?”
“是,我必須和白小蝶離婚,沒得商量。”夜宇恒回答得很幹脆。
“嗬嗬!很好,很好!那就等著身敗名裂吧!”白蘭庭轉過身去,如果看著他離開,他會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一槍崩了他。
……
第二天一早,夜宇恒就接到了上級的通知,讓他去師長的辦公室,說是有話問他。
夜宇恒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剛走進辦公室,還沒有等他喘口氣兒,陳師長就恨鐵不成鋼的怒視他。
“夜宇恒,你官升一級的通知本來都已經下了,但你的家事卻影響了你的升遷,通知又被收回去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今天一早,白蘭庭就曝光了夜宇恒新婚之夜,暴打妻子使其流產的事兒,究其原因,居然是這位年輕有為的營長喜歡上了親弟弟的女朋友。
反正就是把夜宇恒說得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夜宇恒當然也在早報裏看到了這樣的新聞,他居然有一種秘密被公之於眾之後的輕鬆感。
從此以後,白家就不能拿這件事兒威脅他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現在整個京城都被這件事兒掀翻了鍋,都說夜餘恒這樣的人給軍人抹了黑,甚至應該千刀萬剮。
曾經的他形象有多正麵,現在的他就有多糟糕。
夜宇恒深吸了一口氣,“我正想說,我想退役了,不想因為我的家事而影響軍人的光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