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為補償,這輩子你都不許取下來

那是無數個痛苦難熬的日夜組成的七年,而不是眨眼間,如賀池現在轉述的這般輕鬆。

薑翩然終於知道為什麽賀池要執著找到那個保姆了。

如果她是賀池,她也一定會不惜一切找到那個保姆,查出自己當年走失的真相。

賀池還想繼續說他被男人帶走之後的故事,但薑翩然覺得那太殘忍,她已經不願意再去揭賀池的傷疤了,那會令他痛,也令她難受不已。

“別說了。”

薑翩然捂著賀池的嘴,賀池垂了垂眼睫看著她。

薑翩然紅著眼眶,用力抱住他,“對不起,揭你傷疤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賀池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關係,我願意說給你聽。”

如果經曆那麽多事情之後的盡頭是擁有薑翩然,這一路走來,賀池會覺得值得。

“我一定會幫你查出真相的,你以後不是孤軍奮戰了!”

賀池可不會用薑翩然去冒險,“不用了,我的傻老婆,你什麽都不用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天天都待在家裏。”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我不想再看見你躺在醫院裏。”

薑翩然雖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麽出車禍了,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的這次車禍跟賀池的事情無關。

“對了,你能告訴我那串狗牙手鏈的事情嗎?”薑翩然垂了垂眼睫,“我上次看見沈萱也戴了一串,是你送的嗎?”

賀池蹙眉,“什麽?她也戴了一串?”

“不是你送的嗎?”

薑翩然疑惑地抬眸,接著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她是被沈萱算計了。

“那串手鏈上的狗牙,是我曾養過的一隻杜賓犬口中的,它是為了救我,所以……”

賀池剛才說自己的故事時,片刻都沒有哽咽也沒有什麽反應,然而再說起狗牙手鏈的來曆時,他卻獨獨停頓了一秒,足以看出這件事在他心裏有多重要。

“有一次我差點死去,是它幫我擋了子彈,而它卻搶救無效離世,它的名字叫做羅森,是一條很美麗的杜賓犬。我怎麽可能把它的牙送給別人,我隻送給了你,而你還覺得廉價。”

賀池想起上次跟薑翩然的爭吵,他還會覺得很生氣。

是那種真心被人踐踏的感覺。

薑翩然搖了搖頭,慌張地解釋:“不,我沒有覺得它廉價,是因為沈萱戴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鏈,所以我才誤以為你也送了她,我才會說那些氣話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我……”

賀池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堵住了薑翩然接著要說出來的話。

“我懂,作為羅森的女主人,我想它會原諒你的。但作為補償,你得每日都將它戴在手腕上,這輩子都不許取下來。”

薑翩然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真誠,“我一定這輩子都不會取下來的。”

瞧著她這幅模樣,賀池真是覺得可愛極了,低頭又吮吸住她的唇輕輕地輾轉,津液交融。

難舍難分,賀池在她耳下低語,“要永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手鏈與我,都不能輕易舍下。”

-

翌日。

賀老太太親自來到禦河公館看望薑翩然。

“奶奶,真是抱歉,我還不能下床。”

“翩然別下別下,天呐,你真是,心疼死我了!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敢做這種事,撞了你居然還逃逸!翩然你放心,這件事奶奶一定給你一個公道!太心疼我了,昨天我知道這件事,一晚上都沒睡好,我本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一想到你需要休息,就隻能今天來看你。”

賀老太太看著**的薑翩然,滿眼都是心疼。

她攥著薑翩然的手,看著她手臂上的擦傷,手輕輕地不敢觸碰那處,心疼地說:“翩然,奶奶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一定不會,我要告到他牢底坐穿!”

薑翩然笑了笑,“奶奶,我沒事,您別擔心了,賀池將我照顧得可好了呢。”

賀老太太:“那是他應該做的!自己的媳婦自己不寵著,難道還要讓別人來寵啊。對了,我還讓家裏的保姆煲了湯。”

這時管家在後麵將倒出來的湯端進來。

賀老太太親自端著雞湯一勺一勺地喂給薑翩然。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來吧。”

“我來!你受傷了就好好躺著,奶奶來喂你,乖。”

之前沈萱小產,賀老太太看都沒有看她幾眼。

而薑翩然車禍,賀老太太急得馬上親自過來看薑翩然,還親自喂湯,足以看出賀老太太的心偏向那一邊。

“翩然,你就好好休息,池兒也不用去公司了,就天天陪著你,等你什麽時候傷好了,他就什麽時候去上班。”

“謝謝奶奶。”

薑翩然喝了大半碗湯實在喝不下了。

“奶奶,我可以問您一件事嗎?”

“嗯,你說。”

薑翩然躊躇著,賀池不讓她管這件事,但是薑翩然實在不能忍心讓賀池獨自麵對,他已經過得夠苦了,吃了這麽多年的苦,他應該得到一個真相,即便這個真相是遲來的。

下定決定,薑翩然問道:“奶奶,當初賀池被拐後,那個保姆,就隻判了六年,沒有交代其它的事情嗎?”

提起這個保姆的事情,賀老太太的眼神也沉了幾分。

“那個保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臉!”

“當年池兒失蹤後,這個保姆還隱瞞不報!害得失去了最佳的追蹤時機,一想起這件事我就心疼,就這種人判個死刑都不為過的!而她才區區判了六年,哪裏抵得過池兒在外麵顛沛流離吃的苦!”

薑翩然:“奶奶,對不起提起您的傷心事了,不過,我還想問問,那個時候,媽在幹什麽呢?”

不怪薑翩然多想。

既然知道了馮淑蘭出軌的前提,那麽薑翩然是真的忍不住懷疑馮淑蘭。

“馮淑蘭?”賀老太太冷笑了下,“她出去打麻將了!這個女人嫁進我們賀家天天就知道打麻將!真是半點當母親該做的事情都不做,池兒失蹤後也不見她有多著急,不是親……”

話說到這裏,忽然戛然而止。

賀老太太或許也意識到自己多言了,便輕咳了兩聲,“翩然,你打聽這些事幹什麽?”

不是親?不是親什麽……

話隻是說了半截,賀老太太就不接著說下去了。

薑翩然感覺賀老太太知道所有事,但是她就是不肯說。

薑翩然追問,“奶奶,您剛才說什麽呀?”

賀老太太:“沒什麽沒什麽,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池兒現在也越來越好,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你們倆越來越好,那些前程往事過去了就不想了,越想越糟心。”

薑翩然緩緩笑了笑,但沒說話。

前程往事說過去就過去了?

賀池吃了那麽多的苦,難道就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過去了?

不,過不去,絕對過不去,至少在薑翩然這裏沒這麽容易過去。

她一定要幫賀池查出當年的真相,一定!

“奶奶,媽她天天出去打麻將的地方你知道在哪裏嗎?”

“就是城南那家半雅軒。”

半雅軒?薑翩然記住了這個地名。

接著薑翩然又故意點撥說道:“我感覺媽跟上次來家裏的那個陸叔關係還蠻不錯的,上次我還看到她親自送陸叔上車呢,他們一定認識很多年了吧。”

“你說的是陸回雄?”賀老太太眯了眯眼,似乎也想起了不少的陳年往事,“確實是很多年了,早些年,趙懷還沒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四個就認識了。”

“四個?”

薑翩然捕捉到關鍵詞,為什麽是四個。

不應該是賀趙懷、陸回雄、馮淑蘭,三個人嗎?

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