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賀池被拐賣暗無天日的整整七年!

“先生,行車記錄儀受損了,不過通過內存卡查到了是一個女人拿走了夫人的手機,遺憾的是這個女人的臉沒照到,通過剮蹭的車漆,肇事逃逸的車應該是一輛寶藍色的。”

“車禍路段周圍的監控我都看了,沒有查到寶藍色的車,所以初步推測,這輛車一定沒有開出監控區域,一定還藏在裏麵。”

出事的時候,薑翩然開車是要從賀家離開。

賀家住的別墅區,在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段,那一片全是別墅。

既然住著的都是富人,所以那一片很注重隱私,基本別墅區裏麵很多路段都是沒有監控的,所以他們隻能從有監控路段的區域下手調查。

“寶藍色的車?”

“是的。”

賀池斂了斂眸,眼眸中瞬間劃過一道危險的暗芒,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賀承就正好有一輛寶藍色的卡宴。

不過出事時,賀承在公司,他沒有作案時間。

而且在醫院時賀承的表情也不像是知情的狀態,所以賀池覺得這件事應該跟賀承沒關係。

薑翩然出事之前給賀池打了電話,她在電話裏提到了沈萱的名字,接著就出事了。

難道逃逸的人是沈萱?

“沈萱會開車嗎?”

“會的,她在去年就考到了駕照,不過目前沒有行駛記錄,哦對了,先生,我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順便查到了一件事。”

“什麽?”

“沈萱的父親車禍去世了,就在半個月前。”

半月前!?

半月前,不正好是沈萱來賀家逼婚的日子。

沈萱為了給她父親治病,身兼數職,雖然去夜場上班也有賀承的授意,但是她也為了錢心甘情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殘疾父親。

她父親剛死,沈萱就來賀家逼婚,甚至葬禮都沒辦。

不,這不對勁。

賀池冷漠的吩咐,“盯緊賀承跟沈萱,還有我要知道沈萱的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明白。”

男人又匯報道:“先生,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說完這話,電話那頭陷入無盡的沉默。

賀池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用力地拿著手機,黑沉的眼眸宛若墜入了深淵般晦暗無邊。

“她在哪?”

“坐了六年牢之後,出獄就躲在寧城在一個小鎮當老師。”

“嗬。”

聽到這話,賀池就笑了,“這種人也有資格當老師?抓她過來,我要盡快見到她!”

“明白。”

電話掛斷。

賀池的影子在光影下被拖得很長,他從煙盒裏取了一根煙,隻是在手上把玩,沒有點燃。

直到煙絲被抖落出來,賀池才將這根煙丟進垃圾桶裏。

他則是轉身離開了書房,恰好管家魏高卓端著食物準備給薑翩然送去。

魏高卓見到賀池,恭敬地喊了聲:“先生。”

賀池伸手接過他手上的餐盤,“你下去吧,我親自去送。”

魏高卓恭敬地頷首,“是。”

賀池端著餐盤進房間,看到薑翩然坐在**還不消停,正用電腦在錄入什麽。

“頭不疼了?不是讓你休息,又在弄什麽,不乖。”

筆記本被賀池收走了,薑翩然輕聲哎了一下,但是她現在腿還被石膏吊著,完全動不了,隻能睜著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賀池。

賀池被她的眼神看得心癢癢,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看著我也沒用,先吃飯。”

薑翩然不滿地嘟囔道:“我已經很久沒工作了,小真給我介紹了個翻譯的工作也不費什麽時間,我先做著,你把電腦拿過來嘛,我馬上就要弄好了。”

上次顧真讓顧奕給薑翩然拿來的文件就是有關翻譯工作的文件。

賀池輕輕敲了敲她的頭,寵溺說:“老公又不是養不起你,身體不好你就給我好好養著,翻什麽譯。”

“那不一樣,我得實現自己的價值。”

賀池知道薑翩然是女強人,婚後讓她閑了這麽久,她終於是閑不住了。

“好好好,你要實現自己的價值,不過我的寶,你實現價值之前難道肚子不餓嗎?”

薑翩然摸了摸肚子,“餓了,那你喂我。”

“樂意之至。”

賀池坐在床邊,將餐盤放在腿上,一口一口喂她。

薑翩然小嘴嘟嘟囔囔,像是小倉鼠一般,乖得不行。

“今天有個好消息。”

薑翩然眼睛一亮,“我手機找到啦?”

賀池笑了笑,“不是,是我找到當年的保姆了。”

“保姆?”

薑翩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賀池說的保姆是誰。

賀池五歲的時候失蹤被拐,那時賀家的保姆被判了刑,不過也隻是個失責的罪名,再嚴也隻是被判了六年。

賀池要調查自己當年被拐的真相,就必須要找到這個保姆。

他不相信自己當年是真的自己走失,這個保姆到底是失責,還是跟人串通?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你在調查當年的真相?”

“對。”

事實上,這就是賀池回到京都的目的之一。

目的之二,便是眼前的薑翩然。

薑翩然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他心裏真的藏了好多事情,獨自一人背負了很久吧。

賀池嘴角揚起一抹笑,不知道是嘲諷還是高興,“我找了她整整三年,終於找到了,老婆,你知道嗎,她現在居然是一名老師,嗬,你說她這樣的人能教好孩子嗎?”

薑翩然伸手握住賀池的手,暖聲說:“別笑,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跟我講講吧,你這些年的事情,我想知道。”

這是薑翩然第一次主動問起賀池他走失後的事情。

這也是第一次賀池願意主動向人談起這些事。

兩人躺在**,賀池擁著她,慢慢地講述了那些年的事情。

原來,當年賀池被拐之後,便從一個人販子手中轉到另一個人販子手裏,中途不知道轉了多少次手,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運到了哪裏。

毒打,關籠子,甚至是與狗共眠,同吃同住,這些他都經曆過。

那三年,他幾乎身上沒一塊好肉。

賀池驚歎自己的記憶力會如此好,或許那些痛已經刻進骨髓。

四年後,賀池又一次被轉手,而這一次他算是遇到了一個比較好一點的賣家吧,那個人是一個農場主,將他買回去後賀池總算有屬於自己的一張床,他以為自己總算能過正常人的日子了,但其實那個人隻是一個變態的酒鬼。

男人將賀池買回去,隻是想將他當做一隻牧羊犬來差使。

畢竟狗沒有人智商高。

賀池又一次過上了之前一樣的日子,甚至更加不堪。

睡狗窩變成了睡羊圈,酒醉後的男人會虐待賀池,甚至多次至他於窒息的邊緣。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是如此的堅強。

那時,小小的羊圈或許就是賀池整個世界。

直到那一日,男人跟他的老婆爆發出了激烈的爭吵,賀池找準機會放了把火燒了羊圈,逃了出去,那年他十二歲。

逃出去的賀池無家可歸,他甚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因為他已經不在Z國了,而是在異國他鄉,一個他壓根不認識的地方。

以為逃出去就會好,其實不然。

夜晚無盡的寒冬,就能輕易要了人的命。

賀池蜷縮在角落,被人當垃圾一般看待時,是一個男人出現及時地救了他。

那時的賀池真的像是一隻小狼崽,他不肯跟男人走,以為又是另一個深淵,是被男人強製打暈帶走的。

講述到這裏時,薑翩然咬著下唇小聲地啜泣。

賀池平靜的跟薑翩然講述這些,而她的心卻宛若被煎炸一般難受。

她知道賀池在外麵吃過很多苦,但是她沒想到賀池居然在外麵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暗無天日的整整七年。

而諷刺的是,那個始作俑者保姆才判了六年,在監獄裏她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被人毆打,食不果腹!與狗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