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哇——”
兩聲嬰孩啼哭之後，薑翩然失去意識。
等薑翩然醒過來的時候，顧真剛巧坐在病床邊上陪著她。
“小真…”薑翩然虛弱地喊了聲。
顧真放下手上的手機，見到薑翩然醒過來了十分的開心，“翩然，你醒啦！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小真，我孩子呢。”
顧真表情一頓，“在隔壁保溫箱裏呢，等你有力氣了，咱們再去看，是很漂亮的小帥哥。”
薑翩然又扯了扯她的衣袖，“賀池呢，賀池回來了嗎？”
顧真抿了抿唇，隻能告訴薑翩然實話，“沒有。”
薑翩然原本欣喜的表情，一下落了空，“我生的時候不是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賀池回來了嗎？”
說完這話，薑翩然就明白，那應該是有人安慰鼓勵她才說的話。
顧真安慰地輕輕拍了拍薑翩然的手背，說道：“翩然，你早產了嘛，賀池應該也沒料到，沒關係，他肯定很快就會回來了。”
“……嗯。”
顧真離開病房去通知其他人。
而薑翩然躺在病**，腦袋空空的，忽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
她懷的不是雙胞胎嗎，為什麽剛才顧真說是一個漂亮的小帥哥？
不應該是兩個才對？
難道兩個都是男孩兒？
薑翩然心裏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沒一會兒，顧真推著賀老太太的輪椅，身後還跟著任琦玉與薑元濤兩人一起走進了病房。
“翩然，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當時把奶奶都快嚇死了！”
賀老太太淚眼婆娑看著薑翩然。
任琦玉跟薑元濤來到薑翩然床邊，也說：“翩然，孩子生完好好休息吧，坐月子可馬虎不得。”
薑翩然提出：“我想看孩子。”
幾人表情都輕微變化，賀老太太說：“你先好好休息，孩子早產還虛弱呢在保溫箱裏的，等你休息好了，能下床了再去見也不遲，乖聽話啊。”
“……”
“那我的手機呢？”
顧真從包裏拿出薑翩然的手機，遞給她：“在這呢。”
手機劃開解鎖，還是沒有賀池的回信以及電話，薑翩然難掩失落。
醫生護士進來給薑翩然檢查傷口換藥。
大家紛紛離開病房。
薑翩然給賀池發消息「我早產了，你還有多久回來呢？」
一晃兩天後。
這天晚上，薑翩然扶著牆，小心翼翼地往新生兒科室挪去。
這兩天她提出要看孩子，但是他們都以各種理由推脫敷衍。
薑翩然敏銳地察覺出什麽，今晚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
當她來到新生兒科室，站在透明的玻璃前看到裏麵保溫箱的孩子時，薑翩然臉上立馬浮現溫柔的笑。
可她東看西看也隻看到了一個孩子，另外一個不知道去哪了。
剛巧這時走來一個值班護士發現了薑翩然。
“薑小姐，您怎麽一個人出來了，我扶您回病房吧。”
薑翩然問：“還有一個孩子呢？”
護士一愣，“隻有一個啊。”
薑翩然心裏咯噔一聲，“怎麽可能，我不是懷了兩個嗎？怎麽隻有一個！”
護士當即想到了另一個孩子，表情怔了怔，不忍告訴薑翩然殘忍的真相，便說：“我先扶您回去吧。”
“快說！”
薑翩然情緒激動起來。
她扶著玻璃，差點沒站穩，身後及時伸過來一隻大掌扶穩了她的身體。
薑翩然轉頭一看，居然是賀謙。
“怎麽是你。”
薑翩然不知道，其實這兩天，每天晚上賀謙都會來月子中心看看她。
不過此時薑翩然沒空管賀謙為什麽在這裏，她要問清楚另一個孩子在哪。
她繼續詢問護士：“還有一個孩子在哪？你看著他幹什麽，你說啊！”
這件事遲早都要瞞不住，護士表情難堪，不知道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
要是她說了，萬一上麵怪罪下來，搞不好她工作都要沒了！
賀謙見到薑翩然情緒越發激動，擔心她傷口撕裂，便對她說道：“先回病房吧，我知道，你回病房我再告訴你。”
薑翩然揪著賀謙的衣服，“你快說，你快告訴我！”
賀謙緊繃著下頜，他明白，這件事遲早薑翩然也是要知道的，今晚她已經發現了不妥，要是不跟她說，她是絕對不會消停。
“第二個孩子臍帶繞頸，缺氧生出來就停止了呼吸。”
“！！！”
薑翩然整個人當場愣住。
護士見這一幕，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原以為薑翩然會激動的崩潰大哭，但是卻沒想到薑翩然一反常態。
她眨了眨眼，豆大眼淚落下來，平靜得讓人害怕。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騙我的……”
賀謙抱住她，往病房走。
薑翩然一直重複著剛才的話。
賀謙將她放在病**，薑翩然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下來，順著耳朵墜入綿枕裏。
賀謙見她這般，心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好受。
薑翩然此時明白了為什麽之前，賀老太太他們在她麵前對孩子的事情含糊其辭，原來都隻是在瞞著她罷了。
他們擔心薑翩然接受不了。
饒是薑翩然的心態再強大，這樣的傷痛她也接受不了，心好像都碎了。
她壓根沒力氣崩潰大喊，甚至都哭不出聲音。
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難過，眼前一黑眼淚不受控製，身體在輕微地發顫。
她沒想過自己期待這麽久的兩個孩子，會有一個夭折。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賀謙站在病床邊，看著薑翩然這副模樣，他沒說話，靜靜地拉過椅子坐著。
他明白這樣的傷痛，別人是無法有效地安慰的，能做的隻是陪伴罷了。
沒有人能替薑翩然疼，隻能靠她自己。
待薑翩然稍微緩過來了，她顫抖著開口詢問：“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
“她現在在哪？”
“凍起來了，奶奶說等你接受得了之後再安置。”
“……”
…………
第二日。
賀老太太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賀老太太憤怒地嗬斥賀謙。
“你為什麽要告訴她？你就不能再瞞嗎？！”
顧真勸說道：“老太太，您也消消氣，翩然不是傻子，她哪裏是這麽容易瞞得了的人，我們瞞了這麽些天已經是極限了，再瞞也瞞不下去了，您怪他也沒用。”
賀老太太很是傷心，“我是擔心翩然受不了！”
顧真歎了口氣，“這樣的事，誰能接受得了呢，隻希望翩然她能扛過來…”
最讓人心痛的是，賀池還不在她的身邊，這些痛苦隻能讓薑翩然一個人承受。
大家走進病房時，氣氛都很沉重。
薑翩然躺在**，開口：“你們先回去吧，不用在這裏守著。”
顧真：“翩然，我們都很擔心你。”
薑翩然勉強扯出一個笑，“我沒事，已經好多了，大家回去吧。”
大家不想激到薑翩然，便紛紛離開了病房，給她單獨的空間。
薑翩然知道女兒夭折後，從不願意接受現實，到平靜接受現實，再到不知如何把消息告訴賀池，最終還是顫抖著給賀池發消息告訴他這個噩耗。
後麵薑翩然能下床之後，去見過女兒又哭了很久。
後麵跟賀老太太商量，等賀池回來之後再安置。
可她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