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紀相仿的五皇叔,禹王謝柏

禹王謝柏是謝武帝最小的一個兒子,因年紀與謝謹秋相仿,雖是叔侄的關係,但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是不錯。

謝謹秋不受父親的待見,更不受皇室宗親的待見,唯有謝柏對他關愛有加,明明也隻是年長謝謹秋一歲,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的模樣,卻總板著大人的臉,照顧著謝謹秋。

故而,謝謹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唯獨對謝柏恭恭敬敬,言聽計從,也隻有謝柏能讓他在這冰冷的皇室中,有了親人的感覺。

謝謹秋帶著戚牽牽上了馬車,往禹王府走去,路上的時候戚牽牽問道:“一大清早你去哪了。”

謝謹秋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這一夜的“辛勞”讓他也有些疲憊不堪,謝謹秋並未睜眼,輕聲道:“去白府轉了一圈,然後又去你家茶樓轉了一圈。”

聽到這話,戚牽牽的眼睛都亮了,忙湊到謝謹秋跟前,問道:“怎麽樣怎麽樣,他們可是要找我們來算賬?”

說來也奇怪,他二人之所以著急“洞房”,就是怕這兩家前來要人,找謝謹秋討個說法。

可從昨日搶親到現在,兩個人都坐上馬車出去串門了,定王府門前靜的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更沒有見誰來接戚牽牽。

倒是定王府中的下人看戚牽牽時不可思議的眼神比較合乎常理。

謝謹秋微微睜眼,搖頭笑道:“聽說昨日白子弗獨自一人回到白家後,也不知給白大人說了什麽,喜宴當即改成普通的酒宴,白大人帶著三個兒子招待賓客,對搶親之事隻字未提,隻說是宴請賓客是因為春日花開,白家的花園裏美景怡人,邀請大家來府上喝酒賞花而已,根本就沒想著來定王府要人,到了今早這兩家,什麽動靜都沒有,甚至連辦喜事的痕跡都沒留。”

其實這個結果戚牽牽是想到的,選白子弗就是看中他的一身傲骨,相比被人搶親,被同僚嘲笑有個妓院生出來的妻子才是最讓他不能接受的。

不過聽到白家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而作出反應,戚牽牽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絲失望的,難道身份和門第在這些貴人眼中,就這麽重要?

謝謹秋繼續道:“不過昨日你娘倒是帶了些人手去白家鬧了一場,大罵白子弗沒本事,連自己的娘子都看不住。”

聽到這話,心中失落的戚牽牽嘴角微微揚起,心中又浮起一絲暖意,帶人去白府門前大罵,是她娘的作風,戚牽牽好奇問道:“然後呢?”

謝謹秋睜大雙眼,瞬間來了精神,身子探向戚牽牽,微微蹙眉,“你娘究竟有什麽通天的本事,去白府門前大罵一場,白大人竟然什麽都沒有做,反而親自出來解釋一番,說他們也是苦主,你娘想要人的話就去定王府要人。”

由此戚牽牽更加篤定,給她來提親的這三家,一定有什麽把柄捏在她娘的手裏。

否則就去白府門前大罵一場這件事,京陵城府尹定會封了雲想茶樓,哪還有今日的風平浪靜。

戚牽牽聳聳肩,笑眯眯地看著謝謹秋,“要不三日後回門,你親自問問你的嶽母大人?”

謝謹秋覺得無趣,不再言語,重新靠在車上,繼續小憩了起來。

戚牽牽掏出懷中的手劄,看著短短一日就有三筆入賬,心中歡喜。

因為自小在雲想茶樓長大,戚牽牽發現,酒水菜肴的錢最好賺,且利潤很大。

男人的錢更好賺,因為好哄也好騙。

所以戚牽牽一直想要開一座自己的酒樓,吃喝玩樂集一體,應有盡有。

原本隻是想開一座酒樓,但有了謝謹秋這個皇族身份,戚牽牽的規劃必須得再大一些,多開幾家也不是不可,但眼下最關鍵的便是先攢夠銀子。

想到此處,戚牽牽興致高漲,坐在馬車裏不斷向外張望,欣賞起城南的風景。

禹王府位於京陵城南邊的位置,地處偏僻,卻極為安靜,是謝柏喜歡的。

他是謝武帝五個兒子中唯一一個沒有娶妻的,府中連姬妾都沒有,若不是幾個哥哥勸他,怕是連府上的丫鬟都要被打發幹淨了。

坊間傳聞,這個禹王莫不是有斷袖之癖,不然的話,年過二十的他為何還不娶妻。

約莫半個時辰,禹王府到了。

這是戚牽牽第一次來這裏,以前曾聽茶樓裏的客人提起過,說這禹王性格溫順,與人和善,就是不喜喧鬧。

放著好好的熱鬧府邸不住,偏偏選了處離鬧市百十餘裏的荒地修建府宅,每到半夜的時候,禹王府就跟凶宅似的,淒涼的無人敢靠近。

戚牽牽下了馬車一看,若不是牌匾上寫著氣勢恢宏地寫著“禹王府”三個大字,她定會認為此處是什麽荒野古宅。

因為這周圍,冷清的就連人家都少見,更別提街上有什麽人了,這陽春四月,一陣風吹來,戚牽牽製感覺陰風陣陣,下意識得縮了縮脖子。

府門前的侍衛衝著謝謹秋恭敬行禮,謝謹秋問道:“五皇叔現在在何處?”

管家躬身答道:“回小公子的話,王爺在藏書樓下曬書。”

聽完管家的回答,謝謹秋帶著戚牽牽輕車熟路地往府中走去,戚牽牽猶記得昨日他回禹王府的模樣,相比此刻,這裏反倒是更像是他的家。

謝謹秋步子快得,戚牽牽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最後,二人三繞兩繞的,終於到了禹王府的藏書樓。

抵達時,戚牽牽氣喘籲籲的,狠狠地白了謝謹秋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著急見什麽美人去呢。

可順著謝謹秋的目光望去,還真有個“美人”站在院中,微風拂過,衣袂翩翩,連同他那三千青絲,讓人有種忘記一切的沉醉。

那男子著青色長袍,背對著他們立於院中,他那如瀑布般的黑發披於腰間,用一支玉簪簡單地綰起一半頭發,飄逸如散仙一般,站在陽光下翻閱書冊。

謝謹秋一臉欣喜地高聲道:“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