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酸簡樸的世子妃
娉婷是雲想茶樓中名氣並不高的歌妓，戚牽牽知曉此人。“問她做什麽？”“我尋她……自然是……”謝謹秋嘴角輕揚，“自然是因為聽聞娉婷模樣清秀，又撫得一手好琴，想一睹芳容還不成，所以你能幫我見到她嗎？”
一聽謝謹秋有求於自己，戚牽牽瞬間來了興致，要將方才禹王府上的羞辱之事好好算算賬，“咱們的約定中，可沒有幫你約人這一項啊，反正謝公子對我家那是出入自由，你自己去找不就好了。”
“我要是能見到她便不會問你。”謝謹秋坐起身子，瞥向戚牽牽：“你以為我今日帶你前來真是拜見我長輩的？而是我知曉你要開酒樓，此事必然需要我五皇叔的相助，知恩要圖報，你懂不懂啊！”
謝謹秋帶她來此，竟然是幫自己開酒樓的。
收手劄的手頓了頓，狠狠瞪向謝謹秋，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回想起方才飯桌上謝謹秋雖然令她難堪、拆她的台，但好像謝謹秋對自己所言之事並不意外，也不打斷，直至她說完所有想法，才說什麽禹王府“食不言、寢不語”。
戚牽牽一時語塞，對謝謹秋這般明明是在做好事，卻又令人厭惡的行為很不理解。
聽著馬車外傳來熱鬧的說笑聲，看來他們已經離開城南，已到了鬧市。
戚牽牽細細想了想，道：“那你恐怕是見不到娉婷了。”
“為何？”謝謹秋略顯焦急，脫口問道。
“娉婷已經被人贖了身，五月十八那一日便會有人來接，離開雲想茶樓，而這些日子她應該是在屋中繡陪嫁呢，自然不會再接客。”
“誰給她贖得身？”
戚牽牽上下打量著謝謹秋，看他這焦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娉婷是他的心愛之人，得知被他人贖身後，急了呢。
戚牽牽聳聳肩，“不知。”
說著，戚牽牽湊向謝謹秋，嘴角揚起，“謝公子既然常出入秦樓楚館，應該知道姑娘們的規矩啊，有的人贖身後，為了瞞住自己曾經的過往，是不會讓人知道自己去了哪，嫁去了哪戶人家的，怎麽？謝公子打聽出來後，想再搶一次婚不成？”
“無聊！！”謝謹秋繼續翻身躺下，不再言語。
看著謝謹秋被氣到的模樣，戚牽牽心中甚是歡喜。
可算是扳回一城。
掰著手指頭細細算著，這嫁妝該如何換成銀子。
回到定王府後，馬車剛一停下，管家就迎了上來，“二公子，二……二……”
管家略顯為難地看著戚牽牽二了半天，也沒二出什麽來，謝謹秋問道：“何事？”
“回二公子，世子妃請戚姑娘前去祥雲苑問話。”管家思索再三，還是先尊稱姑娘穩妥一些。
“哦，那你去吧。”謝謹秋想都沒想地衝著戚牽牽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跟著管家前去。
戚牽牽滿臉寫著抗拒和不願，原以為謝謹秋會替她攔一攔，沒曾想，他已是雙手背後，大搖大擺地往府中走去的模樣。
戚牽牽一把拉住謝謹秋，“你要我一個人去？”
“你沒聽到管家說嫂嫂隻叫了你嗎？”
與此同時管家忙點頭應和，證實此話。
先是在禹王麵前不留臉麵，再是讓她獨自一人麵對婆家的人，謝謹秋這個盟友不靠譜啊！
戚牽牽當即湊到謝謹秋身前，二人身子貼身子的，十分親昵。
使得王府門前的守衛嚇得轉過身去，避開主子們的親熱。
聽著守衛們鎧甲佩劍叮當作響的碰撞聲，戚牽牽踮起腳尖，咬牙切齒地問道：“那是你嫂嫂，你要讓我一個人應付？”
謝謹秋並沒有因為戚牽牽的逼近而躲開，反而迎向戚牽牽。
戚牽牽就算踮起腳來，頭頂也隻是剛到謝謹秋下巴的位置，謝謹秋微微低頭，溫熱的鼻息輕輕噴在戚牽牽的臉上，“放心好了，嫂嫂是個很溫和的人，她叫你去定然不會為難你什麽的，我還有要事回暮雲閣處理。”
說著，謝謹秋十分寵溺的勾了勾戚牽牽的下巴，令原本調戲他的人，反被戲弄了一番，“我信你，定能應付自如。”
看著謝謹秋轉身離去的身影，戚牽牽有種嫁錯郎君、選錯盟友的懊惱。
可方才那一指間的距離，卻讓她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戚牽牽當即將嘴角向下扯了扯，靠不住，男人果真是靠不住啊，無論何種關係。
終了，戚牽牽隻能跟著管家往祥雲苑走去。
謝謹秋給戚牽牽簡單介紹過，定王府分東西兩院，東苑是主院，占了定王府的一大半，定王謝鬆和世子謝謹楓夫婦都住在此處。
而謝謹秋的暮雲閣則在西苑，是定王府中最偏僻的角落，平時東苑的人無故不會來此。
這也方便他二人履行“婚約”，不會讓人發現出什麽端倪。
管家在前領路，帶著戚牽牽繞了又繞。
雖說已是夜幕降臨，但定王府上燈火通明，看得出定王府要比禹王府氣派許多。
定王謝鬆東征西戰這麽多年，年年都會凱旋而歸，每一回謝武帝都會給府中賞賜不少東西。
傳說定王府裏有個藏寶閣，裏邊都是謝武帝賞賜的東西，以及謝鬆征戰時四處得來的珍寶，除了上交朝廷的，均藏在藏寶閣中。
戚牽牽心中盤算，若是有機會能瞧上一眼就好了，看看裏麵究竟有何珍寶。
這三年說什麽都得扒下謝謹秋一層皮才行，就今日這不靠譜的樣子，銀子必須加倍！
思索間，管家停下腳步，恭敬道：“祥雲苑到了。”
戚牽牽跟著管家走進了祥雲苑，剛邁進去一步，戚牽牽眼前一驚。
僅僅一牆之隔，竟是這樣的天差地別。
若說外邊是尊貴無比的定王府，那麽此處就是素麵朝天的下人的住所。
整座祥雲苑，除了一院子的花草，戚牽牽再找不到任何看得上眼的陳設。
再看屋內昏暗的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住在這裏的人買不起燈油燭火，日子清苦呢。
不知為何，戚牽牽竟覺得，這世子住著的祥雲苑，與禹王的和尚廟有得一比。
比比他們誰是皇族中最節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