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禹王這個大腿,緊緊抱住!

戚牽牽臉上十分難堪,前一刻還興致勃勃地講著自己的想法,但此刻被謝謹秋的嘲諷,讓她瞬間下不來台。生財有道就不是欺騙。

雲想茶樓也是光明正大賺錢的,而那些賓客也是心甘情願地花銀子,怎麽在謝謹秋的眼中竟是這般不堪。

今日因為來到了禹王府,突發奇想,可以做素菜佳肴,在城南做出一番天地來,無需去城東城西跟人搶飯碗,物以稀為貴,自己做出特色來,何樂而不為。

但因為謝謹秋的一番話,戚牽牽剛起的興致涼了大半。

謝柏見狀,另有所想,“我聽著並非是坑騙賓客的主意啊,百姓吃素,既能吃好,又能用最少的銀兩滿足口腹之欲,而藥膳也是京陵城中權貴人家中興起的膳食,我府上的廚子潛心研究多年,有著自己的特色,所以這樣好的主意,怎麽能說騙呢?”

聽著謝柏的話,戚牽牽這朵蔫了的花骨朵又重獲新生般,向陽而開,聽到有人賞識自己,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謝柏衝著戚牽牽輕輕頷首:“你與謹秋大婚我不曾送什麽賀禮,既然牽牽想要開酒樓,那我幫你一把可好?”

戚牽牽不解,微微歪頭。

謝謹秋又開口說話了,衝著她重新介紹禹王謝柏:“我五皇叔,主要分管戶部,其中京陵城的大小商肆就是我五叔掌管,你要是真的想開酒樓,得先過了我五叔這一關。”

戚牽牽聞言,當即忘記謝謹秋的不給情麵,眼眸中的驚訝立即變為一閃一閃的星星,一臉諂笑地看向謝柏,學著謝謹秋的模樣撒嬌道:“五皇叔……”

禹王府的這頓午膳,吃得戚牽牽是又氣又喜。

氣得是謝謹秋當著謝柏的麵兒說她一身銅臭氣,還說她的賺錢方式就是欺騙百姓。

可事實上,不正就是因為他們各取所需,才有的這段婚姻,而她戚牽牽嫁給謝謹秋的唯一目的就是賺銀子啊。

明知如此,何故嘲諷。

難不成戚牽牽還要四處宣揚,謝謹秋娶她為的就是氣死謝鬆不成?

謝謹秋對她的輕視,戚牽牽銘記於心。

但好在通過謝謹秋攀上了謝柏這高枝,京陵城的大小商肆都歸謝柏管。

日後別說隻是開一家酒樓了,若是真如最初設想,要開吃喝玩樂一條街,有了謝柏,簡直是事倍功半。

等三年婚期一到,立即合離,也不枉戚牽牽忍受謝謹秋這個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一場。

謝柏耐心地聽完戚牽牽講完她的想法,如何讓城南熱鬧起來,又如何幫著城南的百姓把日子過得富足起來。

言畢,戚牽牽長舒一口氣,卻見謝柏隻字不言。

而一旁的謝謹秋放下碗筷,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隔。

戚牽牽以為是自己哪裏說得不合適,微微一笑,“五叔?可是牽牽說錯了什麽?”

謝謹秋拿出絹帕擦拭著嘴唇道:“我五叔向來食不言,寢不語,你羅裏吧嗦地說了這麽多,五叔沒有讓你趕你出去,還不是因為我的麵子在這放著。”

戚牽牽臉色十分窘迫,看看謝柏已如止水的模樣,當即垂下了眼眸。

方才說得太激動、太入迷,沒有留意到這王府的規矩。

謝柏微微一笑,衝著謝謹秋皺了皺眉頭,隨即又看向戚牽牽:“無妨,既是家宴,就沒那麽多規矩。”

也不知為何,隻要謝柏開口,總能將戚牽牽心中的不悅一衝而散。

戚牽牽笑道:“五叔莫要怪牽牽,都是因為五叔府上的飯菜太可口,才讓牽牽一時忘了規矩。”

“你說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等我再去戶部時先命人查一查,看這幾間商肆都是誰府上的鋪子,而後咱們再商議是租是買,你且去準備你該準備的就好。”

聽到這話,戚牽牽的雙眼亮如明星,忍不住地俯下身子,而後小腦袋一揚,仰視著謝柏,“五叔,您可真好,我回府就去列一份詳細的單子,將如何開好這酒樓的謀劃一一列出。”

“那就辛苦牽牽了。”

“不辛苦,牽……”

“那就不再叨擾五叔了。”

戚牽牽剛一開口就被謝謹秋給打斷,原本陶醉在謝柏溫柔中的戚牽牽眉頭當即擰成一個疙瘩,猛然看向一旁討厭的人。

謝謹秋笑道:“既以用完膳了,我們也不能再打擾五叔了,五叔可不像你這般清閑,咱們也該走了。”

就這樣,戚牽牽被謝謹秋強行帶離了禹王府。

臨走時,戚牽牽本還打算規規矩矩地給謝柏行一禮,卻被謝謹秋直接拽上了車:“我五叔麵前就不用裝模作樣了,趕緊上車吧。”

馬車上,謝謹秋十分愜意地躺了下來,兩手撐著腦袋,翹著二郎腿,致使戚牽牽不得不坐到一旁,而後取出她的手劄細細算起。

謝謹秋哼著小曲兒,看向戚牽牽:“天天裝著那東西也不嫌硌得慌,算來算去銀子就是那些,在你身上多待一會兒還能生錢不成。”

戚牽牽並不搭理謝謹秋,繼續看著自己的手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謝公子的銀子都是定王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您大手一揮,一擲千金隻為搏美人一笑,自然不知銀子來之不易,我啊,寧可讓這手劄在我懷裏硌死我,也不願被一文錢難死。”

手劄上還記著戚牽牽的嫁妝單子,方才在禹王府時她心中就盤算,因為戚苓給她的千金陪嫁都是物件兒、首飾,銀子隻有少許糊口的。

當時戚苓想到雲想茶樓還有一整樓的人要養,銀子更方便一些。

而嫁去高門自然是不能婆家看輕,覺得雲想茶樓俗不可耐,陪嫁就隻是銀子。

故而戚苓給戚牽牽準備的,都是值錢的寶貝,若想要租下鋪子還需折換成銀子才行,此刻戚牽牽就在盤算,先拿出什麽東西來換銀子好呢?

這時謝謹秋“噌”得一下坐起身來,用腳踹了踹戚牽牽,“跟你打聽個人。”

“打聽人用腳打聽嗎?”戚牽牽一臉不悅。

謝謹秋坐好後道:“你們雲想茶樓中是不是有個叫娉婷的歌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