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靈魂,換了靈魂
兩人從院子的涼亭下相攜著進了書房。
她從尚書府的別院說起,一直說到廢了謝鍾璋,火燒了宅院,一路奔逃,又滾落山澗,直到藥效發作,誤打誤撞在陣中遇到了他……
“王爺曾經說我是山中精怪幻化,要不然那晚與你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怎麽會突然消失。”
風寄靈說著,低低笑了一下。
“我並不是山中精怪幻化,我是人,活生生的人,隻不過,是換了一個靈魂的風寄靈罷了。”
南宮煞聞此,攥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靈魂,換了靈魂?是他想的那樣嗎?
難怪無論是他曾經派人私下探查,還是尚書府的人亦或是侍郎府的人查她,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身份,她是風寄靈,‘貨真價實’的風寄靈。
原來真正的不同不是這具皮囊,而是換了靈魂。
想來是了,侍郎府後宅的風二小姐,懦弱膽小,畏首畏尾,怎會突然在五年的時間裏就變成了膽識超群,無所畏懼之人。
更不會在五年的時間裏,逆風翻盤擁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醫術。
這讓他想起滇南國曾經有兩大秘術,一是傀儡術,二是移屍換魂術。
聽聞前者傀儡術,還有老術師傳承,但後者移屍換魂術已經有十幾年不曾出現傳承人了。
風寄靈低頭看著他攥緊的手指。
“王爺,你這是害怕,還是不害怕?”
“阿靈。”
南宮煞眼神凝重,從沒有如同此時這樣忐忑不安又緊張又糾結。
“我雖然相信你,但我還是想問你,你……與滇南國可有關係?”
風寄靈一愣。
“王爺為何要這樣問?”
人的第一反應不會騙人,南宮煞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說的是真話。
“所以,你與滇南國並無關係?”
“沒有。”
風寄靈堅定的搖頭。
“王爺不信我。”
她仔細回想,他的反應是從她說出換了靈魂開始。
所以,靈魂互換與滇南國有必然聯係?
“不,我隻是忐忑。”
南宮煞見她的臉冷了下來,忙上前把她擁入懷裏,解釋道。
“在家國安全麵前,我不敢冒險。”
“可我也知道,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愛的人,我的妻子,我們兒子的娘親。”
風寄靈聽著他的解釋,心裏的懷疑愈加清晰。
曾經那個她曆盡千辛萬苦都想要找到回家的路的想法,又開始漸漸浮上心頭。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麽直白的問出口,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
“王爺放心,我不是滇南國人,與滇南國更沒有關係。”
“我叫風寄靈,不但與這個世界的風寄靈同名同姓,便是在長相上也相似八分。”
“我原本生活在另一個人文科技都比這個世界還要發達的時空,不知為何,突然來到了這裏,成為了侍郎府的風寄靈。”
南宮煞沒有鬆開她,靜靜的聽著。
風寄靈也沒有動,安靜的繼續說著。
“那個風寄靈在京郊別院時,為了不受謝鍾璋的侮辱,撞牆而亡,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靈魂被禁錮到了這具身體裏。”
南宮煞聞此,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眉頭漸漸舒展,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所以,侍郎府的風二小姐,已經亡故?與我在陣中……一夜纏綿之人,是你,懷了豆寶的人,也是你。”
風寄靈點頭,見他眉頭漸漸舒展。
“王爺希望是我嗎?”
“傻瓜,是你就好,萬幸是你。”
南宮煞摟緊她。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過,祈禱過。”
風寄靈揚唇一笑,湊上前親了他一下。
“那,王爺剛才為何要懷疑我與滇南國有關係。”
“王爺就不怕我生氣?”
南宮煞抱歉似的一笑。
“我知你性子,明理識大體——”
“王爺別給我戴高帽,我要聽實話?”
風寄靈故意神情嚴肅。
南宮煞無奈低低一笑,隨即實話實說道。
“滇南國曾經有兩大秘術,一是傀儡術,二是移屍換魂術。”
“聽聞傀儡術,還有老術師傳承,但移屍換魂術已經有十幾年不曾出現傳承人了。”
“當你說到這具身體裏換了一個靈魂時,我第一個就想到滇南國的移屍換魂術。”
“阿靈,你要明白,我是天祈王朝的皇子,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多年,我不能--”
“ 我明白。”
風寄靈打斷他的話,心裏震撼無比。
滇南國竟然有移屍換魂術?
“阿靈,你在想什麽?”
南宮煞見她突然出神,心裏就慌了一下,忙拉住她的手。
“哦,沒什麽?”
“我隻是在想,皇室中人那麽對你,你為何還要顧念效忠他們。”
南宮煞平靜地道:
“我效忠的從來都不是皇室,而是這天下百姓。”
“果然,王爺從不會令我失望。”
“王爺是鐵骨錚錚的軍人,心中有大義,肩上有力量,是天祈的百姓之福。”
南宮煞聽著她的話,明亮的眼神下,眉頭卻微微蹙起。
他把她擁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
“風寄靈,我心中眼中亦有你。”
“你千萬千萬要記住,我南宮煞是你的夫君,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夫君,招惹了我,便是要一輩子,若有哪一天你敢離我而去,天涯海角,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休想逃離我。”
他也不知為何,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突然就產生了危機。
他怕她身處險境,怕她的靈魂在某一天突然消失,怕她因為身上獨特的能力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
風寄靈被他緊緊地摟著,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慌亂不安,也明白他的慌亂不安源自於哪裏。
她慢慢伸手覆上他的後背,心中是難言的感慨,忍不住低歎。
“王爺,我們都要成親了,你還擔心什麽?”
“何況,過幾日師父就要進京了,到那時,有了飛君根,我便能給你和豆寶解了一撚紅的毒。”
“有個這麽霸道英俊又瀟灑的夫君,還有豆寶那麽可愛軟糯的兒子,我怎麽舍得離開。”
回家的路,哪裏就那麽容易找到,若是能找到,五年前她就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