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主子,別那麽做作

他就像是無根的孩子,四處漂泊。

直到她的出現,他才明白,自己也有七情六欲,也值得被人愛,懂得去愛人。

想到此,南宮煞壓住瘋狂湧上的淚意,傾身而上,長臂將她纖腰一攬,輕輕一抱,二人騰空而起,直接落在了馬背上。

“阿靈,我們回家。”

風寄靈還不知所以,便被他安置在了身前。

“這裏怎麽辦?”

“有徐炎,放心。”

話音剛落,馬兒已經如同駕了驚雲,掉頭從來時路飛馳而去。

“王爺,我還有事情沒辦完。”

風中隻傳來她幾聲清脆飛揚的聲音,似嗔似責。

“先回家,一會兒我親自陪你去。”

後麵,趙雨棠整個人都呆住了。

剛剛他聽到了什麽?

安王爺在她麵前沒有自稱本王,而是自稱我。

那二人,不提一個愛字。

卻處處都顯出了對對方的愛意。

他有那麽一絲被虐到的感覺!

畢竟,他是那位口中的單身狗!單身狗啊!

好可怕。

而此時,遠遠的街角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車簾被人狠狠的放下,其中一人恨聲說道:

“這些沒有的狗東西,居然這麽快就露餡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茶坊追過來的謝鍾璋。

此時的他,狠毒的目光隔著簾子望著風寄靈離開的方向,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

他對麵,跪著一個女子,女子一身粉衣,尖尖的下巴顯得有些刻薄,她似討好的伸出手,柔弱無骨的攀上謝鍾璋的大腿。

“公子,此計不成,咱們另想辦法就是,總不會這樣輕易放過那個賤女人!”

“何況,冷香被那個賤人救回了王府,隻要冷香得了那賤人的信任,等到好日子,趁著那個煞星不在,把她騙出府,豈不是任由公子搓扁揉圓。”

謝鍾璋充滿戾氣的臉聽到這話,微微緩了神色。

“雲香說得對,還有冷香這步棋,下次本公子一定要讓那個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風寄靈坐在南宮煞的身前,能聽到他有力沉穩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手臂上強健的肌肉。

“阿靈,如今,京城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人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得意,幾分笑意。

氣息溫熱如春風,輕輕拂過風寄靈的耳後,微微的癢,溫溫的熱,仿佛撲麵而來的春光,突然吹開了那一樹的繁花。

風寄靈目視著前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怎麽!不願意還是不喜歡。”

“我可是看出來了,滿京城的姑娘都怕你,幸好還有我不嫌棄你。”

南宮煞一笑,他怎麽可能不願意,他高興的都瘋了。

低頭,下巴處輕輕抵著她的肩膀。

那肩膀纖潤和脖頸之間有一處小小的窩,而他的下巴和她的頸窩完美的契合。

“嗯,以後歲歲年年,等我們老的走不動路了,也不許嫌棄我。”

風寄靈噗的一笑。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然成了老太太,隻怕你會嫌棄我吧。”

南宮煞握著她的手一緊。

她看似自然的回答,卻讓他的一顆心又飛揚了起來。

原來,她已經把他規劃進了她自己的生活裏。

這一瞬,那漫天金光,終於全部照進了他心裏,徹底驅散了曾經那最黑暗最疼痛的地方。

“阿靈,這一輩子我是賴定你了。”

她是他的救贖,是他的陽光。

他們之間,嚴絲合縫般的契合。

風寄靈和南宮煞剛剛進王府,沈青就迎了上來。

“主子,靈姑娘,帶回府的那個男人被扔進柴房了。”

王府裏的地牢,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

就那男人的潑皮無賴樣,根本沒有資格進地牢。

風寄靈二話沒說,直接奔著柴房的方向而去。

南宮煞瞪了沈青一眼,這個憨貨,越來越沒有眼力勁兒了。

他本來還想著跟風寄靈去屋子裏說些悄悄話,再不濟,拉拉手指也行,這下好,直接奔了柴房。

瞪完沈青,南宮煞抬腳追了過去。

沈青摸了摸鼻子。

主子這麽凶的瞪著他幹嘛?

他明明是為了主子和靈姑娘好啊,誰讓那家夥衝撞了靈姑娘,汙蔑主子,這才著急忙慌的先趕回來?

提前揍了一頓。

安王府有兩個柴房,一個是在二進院的側柴房,另一個是最後麵院子的柴房。

而沈青把人正好丟進了二進院的側柴房,平時這個柴房就是當作一個寬大的庫房來使用,放一些雜七雜八的工具,還有被劈開,擺放的很齊整的柴火。

風寄靈推開了柴房門,身後,跟著南宮煞和沈青。

陽光透過窗戶的格子透射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一塊一塊的影子,再加上屋子裏剛剛灑了水,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層灰蒙蒙的汙濁之氣。

那男人一看到有人進屋,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抬起頭。

風寄靈一看到那男人的臉,差點沒笑出來。

隻見他滿臉的青腫,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嘴裏有口水從門牙縫裏流出來。

風寄靈勾了勾唇,看向沈青。

“沈青,做得好。”

沈青憨憨一笑,心裏美上了天。

還是靈姑娘好啊!人美心善,懂得表揚人,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他的手藝得再精進些才是。

“說吧,你是什麽人,受誰指使汙蔑我家王爺。”

身後,南宮煞一聽她說我家王爺。

心裏頓時美滋滋,長身玉立的往她身後一站,揚著脖子,一副別惹我,我有媳婦兒撐腰的架勢。

沈青:主子,收放自如點兒,別那麽做作。

地上的男人張著嘴,就是不說話。

風寄靈也不再多問,刷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正是當初南宮煞送給她的匕首——斬風。

她纖細雪白的手指搭上刀柄,那刀柄黑沉,白色的手指和黑色的刀柄相襯,讓那男人不禁眉頭一跳,慌忙搖頭。

風寄靈的手指輕輕的指過刀鋒,那森涼的寒氣和冷銳仿佛染上了她的指尖。

她的眼眸不動聲色,卻讓那男人冷汗淋漓。

風寄靈慢慢的靠近,那男人搖著頭不由得向後挪了挪,仿佛風寄靈就是洪水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