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霸氣,護夫之舉

砰!

一道高高的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倒在了青石地上。

“剛才的話是你說的?”

風寄靈居高臨下看著那男人,聲音清亮,但周身卻有不動聲色的凜然和鋒利,隻是淡淡一掃,就能讓人心生寒意,禁不住要退後幾步。

“你怎知這是安王府的馬車,我可沒有在馬車上掛上安王府的牌子?”

一句話,直中靶心。

那男人赫然抬頭與她的目光一撞,頓時心虛的低下頭去,也不答話。

“說吧,你是什麽人?馬匹發狂是不是你動的手腳?又是受誰指使膽敢當街汙蔑當朝王爺?”

一連三問,問的那男人臉色青白,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不,不,不,與我沒有關係,我是胡亂說的,胡亂說的。”

要不是為了那一百兩銀子,他怎麽敢當街議論煞星。

風寄靈目光無波,淡淡的看著他表演,直到他住了嘴。

“演完了。”

“既然你胡說八道,認為馬匹當街發狂是受到了不吉利的影響,那麽合該讓你親身體驗一次才是。”

“沈青。”

沈青一聽,被點名了,一個健步上前。

“屬下在。”

風寄靈衝著那男人冷嗤一笑。

“把人帶走。”

那男人一聽,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完全沒有料到,不但沒有激怒南宮煞,竟然還被一個女人鑽了空子。

突然轉身就要跑,沈青哪裏容他跑,伸出手臂一下子抓住那男人的肩膀,一個過肩摔。

砰的一聲巨響。

那男人這次可是結結實實被沈青狠狠摔在地上,然後如同死狗一樣被拖走。

這時,趙雨棠麵色沉重的走了過來。

“啟稟王爺,仵作在馬匹的體內查出大量的天仙子之毒。”

天仙子又名莨菪,莨菪可致人癲狂,能令人狂惑見鬼,蔽其神明,以亂其視聽。

“那天仙子之毒是下了致死的量,若不是馬匹及時被殺死,恐怕--”

趙雨棠看了眼風寄靈,心裏一陣後怕,垂在兩側的手指微微攥緊。

南宮煞聞此,那雙眸子深沉如海,如滾滾的怒濤瞬間席卷而來。

“這件事京兆府和大理寺一同查辦,本王隻要結果。”

至於過程,是悄無聲息去辦,還是鬧的人仰馬翻甚至鬧出人命,他不在乎。

那些人,暗殺他,折辱他,他都可以忍受。

但他們膽敢把這齷齪手段用到風寄靈身上,決不可忍。

“是。”

趙雨棠接了令。

即便南宮煞不說,這次,他也絕不會讓這幕後之人好過。

“還有那女子,受了內傷,但並不危及生命。”

“隻是,如此混亂的場麵,她一個弱女子屬實應該躲避著些才是。”

趙雨棠這話說的隱晦,用風寄靈的理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況,趙雨棠是在提醒她。

那女子身份可疑。

“既然人是被我撞的,理應我來負責才是。”

風寄靈就坡下驢。

“來人,把那位姑娘帶走,好生照看,請最好的大夫,用最貴的藥。”

瞧瞧,表麵功夫誰不會做。

立即就有人又把那昏迷的女子帶走了。

隻是,前事未平,後事又起。

街道兩旁店鋪前被撞爛的諸多攤位的老板掌櫃們,又吵鬧著要賠償。

南宮煞示意徐炎去處理。

“等一下。”

風寄靈叫住徐炎。

“拿上紙筆,哪一家賠償了多少,讓哪一家的老板掌櫃在上麵簽上名字按上手印,標注好日期,一個都不能少。”

徐炎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風寄靈做這件事的意義是什麽。

“你不懂嗎?”

風寄靈反問他。

徐炎搖頭。

“請姑娘明示。”

風寄靈指了指圍觀的百姓,放聲道:

“馬匹體內查出了大量的天仙子之毒,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陷害王爺,再利用輿論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那暗下毒手之人大錯特錯,如今,王爺責令大理寺和京兆府一同查辦,假以時日,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到那時,誰下的毒,便找誰去要這些賠償的損失。”

“有錢的賠錢,沒錢的賠命。”

“安王府可不做這虧本的買賣。”

風寄靈話落,徐炎頓時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老天啊!他們家主子,怎麽就不早些遇到靈姑娘。

瞧瞧!瞧瞧!什麽叫一箭三雕。

第一箭,為主子正名,告訴所有百姓,今日之事安王府乃是被人陷害,什麽狗屁的天煞孤星命,全都是人為的,是有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第二箭,暗示大理寺和京兆府,甚至明晃晃的告訴某些暗中窺探之人,別想要耍手段,這件事必須要給安王府一個交代,膽敢隱瞞真相,不要你的錢,隻要你的命。

第三箭,想要安王府啞巴吃黃連,破財免災,休想,今日拿出的錢財,明日便要你們吐出來。

崇拜,他簡直想要頂禮膜拜靈姑娘。

有理有據,條理清晰,沒一句廢話。

這種事,主子身份使然,即便心中怒火難平,斷斷也是開不了口的。

唯有靈姑娘,為了他家主子,不懼權勢,不怕那些魑魅魍魎,火力全開,一護到底。

護夫之舉,霸氣!

這一次,他們安王府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姑娘放心,屬下定把這事兒辦的漂亮。”

風寄靈點點頭。

徐炎轉身離開。

遠處,廖華若有所思。

一側,趙雨棠不動聲色。

南宮煞看似麵無表情,但內心就像是翻江倒海的巨浪,早已無法平靜了。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維護過,心疼過。

而且,是用這種張揚肆意的方式。

宣告所有人,她不懼怕他南宮煞的天煞孤星命,她要讓所有怕他,畏懼他,不喜他的人知道。

這是她的男人,他是有人願意親近的。

她心疼他。

在這一刻,他突然生出,這一生,這一世,恐怕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如她一樣,愛他,護他,不懼危險。

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如她一樣,走進他的心裏,生根發芽長出參天大樹。

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如她一樣,為他生子,讓他有了家的感覺。

是啊!漫長的二十一年歲月,皇宮不是他的家,邊疆不是他的家,就連曾經的安王府都算不得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