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哄對象能手

餘穗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

不行了,三觀不同,說什麽都是多餘。

她擺擺手:“行了,娘,沒事了,你先去吃飯吧。”

孫玉英倒是辨出些滋味來了,追著問:“你是不是在你姐那邊聽說了什麽?蔣文峰跟誰勾搭啦,我去撕了那個女的!”

餘穗苦笑。

這種事,不應該是收拾男人嗎?男人高高抬起輕輕放過,隻去收拾小三算什麽英雄!

她另有打算。

“娘,我隻是猜的,暫時還不清楚,姐姐肚子都那麽大了,就算要收拾,也得等姐姐生完孩子,不然就像你說的,他們又拿姐姐出氣怎麽辦?”

“唉!”孫玉英重重地歎了口氣:“就是這麽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把你姐接來住幾天,我也順便敲打敲打蔣文峰吧。”

孫玉英去吃飯了,過來的時候笑容滿麵,走的時候背脊都彎了。

餘穗心裏很難過。

前幾天才因為孫玉英疼愛她而積攢起來的、對這個時代的認同和喜歡,一下子全都沒有了。

還是後世好。

雖說男女還不是完全平等,但至少,女人離婚不會被人恥笑,不會讓一個母親為難。

下午的時光,餘穗連嫁妝都不油漆了。

這個時代的觀念這麽落後,她都不想結婚了,還漆什麽漆呀!

餘穗在院子裏晃**,想怎麽收拾姓蔣那一家。

弟弟小,便宜爹瘸腿,姐姐也不該是任人欺負的,怎麽也該把那個蔣文峰打一頓才行。

但是怎麽打呢?

或者也裝神弄鬼地嚇唬一下?

要是能把人弄進空間就好了,綁在裏麵餓他幾天,要是能賣了換錢更好,哼!

餘穗想了各種收拾蔣文峰的可操作性,最終開始了空間是否能收活物的實驗。

她滿院子追著雞,想先抓一隻雞來試試。

特麽的這時代的雞比較野性呢,她追得滿頭雞毛,卻沒逮上。

正氣得她對著雞罵呢,夏凜生來了,看著餘穗滿頭雞毛的樣子,笑得一口白牙:“你幹嘛呢?”

餘穗心情不好。

她開始懷疑,要是夏凜生以後也像蔣文峰似的,那她不得氣死?

還不如別結婚了!

餘穗叉著腰:“你來得正好,夏凜生,這婚我不結了,你總共為我家花了多少錢,說個數,我怎麽的也想辦法還給你!”

夏凜生:“……”做夢,我一定是做夢!

他伸手進褲子口袋,掐了自己一把,嘶,疼!

唉,今天不是夢。

每天晚上夢見的小媳婦也不這樣,總是笑宴宴的,搞得他最近洗了好幾次床單了。

夏凜生撓頭:“你胡說什麽呢,你要吃雞?那我給你抓嘛,動不動說不結婚是幹什麽!”

餘穗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因為要吃雞才說這些的!”

夏凜生走到她麵前,伸手給她摘頭發上的雞毛:“行行行,你不是要吃雞,是我要吃,行了吧?你家的雞……三嬸不會舍得吧?要不然,我去後山看看,能不能逮隻野雞給你吃,好不好?”

他那好脾氣的樣子,那靠近來的男人氣息,讓餘穗心裏的氣緩解了很多。

但正是這種緩解,又讓她覺得,男人結婚前估計都是這麽會哄的,但結婚後變心了,女人找誰說理去?

餘穗氣哼哼地推了夏凜生一把:“走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但是沒推動。

夏凜生於她,壯得像頭牛,高得像棵樹。

這讓人更生氣。

餘穗又推了一下:“走開!臭男人!”

還是沒推動,男人還笑。

餘穗氣得拿手指戳他胸口:“你幹什麽不動?這種時候你就該倒下!討厭死了!”

“好吧好吧,我倒下。”夏凜生笑著,左右看看,走去躺在餘穗家曬菜幹的蘆葦席子上:“這樣行了嗎?”

還握著拳頭打自己:“打死你,打死你,是這樣嗎?”

高大的男人非要學小姑娘樣子,餘穗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又讓她覺得不應該。

太不嚴肅了好不好!

餘穗轉頭進了房間。

夏凜生追過來,但隻是站在門口:“三嬸罵你了嗎?要是不高興,你罵我出氣可以,但不許說不結婚這種話,知不知道?”

餘穗看著窗外,不想說話。

她知道把不好的情緒轉嫁給夏凜生不對,但看見他,沒忍住。

或者說,看見他,不想忍。

“我,能進來嗎?”男人低低地問了聲。

餘穗轉頭看看他。

男人此時的尊重,關心,讓她的氣又消了些。

但是她沒點頭。

夏凜生就依然站在那兒:“要不,我帶你去公社走走吧?結婚的衣服布你還沒去添吧,咱們現在就去,說不定公社那個麵店還沒打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餘穗忽然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女人不介意陪男人吃苦,女人要的,不過是男人的關心、尊重、和愛。

不管在哪個時代,這一點都是一樣的。

可這些,並不是每個男人能做到的。

餘穗吸了吸鼻子:“夏凜生,別說得這麽好聽,現在我們沒結婚,你肯定就是這麽哄著我,可以後呢,等過幾年你膩了倦了,說不定找別人去了呢,所以幹脆一開始就別這樣!”

夏凜生聽出了不對勁,這次,沒傻傻站外頭,連忙走過去,側頭看餘穗的臉:

“……怎麽忽然說這種話呢?穗,是不是又有人說什麽閑話了?我沒覺得我說什麽好聽的了,我是真這麽想,至於什麽幾年以後膩了倦了……穗,這,能活著,能過太平的日子,怎麽會有啥膩了倦了的話呢?你怎麽了?”

“沒什麽。”

餘穗別開臉。

夏凜生伸手把臉扳過來:“肯定有。穗,有事咱說事,你不說的話,我在這兒猜來猜去的,隻會鬧矛盾。我們見麵的日子有限,我一天都不想跟你鬧矛盾。”

餘穗語塞。

講真,自己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人家是軍人,難得回來探親,高高興興地等著娶媳婦,她跟他鬧,是有點不應該。

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對別人也從不這樣,可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就想對著夏凜生發脾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