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完了,BBQ了

餘穗從紅磚小巷慢慢進去,路過第一個帽子沿壓得很低的男人時,就傳來了男人很低的問話聲:“俄國魚子醬要不要?”

講真,餘穗心情一片激動。

媽呀,竟然還有魚子醬?

她都很久沒吃到了!

好想吃!

但是她剛來,對於這裏的規則還沒摸清,想再看看,便沒出聲,繼續向前走去。

前麵一個露出花白頭發的女人,一點比不上第一個男人沉穩,看見餘穗路過,就直接迎了上來:“同誌你有糯米嗎?”

嗯?竟然不是賣東西,是來買東西的?

餘穗又是一陣驚訝,連忙擺手:“沒有。”

那個女同誌還不死心地跟了她一段:“那你知道誰有嗎?我急要,能介紹介紹嗎?要是沒有糯米,那能有西瓜嗎?”

看出來急了,連西瓜都問出來了。

這什麽天氣呀,還西瓜?

娘哎,這人家是什麽條件呀,怎麽想出來的?

餘穗打量這個婦女幾眼,說:“我是來買東西的,我啥也沒有。”

那女人才止住了腳步,眼神繼續焦急地看向巷子口。

餘穗繼續沿著巷子往裏走,時不時地有人靠上來說話,有的說賣銀圓,有的說賣大米,還有說賣**的。

確實像廠裏老工人說的,要啥有啥。

真是神奇得很。

初步了解之後,餘穗想買一點上回夏凜生送的寶石。

這年頭反正價格不貴,她買上一些,轉手就能在置換空間賣掉,實在是太快速的賺錢手段。

說自己有寶石的,是個黑瘦的老大爺。

餘穗是走了整條巷子再折返回去的,老大爺像剛才路過時一樣,小聲地說話:“哎哎,紅包綠寶鑽石變石,要嗎?”

餘穗站住,盡力表現得像個常客:“拿出來我挑挑。”

老大爺往四周看看,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布包,攤開在他黑乎乎的手套上。

黑色最能顯示出寶石的光芒。

老大爺手上真是星光璀璨,紅的綠的白的藍的啥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但餘穗提前做了功課,知道現在已經有一些俄國人造鑽,就沒選白的,而是選了一顆中間有條白線的藍綠色石頭,花了七十來塊錢。

這個價格,在這年頭可不算少。

所以,老大爺看起來很激動很幸福,拿了錢就溜走了。

餘穗則把寶石對著陽光看了一下。

寶石的藍綠色很深,中間的白線在陽光下閃動,有些刺眼,餘穗做過功課,知道這是變石,別看現在是藍綠色,可在燈光下,會變成紅色,是俄國特有的寶石。而這種中間帶白線的,是貓眼兒變石,更少見些。

據她了解,目前階段,變石還沒有人造的,所以這塊天然小石頭,應該能換不少錢。

一想到能賺錢,餘穗感覺自己比那個老頭還要興奮,嘴角在圍巾下翹得老高。

可就在這時,前麵傳來一陣**。

有人低喊一聲:“快跑!有警察來抓了!”

餘穗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還愣了愣,正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的時候,前麵巷子的人就都湧到了餘穗這邊。

大家跌跌撞撞的,都往另一頭撤去。

餘穗肯定也跟著湧去,還以為有出口呢。

但是,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別說本來就是做這種違規的事兒了。

才走沒幾步,湧動的人就又退回來,還有人在大聲吆喝:“都別跑!有人舉報這裏走私,巷子兩頭都堵住了的!全部不許動,全部蹲下!不然就下銬子了啊!”

然後就真的有好些個穿藏藍色警察冬製服的人圍了上來。

這下麻煩了。

但好在她不是普通人,她可是有空間的人,總能掙紮一下的。

餘穗盡量往牆邊靠,試圖貼著牆縫走,看能不能走到三米之外的小支巷去隱進空間。

但是還沒挪到支巷口,有個警察推著一個女人出來了:“說了別跑還跑!是不是要把你抓起來!”

女人當即就開始哀求:“同誌,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來這裏走私的,我路過,我真的隻是路過,不信你問那個女同誌,我真的是和她前後腳走,隻是路過啊!”

女人說著,向餘穗一指。

餘穗:“……”完了,BBQ了!

警察向餘穗看過來,隨即帶著皮手套的手也向餘穗一指:“你蹲下,你也不許走!”

事到如今,還真不好逃。

總不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玩大變活人吧?

那事情容易鬧大。

好在餘穗是戴著口罩的,衣服也穿得寬大,她學著剛才女人的樣子哀求:“對對,同誌,我們隻是路過,隻是路過。”

藍棉襖警察不為所動:“在這個巷子裏的哪個不這麽說?蹲下,都給我蹲下!一會兒全部去局子裏說!”

餘穗不想引起人注意,連忙按照警察說的蹲在牆根邊。

但那個女人就不一樣了,她竟然向警察跪下了:

“不不,同誌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兒子生了重病,馬上要死了,就在這兩天了,我不能離開太久的呀,我想看著他呀,同誌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的呀,我兒子隻是想吃個粽子,我才想來這裏碰碰運氣買點糯米的呀,他快死了,死前就讓他吃上一口吧,啊啊啊,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走私啊!”

女人越說越傷心,抱住警察的大腿,伏在地上大哭起來,整個巷子裏都是女人的哭聲。

餘穗向四下看看。

被圍住的幾個黑市人員都被要求蹲著,還是頭埋到褲襠的那種蹲。

而看守他們的幾個警察,目光都隻關注了大哭的女人。

這不就是機會麽!

餘穗幹脆意念一動,隱進了空間。

呼,安全了!

可是,空間裏聽外頭的哭聲,不知道是不是某些質子粒子發生了改變,那聲音變得格外的清晰,聽起來比在外麵聽還要讓人感傷。

女人傷心地抽泣著,像要哭得斷氣了:

“啊啊啊,我的兒啊,我養到他十八了呀,他竟然得了大病,我以後可怎麽活呀,嗚嗚嗚,我也想你們把我抓走,槍斃我也是可以的,但能不能讓我給兒子了了心願啊,啊啊啊,他病得分不清春夏,他躺在炕上熱,說要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