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這一分別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涵風,能去明月樓那裏一下麽?”

蘇瑾柔聽著風聲,她現在腦子裏麵都是浮翠說的那句話,腦子嗡嗡得像是要炸了一般。

“蘇瑾柔,我……我想問下,輕煙應該不會也像浮翠一樣背負著這麽深的秘密吧?”

他停頓半天開口問道。

“怕了?”

聽到他的問題,蘇瑾柔看著涵風的黑發問了一句。

“怕,我怕輕煙像浮翠這樣子瘋掉,我怕她以後再也認不得我,我還怕卷入這種事情中,我護不住她。”

他腦海中想起輕煙明媚似驕陽一般的笑容。

“趁著今日,我們就說開吧。我知道你對輕煙有意思,她是我娘當年在老家時候,吳氏買來的一個侍女。”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農民,家裏孩子生得多,為了能夠養活她的弟弟。輕煙的父母選擇將她賣給了蘇府。”

蘇瑾柔望著前方無盡的夜色,輕聲說道。

“她小時候跟著我們受了太多苦了,假如你介意她的姐姐曾經不小心傷了你最重要的將軍,而且還是逃犯。”

明月樓很快就到了,蘇瑾柔從涵風的身上下來。

在這裏,能夠俯瞰到皇宮。

此時,華妃殿那裏燃起洶洶的篝火,白色的燈籠高高掛起。

將宮殿渲染得一片陰森。

能看到所有的護國寺的和尚,密密麻麻坐在華妃殿空曠處。

閉著眼睛正在念著佛經。

其它地方也同樣掛滿了白色的布隨風飄**。

這時候,倒像是真的像是有一股厲鬼下一刻就要出現的狀態了。

紅白交錯的顏色,點點白燭,刺痛蘇瑾柔的眼底將她的臉色照得陰冷無比。

她看到薑鳳煜穿著白色的衣服從大門邁入。

按照浮翠的說法,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薑鳳煜而起。

而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走吧。”

她對涵風說道。

快回到臨時宮殿的時候,涵風耳朵一動。側著身帶著蘇瑾柔躲在樹叢中,伸出頭就看到下麵坐著兩個男人。

是顧宴還有薑鳳安。

他們竟然坐在門口下棋?

“顧將軍,七王爺,渺渺姑娘這麽久還沒有出來。能不能讓我派宮女進去一探究竟?”

站在他們麵前的太監,擦過一臉汗看著他們兩個。

尤其是顧宴,這祖宗好不容易醒過來。

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拉著七王爺在張姑娘的房門麵前下棋。

不過這張姑娘進去洗澡都快兩個時辰了。

“我妹妹沐浴時辰還需要你管?”

薑鳳安落下一枚白棋,皺著眉頭望著那個太監不滿意地說道。

“七王爺,奴才隻是擔心張姑娘。這麽久,水都要冷了,皇上特意吩咐要我們好好伺候張姑娘,不容一絲怠慢。”

太監滿臉為難看著七王爺,皇命難違。

“你在威脅我?”

薑鳳安聽到他拿出薑鳳煜的名諱,慢慢將頭從抬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他今日一襲白衣穿在身上,白鶴秀在外袍上顯得十分華貴,那雙清雋的臉上也沒有平日好說話。

“誤會,七王爺,您是誤會小的,真的是聖命難違啊。”

太監被他看了一眼,冷汗直流。七王爺怎麽從宗人府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這麽難以說話?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子,別提皇上對待下人幾乎都是沒有半點脾氣。

突然間有什麽東西貼著他的耳朵急速地擦過去。

那名太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現自己耳朵還在的時候鬆了口氣。一轉頭,地麵上一顆黑子鑲嵌在地上。

“沒有聽見七王爺的話麽?”

顧宴的聲音向來是冷得是如冰塊一樣,沒有任何波瀾。尤其現在他大病初愈,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那腰帶勾勒他的腰線窄了些許。

“顧將軍,小的真的隻是在聽命與皇上的話啊,陛下說了要是招待不周,就讓我們領命受罰。”

太監等人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饒。

薑鳳安跟顧宴相互看了一眼,薑鳳煜為什麽要特意下了這種命令?

盯上蘇瑾柔了?

“外麵做什麽這般吵鬧。”

忽然間從屋內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聲音軟糯帶著一絲的責備像是剛睡醒一般。

緊接著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水花濺起的聲音,帶著走路聲音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門被打開,一股濃鬱香氣浮現。

一頭濕漉漉長發穿著單衣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懶洋洋靠在門上道:“所以找我什麽事情?”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水珠沿著她的脖頸姣好的線條開始流下,沒入她的衣領之中。那雙眼睛帶著慵懶與嫵媚。

薑鳳安看得心髒漏了一拍,下意識看著顧宴。

發現顧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喉嚨不自覺地咽下。

“怎麽,將我吵醒,又不講話。”

蘇瑾柔笑起來的時候真的美極了,那些平日裏的固定的五官像是活了過來。

“看到張姑娘沒有事情,奴才就放心了。”

太監看到她的樣子後,鬆下了一口氣原來洗澡睡著了,難怪沒有任何動靜。

“讓人再燒點水過來。”

蘇瑾柔吩咐完後又關上門。看到銅鏡裏麵,自己臉。用手摸了摸自己嘴邊的破損口。

這樣子也不是辦法。

“我們走?”

薑鳳安終於是緩過神來,對顧宴喊了一句。

“嗯。”

顧宴應了一聲。看著蘇瑾柔裹著衣服,對著自己笑了一下。

霎時就像是百花綻放而開。

“遲點見。”

蘇瑾柔無聲地用嘴型說道。

這一夜,蘇瑾柔吞了許多的藥丸,之後躺在了**睡著了。

安神香在空氣中燃燒。

她夢到了許多年前,自己站在池塘邊看著浮翠失聲痛哭的樣子,她哭得很醜眼淚肆意噴薄而出,教司坊嘈雜的聲音將她的哭聲淹沒在人聲鼎沸中。

“爹,娘,弟弟,妹妹。”

她抓著一塊布痛哭著,那塊潔白的紗絹上,繡著一株沒有看過的花。

那朵花。

蘇瑾柔在想,自己是在哪裏見到過。

她在夢中皺著眉毛如是想到。

這時候她的夢境忽然間峰回路轉,出現在了一個大殿之上。

一男一女相互簇擁。

“皇上,這黎花熙實在惱人的很,臣妾都懷有身孕了,同皇後娘娘反告了臣妾不請安。”

這聲音不是她自己的聲音麽?

蘇瑾柔聽到這嬌滴滴的嗓音,才想起這是上輩子的事情。

“愛妃有什麽好生氣的,畢竟要符合禮法,黎貴妃也是關心你才說出來。”

薑鳳煜敷衍地同她說道,手不停的摸著她的脊背。

見目的沒有達到,蘇瑾柔有些不開心地撅起嘴,望著禦書房。

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了一塊墊子,上麵的花紋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案。

按理來說,皇宮內怎麽會出現這麽舊的東西呢?

薑鳳煜沒有說,她自然是不敢過問。

但是,那些奇異的花紋的圖案記在她的腦海裏麵,那些花紋的圖案就像是芸兒手織的那些帶有西楚特色的圖案。

腦海中浮現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蘇瑾柔的眼睛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