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可惜沒有如果人生隻能向前看去

“這些事情原本是不應該告訴你的。”

蘇瑾柔看著浮翠眼睛裏麵層層的紅血絲看著屋內上方的那個懸壺救世的牌匾。

藍黃交錯的白底,想到阿尚那張普通的臉上,因為泡水而發膿了傷口,帶著些許的懇求望著她請求她保守秘密。

一個人高燒一個多月是什麽感覺?

像是被泡在高溫的水中不停地持續燒著,帶著嚴重的並發的症狀。

阿尚以前就算是身體不方便,也是一個一百六十多斤的壯漢。

死的時候,隻剩下一副皮包骨。

“小姐,嗚嗚嗚,都怪我。”

她們經常溜出門給阿尚送吃的,輕煙看到阿尚後期躺在**燒得神誌不清,望著他破舊的小茅屋一直哭一直哭。

“小姐,不要告訴……浮翠這件事情。”

臨死前,阿尚再三叮囑。

“這麽多年,我們都算對你好了吧。”

蘇瑾柔一隻手放在背後,從袖子裏麵掏出一根木簪子握在手中,朝著浮翠靠近。

“大家都想試圖化解的你的怨恨,但是,現在呢?”

她看著浮翠的眼睛,浮翠看到她的眼睛往後一退。

“你拿一個假的暴雨梨花暗器嚇唬我們。”

假的暴雨梨花!

在場的幾個人目光移到那個鐵器上麵,這個東西竟然是假的?

“看來你很疑惑,我怎麽知道這東西是假的對麽?”

曹蒲一是漕運水幫的小少爺,偶爾他會跟蘇瑾柔說些講話上的事情,暴雨梨花這種傳聞中的暗器。

若是重見天下,曹蒲一肯定會嘰嘰喳喳到隱煙同自己講這個。

忽然間,蘇瑾柔將手上的簪子用力甩向浮翠的手上,那根用白銀所包裹的木簪子破空化作一道閃電,刺穿了浮翠的衣袖。

‘哢嗒’什麽東西從浮翠的手上被釘在了地板上。

“裴容涵風,給我壓住她!”

浮翠竟然在手腕上綁著袖箭,看到鍾陵遊頓時呆愣在原地。

聽到蘇瑾柔的話後,裴容直接闖入房間內,在眨眼的瞬間,人出現在了屋內。

“放開我!”

浮翠被牽製住後,受到刺激瘋狂大叫掙紮起來。

她整個眼睛變得血紅起來。

“我要去殺了那個狗皇帝,給我主人一家報仇。”

在陰暗中浮翠的臉晦暗不明帶著濃重的扭曲惡狠狠看著那個血跡斑斑的蘇瑾柔。

“你為什麽要背叛主人?”

浮翠掙紮的厲害,明明是這麽瘦弱的女人,卻絲毫不顧自己的手要廢的狠勁對著蘇瑾柔吼道。

蘇瑾柔看到她這樣子,整個心髒顫動抽搐的疼痛。

“浮翠,沒事的,我會幫你報仇的。你等等我。”

傅蕭凜對浮翠下了具體什麽毒,她不知道。

可是,浮翠瘋了。

蘇瑾柔蹲下身,眼睛蓄淚抽出銀針,紮在了浮翠的身上幾處大穴。

“我要殺了你們!”

浮翠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瞬間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這般。

“鍾陵遊,我代替浮翠,跟你說句抱歉。”

她給了裴容一個眼神,裴容抱起浮翠準備離開。

“你們要把浮翠帶去哪裏?”

鍾陵遊看到他們這舉動有些害怕了,想要抓住浮翠的衣袖,被涵風一劍壓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張渺渺望著自己,那雙眼裏盡是蒼涼。

“鍾太醫,他們二人的感情跟婚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吧。浮翠間接性參與了殺人案件,她配不上陵遊。”

“而且毒素侵入她腦子裏麵,這輩子也隻剩下瘋瘋癲癲了。”

這算是報應麽?蘇瑾柔不知道,浮翠的前半生過得如此之苦,因為她變成瘋子。這一輩子,就讓她繼續照顧浮翠來償還這罪孽吧。

“不要,不要。”

鍾陵遊上前邁了一步,心跳得飛快。腦子裏麵閃過許多畫麵,生怕浮翠會消失。

“不要帶走浮翠,我不嫌棄她瘋癲的,我不嫌棄的。”

他喃喃自語往前走去,裴容已經抱著浮翠的身體離開,融入在了這黑夜之中。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個中的毒,是在‘浮若生夢’裏改造的,這配方是我給傅蕭凜的,但是他沒有複刻出來。”

“你也知道‘浮若生夢’的藥性,黎花熙還記得麽?它是以罌粟為底,浮翠中毒這麽深。”

接下來的話,蘇瑾柔沒有講完。

浮翠的心智毀了,伴隨著戒斷的後遺症都需要醫生以及專人看護。

“你接下來也要加油。”

蘇瑾柔拍了拍鍾陵遊的肩膀,透過他對著鍾逾白鞠了一躬。

鍾逾白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傅蕭凜肯定不會將解藥給蘇瑾柔。隻能靠著他們自己研究,若是鍾陵遊的身上徹底消失這個症狀,那麽浮翠也有救了。

他點點頭,看著自己身邊血痕累累的弟子。

“法會已經開始了,我也要做準備了。”

涵風聽懂話中的意思,抱著蘇瑾柔也同樣消失在黑夜之中。

“師傅,我還能見到浮翠麽?”

鍾陵遊望著黑夜,剛才浩浩****的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天地之間熒光閃爍蒼茫的夜空。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特別淒慘。

鍾逾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蘇瑾柔都說浮翠已經瘋了,就像張氏跟朱行舟一樣。

就像朱行舟站在張氏麵前,張氏也已經認不出行舟大人。

所以,陵遊的再見的定義是什麽呢?

假如是說,再一次同神智清醒的浮翠見麵的話,怕是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是我,是我做錯了啊。”

鍾陵遊見鍾逾白沒有搭話,整個人軟著滑下身子,靠在門口給了自己重重扇一巴掌。

“我當時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就應該跟您說的。”

聽到他說的話,鍾逾白想到浮翠在屋內剛才說的話,自己的心愛之人是因為死於一個秘密,她當時明明不願意回宮。

“可惜,沒有如果啊陵遊。”

他苦澀地同鍾陵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