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煮魚
羅姣姣眼巴巴地盯著羅煙，拽著她略微粗糙的手搖晃著撒嬌。
口水不斷分泌，仿佛已經聞到濃鬱的水煮魚的味道一般。
她是真的想吃水煮魚……
羅煙有些為難的看著羅姣姣，才到她大腿的奶娃娃紅著鼻尖可憐兮兮地抱著她的手，眼裏都是渴求。
她實在是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猶豫片刻，她皺著眉頭問道，“姣姣，阿爹阿娘真的跟你說這魚可以吃嗎？”
她得好好確認一下，萬一一個弄不好那可就是全家的禍事。
得到的是羅姣姣篤定的肯定。
羅姣姣重重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回答，“對，阿爹阿娘就是那麽說的。”
遇事不決，可搬爹娘～
聽到羅姣姣肯定的回答，羅煙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抬眸環視了一圈。
入目皆是“阿爹阿娘”送來的東西，她的目光落在羅浩手中的魚上。
光是劉香帶回來的那條魚就足足有羅姣姣的手臂長了，河裏肯定不少大魚。
要是這些魚能吃，這個冬天他們就不愁沒有糧食了。
爹娘雖然這兩天給了糧食來，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斷……
思及此處，羅煙心中下了決定。
她伸手接過羅浩手中的兩尾魚。
“小煙！”
羅煙轉頭看向羅浩，輕輕搖了搖頭。
“大哥，姣姣想吃，再說了，阿爹阿娘不會害我們的。”
“要是這個魚真的能吃的話，一整條河的魚，哪怕沒有阿爹阿娘的幫助我們也能熬過這個冬天了。”
羅浩還想說什麽，一隻手拉住了羅浩的胳膊。
他轉頭望去，羅彥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讓小煙去吧，如果這魚真的能吃的話，那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感受到羅浩的注視，羅彥接著開口說道，“我們一家人什麽情況村裏人是再清楚不過的，這個冬天村子裏務必有人會餓死，要是我們拿不出一個理由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羅浩聞言，放下了手。
羅彥說得沒錯，他們家什麽情況村子裏的人是最清楚的，如果拿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餓急了的村裏人到時候能做出什麽事情就連他也不敢肯定。
他歎了一口氣，聲音中蘊含著說不出的疲憊，“去吧。”
羅煙點點頭，抱了幾根柴火往灶房走了出去。
羅姣姣見狀連忙邁著小粗腿跟了上去，“姐姐，等等我！”
聞言，羅煙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
羅煙手腳麻利地將魚開膛破肚，正準備切魚的時候。
“姐姐，這個魚要片成一片一片的。”
羅煙改刀為片，“這樣嗎？“
她的刀工很好，很快一整條魚就被片成一盤晶瑩剔透的魚片，每一片的大小厚度都差不多。
羅姣姣雙眼亮晶晶的點頭，“姐姐真厲害，就是這樣的。”
她扭頭掃視了一眼灶房。
灶房右手邊立著一個小小的木櫃子，木櫃子上鎖著一把鎖。
羅煙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把立櫃打開。
羅姣姣站在小板凳上掂著腳看了一眼，裏麵隻有幾個豁了口子的碗，一把大小不一的木筷子，以及兩個豁了口子的土罐。
其中一個土罐裏麵是黏成一塊一塊的，淺灰色的粗鹽。
另外一個土罐裏麵則是一點點凝固成白色的豬油。
隻有這些材料做出來的魚怎麽可能好吃？
“姐姐，我想要吃飯。”
羅煙憐愛的揉了揉羅姣姣的頭，“姐姐去拿米給你煮飯，一會給你煮個雞蛋好不好。”
“嗯嗯，姐姐快去吧。”，羅姣姣胡亂的點著頭。
等羅煙一進去，她就連忙把櫃子裏麵的調料補齊了。
先是把粗鹽倒進了商超垃圾桶，這種雜質過多的粗鹽，吃多了身體要出毛病的。
盡管，這個家裏隻有可憐的一小塊粗鹽。
羅姣姣開了一包潔白的細鹽填滿了土罐，又將豬油的土罐填滿了。
這還不夠，但是還好商超裏有根土罐顏色大小差不多的，鑿蒜用的蒜桕，可以拿出來先當盛調料的東西。
料酒、醬油、醋、蠔油、花生油、十來個雞蛋以及做水煮魚所需要的配菜，滿滿當當填滿了整個櫃子。
不多時，羅煙就提著裝糙米的小布袋，步履輕快地走了過來。
“姣姣真乖，不哭不鬧的，姐姐來了，等急了吧？”
下一秒，羅煙嚇得手上糙米袋都落在了地上。
還好布袋是紮進口的，沒有撒出來。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羅煙指著木櫃，舌頭都捋不直了。
她就進去這一會兒，木櫃就滿了？
原來木櫃上鎖是害怕有村民餓急了來家裏搶糧食才上鎖的，雖然家裏就那麽點兒東西上不上鎖都一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羅煙有種一步登天的富貴感覺。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扭頭看著羅姣姣，“這些也是阿爹阿娘給的？”
羅姣姣仰起頭，小臉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對，就是阿爹阿娘給的！”
她伸出小手拉了拉羅煙的衣擺，奶聲奶氣，“阿娘跟我說了魚要怎麽做才好吃，姐姐，我教你好不好？”
羅煙伸手拭去眼角滲出來的淚滴，伸手揉了揉羅姣姣的頭。
寵溺的說道，“好，姣姣教我。”
羅姣姣將水煮魚的做法完完全全的告訴了羅煙，說完她有些擔心。
她這一股腦兒的將做飯都說出來，羅煙會不會記不住？
但是下一秒，羅煙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多慮了。
很快，宛如飯店剛端出來一般的水煮魚就出鍋了。
光是“色”這一點，就能打滿分！
麻辣鮮香的霸道滋味在空氣裏**漾，不一會羅家兄弟幾個就宛如聞到味兒的貓從屋子裏跑了出來，瘋狂的煽動著鼻翼嗅著空氣中的菜香味。
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聲音。
“什麽味道，好香啊！”
“對啊對啊，姐姐煮了什麽？”
“……”
羅煙莞爾一笑，“是姣姣教我做的水煮魚。”
“這麽香的味道是魚？”
羅煙點了點頭將水煮魚端給劉香，“嫂子，你先端進去，飯好了，我把飯盛了。”
劉香笑著連連點頭，連忙接過羅煙手裏的水煮魚端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