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他不配

霍庭深冷著臉走過來,短短的幾秒,許之漾心底做了一百種打算。

如果他真的聽到自己和路修遠剛剛的對話,知道她懷孕的事,那麽就把秦蓁蓁叫過來三個人當麵把這事說清楚。

兩個懷孕的女人,他總要有個抉擇。

雖然,勝算不多,那麽她也不會允許他做出傷害自己寶寶的事,肚子裏的孩子她必須要生下來,他若不依,那便一屍三命。

或許,也可以兩屍五命,把秦蓁蓁帶上,讓他孤獨終老。

許之漾勾著一雙眼,靜靜地看著他走過來,像是在等他宣判。

她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心底不停地安慰著肚子裏還沒長出手腳的兩個家夥,

“寶貝別怕,媽媽會拚了這條命保護你們。如果爸爸不要你們,不是你們不好,是他不配!”

時間一秒一秒在心間滑過,像是精神上的淩遲。許之漾提著一顆心煎熬著,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意外的是,霍庭深走過來一直睨著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良好的教養讓他無法在公共場合發作。

許之漾對他再了解不過。

他現在緊繃著下頜線,就是在生氣,氣她與路修遠來情侶餐廳吃飯,還畫了全妝。

他一貫不喜歡她與路修遠來往,更不喜歡她在外麵畫太豔麗的妝。

現在不說話完全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許之漾忽然覺得自己沒什麽好心虛的,他不也帶了小情人來情侶餐廳?何況熟人都知道路修遠的取向,他不喜歡女生。

而他與秦蓁蓁是曖昧不清的關係。

相比他而言,自己是坦**的,且從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他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挺直了脖子大大方方與他打招呼,

“霍總帶女朋友來吃飯?好巧。”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看到他和秦蓁蓁坐在一起點情侶套餐時,一顆心還是揪著疼。

究竟還要疼到什麽時候才能對他和她做到無視?

霍庭深眯了眯眼還是沒說話,隻是兩條濃密的眉毛都擠到一起,像是無聲的警告。

這時秦蓁蓁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跟過來,到霍庭深身邊時停下,輕輕地挽上霍庭深的手臂,笑靨如花。

“姐姐,好巧哦。這位是姐夫嗎?也不給親妹妹介紹一下。”

許之漾心痛到笑出來,一聲不坑地看著霍庭深,她要看看自己的這位準妹夫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路修遠是個爆脾氣,許之漾能咽下這口氣,他不能。他猛地站起來,有要幹架的氣勢,

“少他媽的在這假惺惺演給誰看呢,用不用給你搭個戲台子?你姐夫被你哄到**了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小三當久了就以為自己是正宮娘娘了是不?”

秦蓁蓁哪裏想到路修遠懟起人來完全不顧場合,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講,她往後退了一步,幾乎一秒落淚,

“深哥,姐姐的男朋友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惹姐姐誤會了,如果是這樣,我跟姐姐道歉,姐姐別怪我,我知道錯了。”

說完挽緊霍庭深的手臂,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小聲抽噎起來。

秦蓁蓁第一次見路修遠,又是在情侶餐廳碰到他與許之漾一起吃飯,恨不能當場把兩人關係坐實,好刺激霍庭深立馬跟她離婚。

霍庭深對著許之漾眼神不善地睨了會兒,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說點什麽。

他隻是撥開秦蓁蓁的手,拉著許之漾往出走,走之前還不忘拎走她的包。把兩個不對付的人丟在餐廳。

許之漾被他拉扯著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這樣一直走到他的車前,重重的把她抵在車門上。

“為什麽跟他去情侶餐廳吃飯?”

他這才開口質問。

許之漾腰磕在車門上生疼,她下意識的用手護著小腹,心裏卻輕鬆起來。

他沒提寶寶的事,那麽就說明他沒聽到自己和路修遠的對話。寶寶的事還是個秘密。

“你不也跟秦蓁蓁去了,怎麽隻許霍總放火,我點個燈都不行?”

“你是不是很閑?上班喝咖啡,下班和男人約會,爺爺給的你底氣是不?明軒找不到開始饑不擇食了?”

終究是牛遇到了馬,兩人的思路不在一條線上。

許之漾被他的渣言渣語侮辱到,像是聽到什麽世紀笑話,不由得哼笑出聲,

“霍庭深,你愛吃屎不要以為別人也好這口,你是知道路修遠的,我們倆清清白白,你怎麽能這樣往我身上潑髒水?”

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對不起婚姻的事。

而他已經跟別的女人搞出人命,對自己的渣男行為隻字不提,卻理直氣壯的指責她,做人怎麽可以如此雙標。好想問一句,

霍庭深,你憑什麽?

喜歡你就活該被你這樣欺負麽?

一顆心被傷完了,他還要怎樣?

許之漾就這麽勾著狐狸眼看著他,看他還能說出什麽更狠,更讓她難堪的話來,好讓自己死心。

霍庭深剛才看到她畫著精致的妝和路修遠有說有笑,那種輕鬆自然的狀態從來不會出現在他麵前。

眉梢眼角皆是風情。

可是這又怎能怪她,長相是爹媽給的,她還能閉上眼睛和別人說話不成?

自秦蓁蓁回來,她隻**陽怪氣的和自己相處。

眼神除了疏離便是冷漠,這讓他難以忍受。

路修遠不喜歡女人,這不影響他吃醋,霍庭深承認自己酸了,不由得火氣上頭。

此刻被她反唇相譏,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過了些。

那又怎樣?他霍少是不會認錯的,他霍庭深的老婆怎麽可以和別的男人在情侶餐廳吃飯?

即使去情侶餐廳,她身邊的人隻能是他霍庭深。

“不許在錦園之外的地方畫這麽濃的妝!”

他冷著臉警告,拇指重重落在她的眼尾,嬌嫩的皮膚留下一抹紅,卻無法擦掉那道淡淡的眼線。

許之漾雙眼濕潤,蒙著一層水氣,她的眼角天生上翹,又怎賴得著眼線呢。此時眼尾被他擦出紅痕,在昏暗的路燈下,像是暈染了胭脂,那雙狐狸眼更顯得媚態橫生。

“你看清楚了,我隻比平時多畫了個眼線,和口紅。”

霍庭深打開她的包,一隻手伸進去翻了半天,拿出那支罪魁禍首的眼線筆,

哢嚓一聲。

眼線筆被折成兩截,他用了十成的手勁。

“以後不許畫眼線,也不許那樣對著別的男人笑知道了嗎?”

想到她和路修遠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裏像是塞了檸檬,酸脹不已。

許之漾直接被他的小學生行為氣笑了,

“你幹脆把我關起來算了,我是不是還不能交朋友了?也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你是安嘉和嗎?”

霍庭深一隻手撐在車上,把她嚴絲合縫圈在身前,眸子幽深地盯著她,

“你以為我不想把你關起來?要不就關在錦園怎麽樣,或者你有什麽喜歡的地方自己提出來,霍家名下的房產任你挑。”

許之漾後背緊緊貼著車,腦袋後仰,好讓自己離他遠一些。他貼著實在近了些,近能感受彼此濕熱的氣息。

“如果我選玉龍灣你能讓秦蓁蓁滾出去嗎?你究竟是以什麽身份來向我提這些要求,霍總,別忘了我們離婚了,你以後要跟著秦蓁蓁叫我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