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過期白月光喪夫回國(二十)

時巍然彎下身子,本來想為女人係上黑布的手卻下意識劃過柔嫩的臉頰。

一觸即逝。

甚至男人自身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心虛地將黑布係好。

直到那雙澄澈清亮的眼睛被完全遮蓋住,時巍然這才有勇氣盯著女人看。

她是漂亮的,此時也是狼狽的。

就算是落入險境,她也是從容淡定的。

此時的蘇婉瞧上去和從前他所見過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昔日打理整齊的青絲變得鬆鬆散散,側臉垂落幾縷碎發,唇色清淡。

就連那雙眼睛都似乎含著淚。

但時巍然知道,女人是不會哭得,隻是身子顫抖地險些讓他不禁想要把人攬在懷中輕聲勸慰。

想到這裏,時巍然不由得摩挲手指。

仿佛還在回味方才那抹細膩的肌膚。

“時巍然,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男人遲遲不動,讓穆和風的心中泛起少許的危機感。

“幹什麽?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時巍然看向蘇婉的時候,是溫柔愛慕的。

可等目光移到一旁的男人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狠戾。

他彎腰撿起遺落在一旁的棒球棒。

沉重的鐵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像是在歌頌一場哀歌。

穆和風仍不住咳嗽了一聲,卻不想吐出一大灘血。

鮮紅的血濺在地上,暈開一片又一片的彼岸花。

男人的視線緊緊地定在地麵上,原本清冷的氣質瞬間變得陰狠了起來。

可又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穆和風隻好強忍下內心的暴躁。

“時巍然,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言出必行,你今晚若是放了我,依舊是那句話,既往不咎。”

“是嗎?”

時巍然眨了眨眼,“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想起這段時間那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批人的追殺,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你這些日子可沒少找我麻煩,難道還不準我使些手段報複回來嗎?”

他還沒找人算賬有關蘇婉的事情,倒是被穆和風私底下的手段搞得焦頭爛額。

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找你麻煩?你究竟在胡說什麽?”

穆和風不解男人方才說的話。

他的確想過這件事情,但是顧及穆時兩家的合作,最後還是決定放過時巍然。

畢竟,肉吃到嘴裏的,隻有費舜那臭小子。

他這個什麽都沒得到的人,火急火燎地去找始作俑者麻煩,穆和風並不覺得他有那麽無私。

不過,遷怒還是有的。

若是最後的勝利者是他,他倒是可以對時巍然那些下作的手段視而不見。

可惜,他低估了費舜這小子的腦回路。

居然當著他的麵將女人搶走。

“行了,我懶得和你在這裏打啞謎。”

時巍然不願在這個鬼地方和穆和風多說幾句,他高高舉起棒球棒,直接往穆和風右臂上打去。

“一不小心打在了你的手上,你應該不介意的吧?”

雙手被綁住,穆和風連移動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唇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也因為疼痛冒出冷汗。

聽著這耳熟的話,穆和風哪裏會不知道是這狼崽子還在記恨那夜他的所做作為。

當時他就應該安排人把時巍然幹掉,那樣就不會讓自己淪為階下囚。

**

時巍然見穆和風就算麵露扭曲的痛苦,也不肯叫出聲來,眼神中閃過不滿。

可等他看了眼時間,最後還是選擇帶著蘇婉離開。

他將地上的口罩和棒球棒撿起。

猶豫再三,還是將那件還算幹淨的西裝外套拾起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得罪了,蘇小姐。”

蘇婉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她便感覺自己騰空而起。

她下意識掙紮起來。

“不要亂動,我送你回去。”

其實想比將女人全須全尾的送回蘇家,時巍然更想帶人去到自己的秘密基地。

可惜,他沒這個膽子。

女人對他的印象本就因為下藥一事跌到穀底。

哪怕他這段日子三番五次地向蘇家遞交信件,卻杳無音信。

花了高價買來的聯係方式,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也被立馬拉入黑名單。

軟玉在懷,這還是時巍然第一次抱起女人。

那夜他不過是擁著女人一路走到酒店房間。

懷中的重量太輕,輕到時巍然恍惚自己是否抱著一個女人。

可還沒來得及體會這份不可多得的親密接觸,他就被門外烏泱泱的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他先是敏感的注意到男人身後的一批黑衣人。

著裝統一,左手腕處的環形標誌更是讓人不得不多加注意。

青山幫?

這批人不是應該在江城那邊嗎?

怎麽會跑到京市來了?

看著這一批不請自來的黑幫勢力,時巍然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穆和風。

注意到男人眼中的錯愕,他心中頓感不妙。

莫不是碰上來找穆和風尋仇的對家吧!?

“閣下若是想要找穆和風,還請放過我們。”

時巍然暗自啐了口穆和風這個引仇的晦氣體質,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嚴肅,“我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或者,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

“是嗎?”

為首的男人看著被破損的西裝外套包裹住的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女人,還需要其他男人的照顧嗎?

“你在看什麽?”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在蘇婉的身上,時巍然忍不住抓緊了懷中的女人。

“時巍然,時家繼承人,出生時父不詳,被親生母親拳打腳踢長大,後來母親去世,在十八歲時被時家找了回去。”

“你說這些做什麽?”

時巍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的這些事情在京市早就是爛大街的舊聞,可江城來的人,為何會那麽清楚?

“你的確不錯,憑著一股子狠意,從貧民窟那種窘迫的地方都能殺出一條血路。

回到時家後,將唯一的競爭對手驅逐,順理成章地成為時家的唯一繼承人。

可是私自挪用公司公款、以暴力手段逼迫他人賣地、雇凶殺人等等非法事情,

要是捅到時理群那裏,你說他是要你這個半路回來的私生子,還是要那價值百億的時家公司?”

男人看著時巍然,不緊不慢地說出這段時間他搜查到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