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過期白月光喪夫回國(十九)

見綁匪離去,蘇婉這才佯裝剛剛醒來。

其實在穆和風被綁架的時候,她腦海中已經想到了如何應對這些人的舉措。

可她下意識想到原主的死亡。

會是同一批人嗎?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隻是記得去參加了一個遊艇派對,正當她靠在欄杆上吹著海風的時候,隻感覺到了一雙手在後麵推了她。

原主不會遊泳,而遊艇上的人基本都在歡慶派對。

窒息溺亡的感覺著實難受。

蘇婉隻是回想起那種不能呼吸的難受,便覺得渾身像是被黏膩的海水包裹,身子也開始不自主的顫抖。

將計就計。

蘇婉隻好下車,佯裝想要去幫幫穆和風。

“婉婉,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金絲眼鏡早就在掙紮中不知道遺落在哪個角落。

男人眉心淺淺皺起,素來帶笑的唇也因為此時的險境緊緊抿起。

“和風哥,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出去。”

蘇婉勾起一絲安撫的笑,“不過,我若是沒有按時回去,爸媽那邊肯定會派人來找我們的,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嗯。”

穆和風頷首認同了女人的想法,可拳頭卻握得格外的緊。

他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

身穿黑衣的男人借著暮色緩緩穿過小樹林,最後不緊不慢地推開陳舊的鐵門。

咯吱的開門聲打斷了屋內二人的交流。

男人略顯生疏地打開廢棄倉庫的燈。

刺眼的光讓被綁住的二人不由得眯起了眼。

男人可不在乎這些,就這麽會兒功夫,他便已經到了穆和風的麵前。

可等發現旁邊被綁架的女人,瞳孔猛地一縮。

顯然,來者是認識蘇婉的。

男人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起手中的棒球棒,直接打在了穆和風的腹部。

速度之快,穆和風完全來不及反應,唇邊直接溢出一絲鮮血。

蘇婉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黑衣男子的眼睛仔細打量。

怎麽感覺有些熟悉呢?

“怎麽,不敢說話?”

哪怕是處在下風,穆和風的臉上不見半點慌亂,而是想盡辦法探索眼前人的信息。

沒有攜帶槍支這些致命的東西,說明這人隻是想要搞些小動作,並不是他之前自以為的謀財索命。

這人全副武裝的樣子,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二人肯定是認識的。

哪怕不是熟悉的人,應該也是見過幾次麵。

“是嗎?”

明顯的機械電子音讓穆和風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果真是有備而來啊。

往日他出行都是會隨身帶十幾個打手。

就算不是出現在他麵前,也會在暗處蟄伏。

今晚不過是興起想要去看場車賽,覺得沒什麽危險,也就讓那些人回到幫派待命。

這麽熟悉他的行程嗎?

還是說,幫內出了叛徒?

想到這一點,穆和風覺得腹部的疼痛感更加明顯了。

黑衣男可不管穆和風心中究竟在想什麽,他看著因為疼痛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狠戾的氣息。

“你到底想要什麽?”

穆和風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痛感想要以利誘之,“放了我們,這件事情我會既往不咎,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報酬。”

男人歪了歪腦袋,拿著棒球棒的手懟在了穆和風的臉上。

“這個時候還在和我談錢嗎?”

他回想那日自己趴在地上的狼狽樣,哪怕腕間的傷口已經結痂,那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如蛆附骨般讓他日夜難眠。

時巍然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眼神愉悅。

他的確不敢把人殺了。

卻能讓穆和風感受那夜自己的難堪。

隻是,蘇婉為什麽也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再三強調過隻要穆和風一個人嗎?

**

“時巍然,我們之間就不必再裝了吧?”

穆和風低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病態的癲狂。

沒有男人願意在喜歡的女人表現出狼狽的一麵。

更何況如今的狼狽,還是拜另一位競爭對手所賜。

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巍然原本挺拔的身子頓了頓。

此時他的雙目已經變得充血,一把將自己的黑色口罩掀開扔在地上。

“你是怎麽發現的?”

穆和風原本隻是猜測,他見男人拿棒球棒的時候,手腕處出現不易察覺的滯澀感。

他立刻想到了前不久在地上看到的那一大灘血跡和斷成好幾段的皮帶。

會是這麽巧嗎?

他心中有了幾分猜忌。

方才的話不過是試探,卻沒想到男人卻直接承認了身份。

時巍然在搖晃的白熾燈下露出一個狠戾的笑容,眸光森寒冷寂。

他本來也沒打算瞞多久。

畢竟,他向來是記仇的。

心中的那口惡氣不吐,他這輩子都會惦記著這件事情。

至於事後穆和風究竟會不會發現是自己揍了他一頓,時巍然倒不是很擔心。

時家和穆家還有經濟往來。

就算穆和風想要那自己出氣,也沒有那個底氣徹底解決他。

時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倒是給了他不少的底氣。

見已經暴露身份,時巍然也不著急了。

他隨手扒拉來一個凳子,也不介意上麵的灰塵,直接靠上去歇著。

時巍然將手中的棒球棒放在腳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正準備點燃的時候,注意到一旁女人的目光,下意識塞了回去。

他皺著眉站起身,煩躁地在庫房東翻西找。

等找到了一把剪刀,這才微微放鬆了些焦慮的神色。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隨手比劃了下,便將價值數十萬的手工西服直接剪成長條。

隨後,拿著布條走向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女人。

“蘇小姐,這是我和穆和風之間的恩怨,隻是手下人辦事不力,等我解決了事情,自然會把你放了的。”

蘇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時巍然。

男人的手劃過她的眼角的時候,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如何,蘇婉總感覺男人似乎捏了下她的側臉。

下一秒,黑暗襲來。

蘇婉唯有靠在柱子上才能找到少許的安全感。

可在神情倉皇的背後,她雙手在盡力地嚐試解開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