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龍船爆炸

她錯了,下次招惹誰也不招惹狗皇帝。

躺在**緩了半天,又想起一事,往景湛身邊依偎了過去,“皇上,那顧元魁如何了?”

景湛懶洋洋地撫著她的背以示安撫,“怎麽了?他得罪你了?”

江晏寧撇撇嘴,“他那日說讓我給他做小妾。”

她還沒提的是,那日顧元魁伸過來的手,讓她想起了上輩子那老太監的手,無比叫人惡心。

“他也配?”

早知道那顧元魁還打江晏寧主意,景湛就想將他那舌頭割下來。

“顧家這些年在淮揚城為非作歹,如今樹倒眾人推,定是不好過,那顧元魁依著律法應當為那些被他無辜殺害的人抵命,如今已被一同抓進了牢獄,你不必擔心。”

“嗯。”江晏寧應了一聲,很快便睡了過去。

方才那一陣,可真是太消耗體力了。

……

翌日,淮揚城事已了,一行人又登上了龍船。

官場上的事情,對於平頭百姓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淮揚城依舊熙熙攘攘。

江晏寧來了興致,正對著窗作畫。

左右在這船上也是無聊。

岸上一人也在凝視著龍船的方向,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下首一人戰戰兢兢地問道,“張大人,果真是要如此嗎?”

被稱作張大人的眼神凜冽,“自然。”

語氣稀鬆平常地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下首那人聽了,卻抖如篩子。

行刺皇上,這可是滅九族的罪啊!

張大人不屑地瞧他一眼,“怎麽?怕了?怕了也來不及了,船已經開了。”

也不知道皇上手裏到底有多少證據,但終究是個隱患,既然他選擇了另外一人,那皇上便不能再活著了。

不然等到皇上回帝京那日,就是他人頭落地之時。

張同知凝望著遠去的龍船,久久佇立。

船使出了好一段距離,顯然周圍都已經是山了,遠離了淮揚城。

江晏寧那幅畫才終於作完,景湛走了進來,“在做什麽?”

“這山間景色可不得多見,臣妾想著,將這畫下來,以後也可以經常看看。”

以後回了皇宮,怕是等到死都不會再出來一趟了。

景湛接過那畫看了幾眼,輕聲道,“若是你喜歡,以後還可以再來。”

“皇上……”

剛想說些什麽,一聲巨響傳來。

下一瞬,鼻子和嘴巴便灌進了水。

江晏寧甚至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麽。

一股窒息感沒頂而來,憑借著本能,她拚命地掙紮著。

方才的衝擊力太大,水太深,她根本就遊不了太久。

即使是會水,她的體力也很快耗盡了。

就在江晏寧覺得自己將要死了的時候,一雙手抓住了她。

而後把她的手搭在了一根木頭上。

做完了這些,那雙手好似支撐不住一樣,就要鬆開。

江晏寧憑著最後的力氣,死死地抓著那雙手。

然後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一間簡陋的房子裏,身上的衣服皆被換過了。

想起關鍵時刻的那一雙手,江晏寧心中一抖,急忙朝旁邊看去。

果然還有一個人,是皇上,同她一樣,安安穩穩地睡著。

江晏寧這才放了心,打量起了這房間的模樣。

說是房間都抬舉它了,房頂還破了個大洞。

一個作農婦打扮的婦人走了進來,“呦,醒了?”

江晏寧回道,“多謝大嫂救了我們。”

“不知我二人衣物?”

那大嫂眼珠子四處亂轉,“你們那衣服啊,早就破破爛爛了,我啊,便找了一套我和老頭子年輕時候的衣服給你們換上。”

江晏寧臉上的笑淺了些,那衣服價值連城,瞧著婦人的模樣,定是將衣物昧了去,說不準拿去當了。

她倒也不是說舍不得這衣物,隻是那布料不同尋常,若真是拿出去當了,隻怕招來禍端。

景湛如今這幅模樣,都不知道何時醒來。

見江晏寧不說話了,那婦人不滿道,“我們好心給你們換了衣服,尋了住所,怎會貪你兩套衣服?”

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江晏寧卻懶得與她爭辯,此時她更關心景湛的情況,他明顯比她傷得更重。

“大嫂,能不能替我尋個大夫,我很是擔心我夫君的情況。”

約莫是心虛,這大嫂倒是答應得很爽快,“行,隻不過我們這偏僻地方,隻有一個赤腳大夫,若是要尋正經大夫,那得等到趕集的時候,坐船去對岸。”

“坐船?”

江晏寧現在對坐船頗有陰影,想起在船上最後那一幕,那巨大的衝擊力和撲麵而來的熱流,龍船應當是被人動了手腳,直接炸了。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直接刺殺當今聖上?

那大嫂沒注意到江晏寧晦暗的臉色,還在同她解釋,“咱們這兒啊,是一個小島,這要什麽呢,都是趁著趕集日有船的時候,去對岸那個大村采買。”

江晏寧有些心焦,“那到了對岸便是那個大村嗎?”

“自然不是,還要走上一段的。”

這不就相當於與世隔絕?

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景湛可以在這裏好好養傷,壞處是,皇上出事,不知道外麵會亂成什麽樣子?

那個炸船的幕後主使,會不會趁著這時候興風作浪?

一大堆的問題似潮水般湧來,壓得江晏寧喘不過氣。

她目光移向**不省人事的景湛,他若是能醒過來就好了,一個人支撐著,好累。

以往她總是向他撒嬌討巧,其實什麽都沒有關心過。

而今他躺在這裏不說話,她才真的感覺少了些什麽。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哽咽,“沒事的,大嫂,不管醫術如何,先找個大夫來吧。”

那大嫂本來還想找她要點錢,又想了想他們那兩身衣服賣了那麽好的價錢,咬了咬牙,還是算了,反正也是從他們那身衣物當得的銀錢裏扣。

何況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扒遍了,或許也拿不出來什麽銀兩。